砰砰砰的,门外已经传来了粗鲁的拍门声,顾元妙拿过了一条长巾蒙住了自己的脸,虽然现在她的脸上有伤,可是,她还是不放心,免的被那些人给认了出来。
门外的拍门声还在继续,粗鲁加着蛮横,是真是什么主子就能养出什么样的奴才来,以前的顾府门弟森严,就算是下人,那也是奉公守理的,也从不会做其人之事,怎么,到了顾子青这里,就什么都是变了,是不是仗着自己的官位,把旁人都是不放在眼中了,难道他忘记了,以前,他自己过的也是这般的苦日子。
富贵了,也便忘了本了。
“妹子,妹子在吗?”外面传来了李氏的声音, 想来李氏也是听到了这阵雷打般的拍门声,过来瞧一下。
顾元妙摸了摸自己的脸,出去就打开了门,果然的,除了李氏之外,还有几个陌生的婆子,那几个婆子上下打量起了顾元妙,一幅趾高气扬的模样,活像只有他们的高高在上, 其它人那都是低下的一般。
“怎么了,见不得人是吗,还要把脸蒙着?”其中一个婆子眯起双眼,说出来的话更是讽刺难听。
“这位大娘,你别误会啊,”李氏就是怕顾元妙吃亏,连忙的解释道,“我这个妹子,脸上以前受过了伤,所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婆子就打断了她的话,“知道了,啰嗦个什么,我们老爷说了,一百两,一件嫁衣,这整个京城之内,能出的起这价钱的可没有几家,我们家姑娘五月出嫁,嫁衣必是提前做好的,听你你这女人到是做的一手好绣活,到是有眼不识泰山的,敢不接我们家姑娘生意,我们家老爷可是京中大官,那是正四品的官,你一个小小的平民,怎么,还要与官斗吗?”
结果回她的, 就是一声砰的关门声,气的外面的几个婆子骂骂咧咧的 ,嘴巴也是不干不净着,而她们的那几张老脸,顾元妙记下来了 。
同被关在外面的李氏真是尴尬极了,她想要替顾元妙说几句的话,可是这几个婆子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骂着顾元妙不识抬举之类的话,几个人也都是气呼呼的回去了 。
李氏叹了一声,这个顾妹子啊 ,果然的,脾气还真是硬。
而第二天,那几个婆子又是来了。
还是相同的话,就是将价钱提到了二百两,这么多的银子,她们还不信这个乡野村妇不会动心,这可是二百两的银子啊,看她一辈子,是否能赚到了这么多的银子。
可是顾元妙却是紧闭着家门,软硬不吃,生冷不禁,不管他们的如何抬高绣价,变相的威胁,这嫁衣她就是不做,几个婆子气的不得了,回去就给马老太太说着此事。
马老太太这也气,口口声声的说着,要办了人家之类的。
一边的马氏虽然嘴里附和着,可是心里却是暗骂着老糊涂,人家不做你孙女的嫁衣,那可不能怪人家的,还要办人家,凭个什么,就算是顾子青是个官,可是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就把人家给杀了吧,这还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
没眼色,就是没有眼色。怎么当初她珠姐儿嫁的时候,没有见她这么尽心的,如若她要是尽心了一点,她的珠姐儿也不至于过的这么辛苦,不过就是好命的生在顾子青的门下,有什么好的,她就好好的看着,这顾元梦怎么个当个小侯爷夫人。
而她的眼中精光一闪,似是隐藏起了什么心思。
不管是马老太太怎么的不愿意,对于顾元妙来说法,那便是马家的事,总之,顾元梦的嫁衣,那怕给她一万两的银子,她也不会做,上辈子,顾元梦的嫁衣是她绣的,可笑的,她用了近一年的时间,才是做成了那一件举世无双的嫁衣,甚至将母亲留给她的嫁妆分出了一大半给了她,可是到了后来呢,她又是得到了什么呢,背叛,欺骗,丧命 ,家破人亡。
所以哪怕是杀了她,她也不可能会给顾元妙缝制嫁衣,至于她母亲的给的嫁妆,顾元梦别想得到一个铜板,
放下了手中的书,她吹灭了蜡烛 ,准备休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却是有一处种很不好的感觉,
黑暗中,她睁开双眼,那双眼睛依旧璀璨如星般的清着,澈着。
这样的好日子,怕是要结束了吧,她自嘲了一声,却是没有想过,今夜的这一句话,竟是如此快的便是应验了。
她不止一次的会想,如若有一天,她见到了卫宁西,会是如何的,他们的之间是怨,是恨, 亦或是什么,可是当真的发生了之后,她却是发现,原来从前各种猜测都是假的,都是不着实际的。
她只是淡淡的望着面前如梅隐雪般的妖治男子,心中无波无绪,她的心跳的平缓,呼吸平和,她……没有感觉。
“怎么了,小妙儿见到我不高兴吗?”依旧是这般戏虐般的语气,带笑的眉眼,他还能称呼她一声小妙儿,这般亲密的称呼,怎么,他也能喊的出来, 顾元妙不知道是要佩服他的厚脸皮,还是他的冷血无情了。
而如今听着这个称呼,说实话,她会有种恶心感的感觉。
她扭过了脸,脸上的伤落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那伤疤狰狞着,可怕着,硬生生的毁去了一张娇美的容颜 。
“怎么毁的?”卫宁西伸出手指,一手抬起顾元妙的下巴,一手轻抚着她脸上的伤,一下又一下,一次又一次,明明他的指尖是暖的,可是在顾元妙这里,便是如冰一般的刺着骨。
顾元妙拍下了他的手,冷笑了一声
“这不就是卫世子想要的吗?不过,可惜了,卫世子让人我去喂狼,可是,那只狼却是被我杀了,”说到这里,她的唇角高扬,眸子森冷,崩出来的是一种如地狱般的阴火,明明灼人却是也是冰冷骇人。
“那狼被我给杀了呢,你猜,它是怎么死的呢?”她继续说,红唇间吐出来的话让卫宁西的浓眉不自的皱了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