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八章 关于辽国(1/1)

得了楚云笙的吩咐,那个船老大咽了咽口水,瞄了一眼旁边慵懒的玉沉渊,然后道:“我也是听到我那个给辽国做供货生意的亲戚说的,他说辽国最高掌权者是王,其下有两大司空,三大长老,四大特使,再往下便是执掌各个州郡的慕斯数十,所以说,特使在辽国有很高的地位,而这四大特使中,分别以东南西北排序,北特使是四使之末,但也相当于我们五洲大陆的省都尉了。”

闻言,楚云笙点了点头,再看向那个已经被蓝衣折断了右手手腕的特使风镜夜的时候,也不由得多了几分打量。

虽然看从他一出场,看到这般的阵仗以及他居高临下趾高气扬的态度,她就想到他的身份定然不低,却也没有想到这人在辽国的官衔还这么大。

然而,更让她感觉有些头疼的是,他们这还没有到辽国,就把人家的北特使给折了,可想而知去辽国的这一路定然不会太平了。但是,更让楚云笙没有想到的是,她身边的这个漂亮孩子,莫离,竟然能出动北特使亲自来擒拿,并且对他虽然语气中并无尊敬,却也叫了一声莫离少爷……那么,这孩子的身份只怕更加不简单!

玉沉渊一直在旁边懒洋洋的听着,等到那个船老大说完的时候,才微微动了动嘴角,露出一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笑意对那已经瘫坐在地上虚软无力的北特使风镜夜道:“我们也无心伤及特使的性命,只是你把我们的船弄坏了,并且这眼看就要沉了,这一事到底还是要你负责的,所以你若答应给我们带路去辽国,此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闻言,那个已经疼的额角上不停的冒着豆大的汗珠子的北特使风镜夜倒吸了一口凉气,睁大着眼睛很是为难的看向玉沉渊道:“我的人都被你们杀了,所以这些船你们想怎么处置都可以,自然可以拿去随便用,但是……我辽国有规定,不是辽国皇族宴请的贵客,不在免杀之列,是不能踏入辽国疆土半步的,所以让我带路这一点,我做不到,即便是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去的。”

“免杀?”楚云笙疑惑道:“意思就是说,除了在免杀之列的贵客,其余人但凡踏入辽国疆土一步都会被下令诛杀?”

虽然不确定,但是从风镜夜的字面意思,应该是这么理解的。

听到楚云笙的问话,风镜夜连忙点头道:“是的,你们身后这个有着给辽国做供应货物的亲戚的人,应该是很清楚这一点的,辽国的边境处不但有绵延数十里危机重重的沼泽,寻常的船只很难渡过,即便是你们侥幸可以活着走出那片沼泽,等着你们的也是辽国边境数万的守军,也许你们连辽国的城墙都看不到,就会被那里守军的刀剑砍成碎片,所以,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吧,不可能的。”

听到这话,楚云笙这边船上那些真正的要逃去辽国避难开始新生活的人霎时间面色苍白如纸。

然而,玉沉渊噗嗤一笑,脚尖一点,身形就如同一道惊鸿掠到了对面船上站在了北特使风镜夜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之前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我们手上不是还有你吗?”

说着,他也不看风镜夜一眼,转过身子,对着蓝衣抬了抬手,做了一个手势,蓝衣会意,当即身子一转,也落到了玉沉渊身边并对此时还站在另外五艘船上的那些高手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那些人见状,纷纷施展了轻功,几个起落间就落到了玉沉渊和蓝衣身后并躬身行礼。

蓝衣抬手点了点这船上横七竖八倒下的那些辽国剑客的尸体,以及船甲板上那些成滩的尚且还在冒着热气的血水道:“主子要用这艘船,你们把这里处理一下,留下船工和船匠。”

话音才落,这些人就开始行动,身形如闪电般的穿梭在甲板上,有的负责提起甲板上的那些尸体直接就扔到了海里面,有些则快速的钻进了甲板下的船舱底下进行地毯式的搜寻,有的则已经变戏法似的找来了扫把和铜盆开始打扫甲板上的血水。

所有人都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动作熟练且迅速,然而,让人看的心生寒意的是,那些被击倒在地的辽国剑客有些人一息尚存,还躺在血泊里呻吟,然而玉沉渊的这些部下

却完全不管不顾,一把提起他们就将其丢进了大海里,像是在随意的抛一件东西,并无半点怜悯和动容。

见状,楚云笙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转过了身子,看向身后那些见到这一幕早已经目瞪口呆的人群。

这时候,他们的这艘船已经开始向一侧倾斜,整个船身都开始摇晃起来,那个船老大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匆匆忙忙从船舱底下跑上来的目的是什么,他急的一拍脑门对楚云笙和玉沉渊道:“瞧我这记性!我是想说,两位公子,这艘船保不住了。”

本来还想说下文,但见玉沉渊神态自若,楚云笙面上也无半点着急,船老大才回想起刚刚玉沉渊身边那个蓝衣侍女的话——他们要用对面的那艘船,并且留下了那艘船上的船工和船匠。

而一时到这一点,那个船老大才反应过来自己和手下这帮人的处境……那不就是再没有了利用价值了?!

他心底一凉,连忙上前一步,对玉沉渊跪下来道:“还请公子带上我们这些人,我们还能帮公子掌舵看风向,可以为公子当牛做马,若是公子不带上我们,我们就只能死在这里了。”

闻言,玉沉渊扬眉,淡淡道:“我有说不让你们登船吗?”

声音淡淡的,不带丝毫的感情色彩,然而,听到这句话之后的船老大以及这艘船上的其他人面色皆是一喜,犹如身处绝境之中突然看到了一线曙光。

说话间,船上穿梭来往的高手们已经将整个大船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看不出有任何激烈的厮杀之后留下的血迹,玉沉渊点了点头,才在他们已经摆好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这时候,那些楚云笙他们所在的这艘船也在以更快的速度往下沉,楚云笙也不耽搁,抬手牵了莫离招呼了阿呆兄就跳上了对面的船上,稳稳地落到了甲板之上,其他人看到楚云笙都上去了,也不敢再耽搁,当即拖家带口背着行李就往两个穿相接的木板上冲了过来,虽然人多,但却没有一个人敢拥挤,众人都自发的排着队默不作声的转移了过来,似是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对面的那一尊杀神,那么下一瞬,莫说能顺利的转移,只怕是会被丢掉这海里喂鱼,那些辽国的剑客的下场就是很好的例子。

这一切都落到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的北特使风镜夜的眼里,他眸色一紧,喃喃道:“你们别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带你们去辽国的,更何况你们根本就进不去。”

玉沉渊懒洋洋的靠在贵妃榻上,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犹如一只狡诈的灵狐,且妖且娆,却又让人不敢亵渎半分,他的声音也是懒洋洋的:“进不进的去,也不是你说了算,如果说其他的船只进不去的话,我还相信,但是这艘船可是你北特使的专用船,船头上有独属于你的家徽印记,是前不久才从辽国的港口开出来的,你以为守城的将领瞎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们都傻呢?至于带不带路走出泥沼之地,可由不得你了。”

这一番话玉沉渊说的轻描淡写的,不带丝毫的感情色彩,然而越是这样的漫不经心,越是让人觉得胆战心惊,尤其是在他说出这番话之后,他的那些手下就已经将这艘船上的船工和船匠一共八人绑缚到了甲板之上。

他们的手脚都被绑缚着,口里也被塞上了布条,既挣扎不了,也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些高手们将他们像扔麻袋一样丢到了北特使风镜夜的脚边,便站在一旁,等着玉沉渊的进一步指示。

玉沉渊那双妖孽一般的眸子慢悠悠的扫过了众人,最后落到最左边的那个人身上,他抬手一点,随意道:“那就从他开始吧。”

声音才落,他的一名手下就走到了被玉沉渊点到的那个人身边,抬手就点了他的穴道,然后用剑一挑,就跳开了绑缚着他身上的绳子并扯掉了他口中的布条。

就在大家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么的时候,就见玉沉渊的那个高手属下弯下腰来,一把拽过那人的左手,另一只手手腕一转,一把匕首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下一瞬,所有人只见到一线血光自那个船工的左手上喷射出来,他左手的小指就直直的被玉沉渊手下高手削断并落到了北特使风镜夜的脚边。

待到那一截断指落地,那个船工才反应过来并意识到了痛楚,一声饱含痛苦的尖叫破喉而出,差点惊破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然而即便是他再痛苦,却奈何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断指处痛苦万分。

众人皆看的后背一凉,尤其是风镜夜,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面上已经再无半点血色,然而玉沉渊却神色慵懒如常,他动了动身子,换了一个更为舒服惬意的姿势,横卧在贵妃榻上,单手支着下巴,看着那个疼的面上额头上全是汗水的被断指了的船工,懒懒道:“你可愿意带着我们去辽国?”

闻言,那人将张大着呼痛的嘴巴闭了上来,因为疼痛,他的眼睛暴突出来,目光死死的盯着玉沉渊,那眸中带着几分恐惧,也带着几分恨意,只听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冷冷道:“休想!”

“哦?是吗,很好,”玉沉渊笑了,这一笑宛若玉树银花顷刻间全部绽放,万千光华汇聚于他一身,只耀眼的睁不开眼,然而他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只听他懒洋洋的动了动下巴,漫不经心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硬汉,难得碰到这样有骨气的人,怎么能不让我们开开眼界,看看你这一声骨气到底有多硬呢?”

玉沉渊的话音才落,他的那个高手属下立即抬手利落的一削,紧跟着,所有人就看到一线红光闪过,又一根指头从那个船工的左手无名指处飞出,伴随着的是那船工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仿佛要冲破众人的耳膜。

然而,不等他这一声尖叫停止,那个高手再度抬手,而这一次,是齐齐的将他整个手掌都砍了下来!

已经被削掉两根指头的鲜血淋漓的手掌咚的一声落到了风镜夜的脚边,吓的他浑身一震,完全忘记了该要说什么,只是嘴唇一直微微颤抖。

不知是他,那些被丢到一边的另外七个船工和船匠在看到他们的同伴的那一只断掌的时候,也都已经脸色煞白,仿佛刚刚被砍掉的是自己的手掌,而那个被削掉手掌的人这时候已经尖叫痛呼不出来,他直接晕了过去。

但显然,玉沉渊的那个高手部下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这时候旁边的部下抬手递给他一桶刚从海里打起来的海水,他接了过来,毫不犹豫的一桶水对着那个昏迷过去的船匠的脸就泼了下去。

昏迷中的船匠被这一桶海水猛的一泼,才清醒了过来,他的眼神有些涣散,眼中的焦点慢慢集中,最后落到身前这个眨眼间就削掉了他手掌的高手,那一双眸子里瞬间便写满了恨意和恐惧。

他的身子也不停的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被冰冷的海水冻的。

也不等他从这种恐惧中回过神来,刚刚削掉他整个手掌的高手已经手腕一转,再度对他提起了剑,然而,这一次他对准的是他的右手。

“不要!”

那个船工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脱口而出的尖叫再度险些刺破了大家的耳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