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件事,顾元妙应承了下来,不管顾子青怎么问,她都是那么一句话,她要考虑,她必竟还小, 也才是刚刚及笄,顾子青纵是急,可是也是拿顾元妙没有办法, 再者顾元涛听说顾子青要将自己的大妹妹嫁于那些二流的货色,第一个便是不同意的 。
已经与顾子青说了此事不下于十几次了,顾子青只要一听这话便是听的厌烦,他也是说出了自己的理由,为了让顾元梦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一些,但是,对于顾元涛来说,
二妹妹是妹妹,可是大妹妹也是妹妙啊,断是不能因为二妹妹的处境为难,就断送了大妹妹的一辈子去。
这件事,除非顾元妙自己的亲口同意,否则,没有任何人可以逼的了她。
初秋已过,深秋将至, 院内的落叶西西两两,也早就已经掉落完全,偶而的还有几片在风中随风飘摇着,散落间,又是零落成了泥,顾元妙其实是不怎么喜欢冬天的。
她体寒,哪怕自己是大夫,吃过不少的补药,可是依旧是除不去这一身的寒。
尤其是在冬天之时,便是手脚冰冷,异常难受,所以,每到冬日之时,阿布就成了她的暖炉,而阿布几乎都是不离她左右半步。
“姑娘,姑娘……”
红香推门走了进来,许是走的真的太急了,就连门也是忘记敲了,
“姑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她急匆匆的进来,连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而顾元妙与琉沫正在下着一盘棋,阿布坐在顾元妙的肩膀之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够看的明白,一双大眼珠子不时的瞅着棋盘,也不知是否当成这棋子是糖豆子看了,
怎么了,顾元妙落下了一粒棋子,顺手也是端过了桌上的热茶,暖了暖自己微微透凉的指尖。
红香这总算是喘够了一口气了,也没有停的就连忙说道了。
“姑娘,刚才府中传来了消息,说是老太爷没有了,二姑娘都已经哭着回去了。”
“哦……“顾元妙只是淡淡的给了这样一句哦字,没有哭,没有难过,什么也没有,她这辈子的感情都是冷了,更何况是对马家的人,什么祖父,什么老太爷,与她有何关系?
她对顾子青都不准备再亲近了,还管什么老太爷。
“死了啊,跟上辈子一样 ,死了,她要守孝三年了,所以,这三年,顾子青别想再在她的婚事上面做文章了。”
琉沫将手中的棋子一扔,一双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直直的盯向顾元妙。
“你做的?”
顾元妙慢条斯理的整起了棋盘上的棋子,可惜了一盘好棋,她抬起脸,清闪的目光不加任何的杂质,勾唇道,“他都已经半老残年了,我不会在他的身上浪费我的药。”
“红香,可有说,老太爷是怎么死的?”她低下头,修长的手指将棋子一颗颗的放在了盒中,阿布跳了下来,爪子上去,学着顾元妙的样子装棋子,还是挺有模有样的,顾元妙停下了手,双手握着杯子, 在听。
红香犹豫了一下,唇角也是被她给咬了咬,这才是小声的道。
“姑娘,奴婢听府里面的人说,老太爷是在一个丫环的塌上没的,去的时候,身上没有穿衣服……”
顾元妙弯了弯唇角 ,是,就是如此的。
马老太爷是死在女人的身上的,死的时候那东西还是硬着的,亏了整个身子,傻子都知道他这是怎么死了,****的,本来那般大的年纪了,精气不足,偏生的就是一个好色的,府中的丫环愿意的, 半推不就的, 不愿的都不知道被他给脏了多少了。
当然,此事,顾家与马家就算是再如何,也不可能将马老太爷的死因公末于世去,这般丢人的事,要是传出去了,顾子青的脸面还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本来对于马家人住在顾家别人都是有些微词的, 不过就是碍于情面,不说罢了。
要是让人知道,顾子青的亲爹死在丫头的身上,就是这京城之内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们一大家子人了。
琉沫听后点了点头,原来是如此,她明白了。
可是,她还有不明白的。
“顾元妙,你说他那么大的年纪了,还能行吗?”
顾元妙给杯中加了一些水,暖了暖自己微凉的指尖,再是翻了一下白眼道,“他不能, 就不会这样死。”
“哦……原来老了也能做那事的 ?”琉沫恍然大悟,“还我以为只有年轻人会呢?”
两个小姑娘旁若无人的研究着男人能不能,老与年轻的问题,有的都是露骨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可是他们就像是说着了今天天气很好一般,到是没有多少羞涩。
就是红香的听的面红心跳的,一会的工夫就感觉面部充血,烫的不得了了。
“那个姑娘……”她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结巴道。
“二姑娘娘都是回去了,那……”
“我们自然是要回去的。”
顾元妙站了起来,手中依旧是捧着杯子,只是……她少有的烦恼起来。
“怎么?”琉沫凝她。
“还有你顾元妙解决不了的事?”
恩……顾元妙点了下头,我不是神,也不是仙,我只是人,普通的人,当然会有烦的事啊。
“那是……”
“我……”顾元妙指了指自己的脸,“我哭不出来。”
噗嗤的一声,琉沫将刚喝进嘴里的水给喷了出来,正好这一喷就喷了红香一脸。
红香傻傻的站了半天, 然手很淡定的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
“吱吱吱……”阿布趴在桌了上,不时手舞足蹈着,也不知道是被什么给逗乐了。
红香用力的瞪了阿布一眼,死猴子,兴灾乐祸啊, 看她一会怎么收拾它去。阿布收到了威胁,一下子就跳到顾元妙的怀中, 小爪子也是扒拉着主人的衣服,眼睛里闪来闪去的,小脸到是挺委屈的。
顾元妙抱起了阿布,窗户外突是吹过了一缕风,带着深秋的凉意,然后一点一点的吹散了她额间散落的发丝,那一张网,终是网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