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逃!”一个黑衣人率先追了上去。
石门很普通,却仅是这个山腹唯一的入口。
数不清的星光浮现在古仁老师的身周,一张张星图浮现,比过去我曾见到的更凝实更真了,那些星光中隐隐有能看到一个星球形状的。
一张张八卦图,北斗七星图,卍字九星图,朝着石门处飘去,极速追上了琥珀棺。
石门结起了一个结界,结界上无穷反反复复叠加的星光图,连接在石门上。
琥珀棺金光大作,耀眼的光刺透在结界上,撞出一个大窟窿。
可是结界被撞出打大洞后,却是虚空中平生一张张星网弥补洞缺。
一件件兵器这时飞到了石门口,互相结阵,更实的堵住了琥珀棺的去路。
七八个人追到门口,开始合力封印。
未来雨一伞投入,雨帘世界罩在琥珀棺的棺身上,顿时黑雨覆盖了金色圣光。雨帘中,一张黑纸浮现,变化着长宽,缓缓的贴在了琥珀棺上全裹了起来。
琥珀棺中,那个女孩愤怒的挣扎,撞击着棺盖想要出来。可是晚了。
黑纸包裹着琥珀棺,缓缓的将它拉入雨帘的天顶,升入了伞帽中不见。一晃眼,虚空中就剩下一团黑色的光球滚动,一转眼消散的无踪无迹。
她呢?我心一急未来雨她不见了,刚才以为结局已定,未来雨难道她用自身把这不老童女封印进那片了世界了吗?
虚空中,一丝黑光忽然绽放,一本书浮现,从空中吧嗒的掉落。我赶紧的跳的过去接。
一跳,很习惯的,忽然发现自己浮空了,背后的透明蝉翼极速的拍打,肩膀顿时震麻。
书接到了,但我却悬在空中,尴尬的看着所有的看着我的人。这一刻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古仁老师看着我不说话,却说了一句,让我回家去。
其它的人叽叽呱呱的指着我嗡嗡的说了一句又一句。却终是跟着古仁老师的身后再次向着石道阶梯盘旋向前而上没入了黑暗中。
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石阶尽头,我想说什么却又堵在嘴里。最终还是没有说。也没有跟上去。
封印之书拿在手中,沉甸甸的,像是变成了铁皮做成的。我连呼了好几声未来雨,只是书却没有一点反应,只好将它收入怀里。
这一天发生的,我都记在了心里。
“走吧。”带着一丝沉重,我继续招呼着白骨女离开这里,朝着目标的城市地点行去。
白骨女也没有多问我什么,只是看着我肩膀上的半透明蝉翼愣了愣,随后跟上我的步伐。
有了蝉翼,行动起来更加的方便了,而且能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清新的能量无时无刻无处不在的涌入体内,让身体变的空灵轻飘起来,似乎一不小心就被风吹走了。
从隧道里离开后,翻山越岭,朝着西地前行。神话传说中,唐玄奘与其三个妖徒弟一路西行,取玄经度化妖魔,九九八十一难,那是一条神奇的路,终是到达西方灵山。实际上我想,终点那应该是印度天竺。
有想过去印度,但去印度费用太贵了,一路上吃喝住行,开销不起。盘算下来,这需要从长计议。
佛国曾在很久远的时代前曾存在,当时兴盛了万年,记载里根本不曾是现在这样。当时的人类文明不繁盛,从原始社会渐渐发展起来,大地还是妖的统治天下,还是魔的乐土。不过,如今大地都几乎尽归了人类,妖族要么隐居山林,要么潜入湖海之中。
我一直很好奇,数万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妖祖定下了妖不与人人不与妖的古规。如果真的想寻求答案,恐怕也不是没有途径知道。
现在我一心想接引纪时雨从三千世界中回来,往生道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却不知道。古佛国教义轮回,四大皆空,红尘八戒,诸佛与菩萨神力通天与世长存,到了这个时代,诸佛却了无踪迹。
佛国是神秘的,他们无欲无求,却求普渡终生,这真是匪夷所思的。无欲,却欲天下安生太平,无求,却求度天下邪魔。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道义呢?
诸佛修成的金道佛身坚固不朽,就算古佛圆寂,也难以被自然磨灭。可是到今天,却没有一尊佛躯留下。
未来佛曾来过华夏中土。这是唯一目前我所知道的一则古记。翻阅网络上各地人编录的资料,恰巧的我发现了一个令我感兴趣的信息,敦煌莫高窟的诞生,似乎来历莫名,为什么会有那么一个佛像聚集地,当时的人是怎样想的,他们为什么要雕塑那么多佛像菩萨像。
这如今的人都已失去了信仰,大多地都已找不到有神迹的地方,我想求一个轮回痕迹的古教却不得,这一路也只能是抱着一个希望,却不敢奢求一定能看到。
路还是很顺的,沿着铁轨,越过山岭,饿了打些山林野兔吃,生火小心翼翼,怕把山都给点了。
白骨女跟在我的身边,却不怎么说话了,之前她时而的会问一些话。
我习惯了时而有人跟我说话时而安静的过分,很多发生的事情逐渐在麻木自己的感官,眼睛和思想见多识广之后,再也不那么处处惊乍,终有一天,会变的事过己心,波澜不惊。这种心态会渐渐的发酵,到了那一天,也将是我元魄悟道的时候,成与不成还看时机。
“那个看起来非常神秘的强者是你的师父?为什么我从他身上看到了超越圣人的力量?”坐在溪水边大石上,白骨女挽着裤子问。
“是的,他是一个有趣的老师。”我回答说。
却双脚踏入了溪水中,挽了一汪清水泼在脸上。冰凉冰凉的感觉浇在脸上,那激荡的水花中,背上的蝉翼倒影显得更透明了。
“我很孤单”我说。
“会吗?不是有很多人在你身边吗?我不是也在吗?”她说。
我摇摇头,不是指这个。有一种孤单,说不出来,很累的孤单。
未来雨也不见了,只剩封印之书。未来雨说时雨不归,她执念不灭。或许这时候应该是在休眠恢复吧。而对于这些,我没有一点办法。
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这时我还有惦记高考志愿,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录取,达到了二本线,填了个离家不远的大学。
也不知道怎么的,这时想起了张羽,突然的想起了过去小时候幼稚的做法,我想我不会忘记这些的吧。
在知道自己是元魄子以前是从来没什么想说的,所以从来不讲正经。之后开始是想说的能说的太多,都堵住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完,也不想说。
“也不知道癸阳子道爷怎么样了,不知道他在祠堂里还住的习惯吗,那老旧的祠堂,关公也不在也了。关公不在了,也是,活了千年的人早该走了。”
老师额头上的红尘痣依旧刺在我的脑海里,我记起了白鲤河王府中的那个梦,梦里的春木与冬,一个模糊的遭遇。纪时雨的离开,让我看到了什么。老师的改变,冥冥中,我感觉要发生什么了。可是,我本能的还是知道自己不能改变什么。
天蝉翼生,再也没有妖怪敢上来打扰我了。
一路,很顺利的到达了目的地。
虽然是贫瘠之地,但是却在中点地带,依旧繁华。
大城市就是不一样,人多,热闹,车流,灯光。
行李箱都落在了火车上,不过还好,钱包还在衣服口袋里,钱包里的银行卡还在,一千块还是有人特别“送”的。买了一卷纱布,把身体后面的天蝉翼包裹起来。
刚来时,路上的人只是以奇怪的眼光看着我,后来有人靠过来拍照,我才知道人家都以为我是搞艺术的……
城里人真会玩,什么cosplay经常大街上能看到,有的人扮一些外国动漫里的二次元角色,有的人则扮万圣节各种鬼,也有人扮僵尸。
进城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各种突发状况的准备,但是我依旧低估了现在人的开放程度,这或许与一种文化有关。即使我身上有一双半透明的蝉翼,也没有人会以为是真的。只是这却遭来不少人的吐槽,一个大男子背双“精灵的翅膀”,结果居然真有男的放着白莲姑娘看不见,要找我捡肥皂。
整整两天,这对蝉翼给我带来了巨大麻烦。我还是选择把它包裹起来。
而火车出轨的事件也传来了,一时间整个城里闹的沸沸扬扬,人心惶惶。都说有恐怖分子。官方对此仅以天气原因,一系列的原因,导致的火车脱轨,造成了一车几百人的死亡。而奇怪的是,官方给出的照片里,列车确实摔进了山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