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坏消息(1/1)

莫说一旁的元辰师傅看的一怔,就连楚云笙都被打动到了,她一怔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故作吃味道:“姑姑这话我可不爱听,什么叫做只有元辰师傅了,姑姑不是还有我吗?看来我这么劳心劳累的为你们两个奔波,到头来却第一个把我忘了。”

说着话的时候,楚云笙的眉头一皱,故作委屈状。

看到她这般模样,萧宜君都忍不住抬起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笑道:“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跟春晓那般贫嘴了。”

无意中提到春晓,萧宜君面上本来还带着的笑意突然间一淡,她眉梢也皱了起来,然后看向楚云笙的眸子里已经带上了几分担忧道:“也不知道春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说到底,都是我害了她,当初如果不是我派她去照顾你小舅舅的饮食起居……后来也不会……”

说到这里,萧宜君叹了一口气,语气里的无奈和心疼已经十分清晰。

闻言,楚云笙一边继续为她涂抹药膏,一边宽慰道:“姑姑放心,春晓没事,她只是暂时被卫王关了禁闭,还有半个月就能出来,这世上的事情谁又能预料的到呢,就如当初,我们也想不通卫王会变得这般冷血无情翻脸不认人,所以春晓的事情不怪姑姑,而且春晓对姑姑也并无半点怨言。”

说起来卫王,萧宜君和元辰皆陷入了沉默。

话题到了这里已经不能再继续下去。

就在这时候,院子外又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蓝衣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远远她就对着楚云笙灿烂的一笑道:“刚刚有人说是姑娘来了,我还不信,却不曾想是真的。”

说话间,蓝衣就已经到了楚云笙面前。

楚云笙萧宜君元辰三个人也从刚刚的沉默中回过了神来。

萧宜君连忙抬手示意蓝衣坐下,楚云笙也笑道:“所以说你这消息是一等一的灵通。”

说到这里,楚云笙回眸看向蓝衣道:“对了,皇宫里有你的耳目,可有听到关于端妃的消息,我们刚刚正在担心着她呢。”

闻言,蓝衣在一旁坐下道:“我就知道姑娘放心不下,所以特意找人去打探了关于端妃的消息,听说她虽然被禁足在宫里头,但是却还过的不错,因为她的位份再加上卫王并未曾失宠与她,所以各宫里的嫔妃也都不敢去欺辱她,而她自己似乎也乐得这种清闲自在的日子。”

听到这话,楚云笙和萧宜君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下一瞬,蓝衣的话却让楚云笙惊讶不已,她有些顾虑的看了看萧宜君,然后才转过眸子看向楚云笙道:“只不过,王程王将军那边,似乎不太好。”

听到这句话,刚刚才松了一口气的楚云笙和萧宜君皆是一怔,不等萧宜君开口,楚云笙先转过眸子问道:“王将军怎么样了?”

王将军当时也只是帮她们打探了天牢和皇宫里元辰师傅被关押的地方,而当时她也分析过了,即便这件事情被抬到明面上被卫王知道了,按照现在王程在朝中的地位以及他手握的重兵,卫王也会就此揭过,暂时不会为难他。

然而,本以为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人怎么会不太好?

看着楚云笙疑惑并担忧的眸子,蓝衣叹了一口气才道:“听说他最近都闭门谢客在家,说是身染恶疾,就连卫王派出去了好几拨御医去了都束手无策,依我之见,王将军正值壮年,这病来的蹊跷。”

后面的话蓝衣没有明说,但是这期间包括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

想到此,楚云笙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在上一次她夜探将军府,在接受了王程的帮助之后就说从此他也算是还清了公主与她之间的恩怨,两边桥归桥路归路,她也不会再去找他,好让他一心辅佐卫王。

但是,如今却听到他病重的消息,而且这里面很有可能还有猫腻,楚云笙就有些按耐不住,想到之前他即便矛盾重重,却也还是放任了孙应文救了自己出卫营,这种恩情,楚云笙就不能置之不理。

而一旁的蓝衣也一下子就看出了楚云笙的担忧,她抬眸扫了一眼萧宜君的面色,然后道:“姑娘可是想去看看?”

她这一句话便戳中了楚云笙心中所想。

楚云笙自然是想去探望一番,然而她之前既然已经答应了姑姑再不理卫国朝中的事宜,此时再去,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而且,她看姑姑的面色,也带着担忧,毕竟如今的王程是卫国的中流砥柱,一旦他有什么不测,卫国朝中再无可以撑起大旗树立军威的人,这人至关重要,而且他又曾经是姑姑信任和依仗的人,所以姑姑对他,自然也是担心的。

然而,就如此时楚云笙要顾及着姑姑的感受,此时的姑姑却也不得不顾及元辰师傅的感受,毕竟在前一瞬,她才答应了元辰师傅放下所有陪他远走天涯,然而,这还没有开始收拾行囊,她心里却又记挂起了卫国朝中的事务,这该让元辰师傅有多失望。

楚云笙只一个眼神就已经看出了萧宜君此时心里的纠结,而不等萧宜君将纠结的话说出口,楚云笙先看向元辰师傅,见元辰师傅面色如常,楚云笙才看向姑姑道:“王将军对我有恩,虽然他的身份特殊,事关卫国朝廷,但就个人恩怨而言,我不想置之不理,所以,姑姑让我去看看他吧。”

闻言,萧宜君的眸子里明显的一松,这也正是她此时想要楚云笙去办的但却又碍于元辰不能说出口的,却不曾想楚云笙先一步将她的纠结说了出来。

而下一瞬,萧宜君嘴角一动,她又摇了摇头,眸子里带着几抹担心道:“有恩报恩这自然是好的,但是……你们也都看出了这其中有猫腻,一旦牵涉其中,我怕你再难脱身,而且这其中也定然很是凶险,阿笙,你已经为了姑姑,为了卫国一次一次身陷险境了,姑姑不忍心再让你去。”

这句话是真的,萧宜君每一次一想到楚云笙为了她的付出,她在夜里都能被噩梦惊醒,她总是梦到楚云笙身陷险境,一会儿是在赵王宫里为了救她,一会儿是在卫国的公主府浑身浴血的要带她出去,对于她这么一个唯一的侄女,她是当亲生女儿一般的看待,所以一想到自己不但不能为她撑开一片平静的港湾护她周全,最后却反而要拖累她次次冒险,萧宜君就心如刀绞。

而楚云笙自然知道她的担心,这时候,她已经将药膏涂抹好了,在合上盖子之后,楚云笙将药膏放到了萧宜君的掌心里,然后笑道:“姑姑放心,我不过是看一看王将军,当做是朋友之间的探望,并不会有什么危险,你现在帮着元辰师傅将这药膏涂上了,等下我去去就回来。”

说着,她就站起了身来,对着元辰师傅和姑姑笑了笑,然后就跟着蓝衣出了院子。

一直转过了一处回廊,确定了那边院子再听不到这边的动静,楚云笙才拉了蓝衣到一边并轻声道:“可还有什么消息?”

刚刚看到蓝衣看向元辰师傅和姑姑的眸子里带着几分迟疑,楚云笙便知道蓝衣没有将全部消息说出来,此时听到楚云笙询问,蓝衣才咬了咬牙道:“我派了人潜入将军府打听消息,听说王将军已经不能起身了,看这症状似是中毒……”

说到这里,楚云笙的掌心一片沁凉。

中毒……

谁会在这时候给王程将军下毒?

不等楚云笙细想,蓝衣又道:“而且最近的卫王都并不安生,燕国的太子,赵国的使臣,楚国的使臣都来了卫王都,再有十天就是卫王的生辰,他们都是应邀前来参加卫王生辰和观摩赵国公主和卫王大婚的。”

闻言,楚云笙又是一怔,她道:“楚国也派来了使臣?”

这话她是带着惊讶的说的,这几日她虽然都让阿呆兄带了消息给蓝衣这里,但是二元他们既然没有主动联系她,也就说明没有什么特殊或者重要的事情发生。

然而,怎的楚国派了使臣来卫国这么重要的事情二元却没有带消息给她?

想想,楚云笙就觉得有些不对。

然而,具体是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想到此,她抬眸看向蓝衣道:“你最近可有看到二元,还有他的属下?”

闻言,蓝衣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二层阁楼道:“他们都藏身在那周围,应是按照姑娘的吩咐在这里保护公主殿下和元辰先生,至于二元,我最近倒是很少见到他。”

说着话,楚云笙便抬眸看向蓝衣所指的方向,但也看不出什么异状,她便想着先去看看王程将军那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剩下二元这边的事情等下回来再说,所以她一边往外走,一边道:“那我先去一趟将军府。”

楚云笙的话音才落,蓝衣也提起了步子跟了上来,并道:“那我同姑娘一起去吧,毕竟最近的卫王都并不安生。”

这已经是楚云笙第二次从蓝衣口中听到卫王都不安生的话了,然而,如果只是各国来使,也不至于会“不安生”,想到此,楚云笙皱眉道:“可是还有什么事?”

闻言,蓝衣环顾了四下,然后才道:“姑娘可知道静妃?”

楚云笙不仅知道,而且还在驿馆里见过一面,但她不知道这时候蓝衣提起那个在深宫中的女子做什么,所以她点了点头。

然后蓝衣才道:“端妃被禁足之后,宫里头风头最盛的就是静妃,而且因为她获得卫王的恩宠,因此也让她的娘家人都沾了光,她的兄长被封了侯爷,人称周候爷,他们本家是在姚城那边的,最近几日这周候爷却来了卫王都,而且在卫王都里的风评极差,外面说他强抢民女无恶不作,而且还带着大量的金银珠宝贿赂了卫王都里大大小小的官儿们,再加上如今他的妹妹又独得卫王恩宠,所以对他在卫王都里的肆意妄为,那些大臣们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到这句话,就连楚云笙都惊讶不已,不过是一个宠妃的兄长,竟然能将这卫王都都搅的这般乌烟瘴气,如果是旁人说的,她可能还会以为对方在夸张,但是这话是从蓝衣口里说出来,其真实性也就不用考究。

而不等她细想,却又听蓝衣道:“而且,我还发现一个问题,姑娘知道,我们都是燕国出来的人,所以对于燕国方面的消息自然也就更多关注了一些,自从燕国太子唐暮筠来到卫王都,我便格外派了人留意他的动向,这一留意不打紧,我发现他在来了卫王都之后,跟卫国的权贵们打成了一片,尤其是同这静妃的兄长,周候爷,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简单。”

听到这句话,楚云笙心底一凉。

如果蓝衣所言属实的话,那这背后所隐藏的真相就让人不寒而栗了。

想到此,楚云笙不由得问:“那个燕国太子是个怎样的人?”

蓝衣来自燕国,对燕国本就了如指掌,所以楚云笙问她,也算是问对了人。

听到楚云笙的询问,蓝衣却摇了摇头道:“对于这个人,我却知道的并不多,因为此人之前一直避居在府上,这么多年来对外一直都说是身子不好,一直都在生病,所以,他也是燕王最不得宠的皇子,在我们家主子得到了权势之后,几乎将所有的燕国皇子都杀尽了,却唯独没有对他下手,很大一定的程度也是因为此人太没有存在感,如今我们主子放弃了燕国的争斗和权势,而燕王重新获得王权,他膝下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皇子,这太子之位自然也就落到了他的头上,但是早些年都说他身子病弱,随时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然而此次来了卫王都之后,从我派去的人带回来的消息来看,却跟传闻中的人判若两人,为此我也专门去燕国的驿馆周围潜伏了两日,就为了判断是否就是当初那个病怏怏的皇子,但事实证明,他不过是周身的气质陡然一下子变了,人还是他。”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