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游骑心中都暗暗谨慎,并且心惊……
这就是魔族的真正实力,魔族的正规军,这还只是两千的数目而已,事实上,这还只是个小规模的战役而已。
此刻,他们甚至都不敢去想象,等到哪一天,战火在加索大陆上燃烧开来,会是怎样的情形,会是怎样的场面。
也是因为这样,他们不敢去想,只能搏命。
不敢去想失败。
因为,面对这样手段残酷,挖心砍头,实力强横的敌人。
他们知道,不能败,绝对……绝对!不能失败。
若是他们败在了这里,败在了加索,这样手段残酷实力强横的敌人,很有可能,会将战火烧到他们的家乡去。
烧到苍澜,烧到北洋。
那里有他们的亲人、朋友、爱人、孩子。
他们宁愿用性命来换得战争的胜利,也绝不敢去想象失败,想象有一天自己在乎的深爱的人们,面对眼前这些恶魔时的样子。
他们都愿意,用自己的尸骨堆砌起胜利的高墙。
“拼了!”
“和他们拼了!”
骁勇的游骑们无畏无惧,勇往直前。
通红着一双眼睛,燃着满腔的战意和士气,他们的眼睛里,没有退缩。
不能退,有太多需要保护的人了。
血腥味在空气中沉默地弥散,像是要从人的每一个毛孔里渗进去,让人能够清楚感觉到战争的残酷和死亡,清晰地感觉到鲜血与荣耀。
而就在这个时候,封弥燃就陡然出现在了战场里。
他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除非他想,否则,没有人能够捕捉到他身法的轨迹。
但是,却能够认出来他的身法。
酣战的游骑们,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自己的首领,当下就仿若打了鸡血一样,战意盎然,高呼道,“是阎罗殿下!”
封弥燃的身份在游骑营里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会去提,遵从着游骑营的纪律,只谈代号,不论身份。
所以,阎罗殿下这个称呼,还真是第一次出来。
封弥燃的瞬步,在所有游骑的眼中,那就是天使的步伐。
但在魔族的眸中,则是魔鬼的步伐。
只见封弥燃出现在战场中之后,身形刚出现,就原地消失,闪烁在人群中。
攻击凌厉,身法鬼魅。
取敌人性命于无形之间,他手刃的敌人,有的甚至视觉都还来不及捕捉到封弥燃的身影,就已经殒命。
如果说游骑们都心惊于魔族正规军表现出来的实力的话。
此刻,这些魔族正规军们,则是都心惊于封弥燃的实力。
“原本以为军报中,对游骑阎罗的描述言过其实,眼下看来,倒是果真如此。”
月魔堂的士兵长眉头紧皱着,低声说了一句。
“士兵长,那游骑阎罗,不止是游骑中的佼佼者,更是叶风回和封弥千陨的儿子,天赋出众,尤其是在空间术法上造诣颇高,他的瞬步和那一手空斩,无人能出其右,就连对空间之力造诣极高的云龙族都不能。”
一旁的魔族战士低声对士兵长说着。
比起玉伦长老的好战和冲动,士兵长可以算得上是沉稳了。
这也是长老殿一直沿袭下来了很久的传统,每一个堂口的代表,也就是长老殿的每一个席位长老,身边的最得力手下,必须是和长老性格完全不同的。
这样才能够互补。
士兵长面色沉稳,眉眼中不失凝重的神色,眉头拧了起来。
侧目问了这魔族战士一句,“消息来源可靠?”
后者重重点了点头,“不止是曾经民兵队和游骑接触,和阎罗战斗之后留下来的零碎消息,更有来自于阎魔堂那几个的准确消息。”
士兵长看着前方闪烁穿梭在战场中的鬼魅,眸子眯着,“你是说,阎魔堂的霜白?那四个?”
魔族战士点了点头,他专门负责情报,所以才会在战时留在士兵长的身旁。
因为他对敌人更加了解,如果说普通的联军将领也就算了。
但是阎罗很显然是出类拔萃的,所以对于他的消息,自然是要了解得更加清楚。
“因为阎魔堂的霜白、暮夜、星渊、星汉那四个,在前赴星罗大陆期间,是和阎罗交手过的,所以带回了不少有用的消息来,关于阎罗的,以及,他的父亲封弥千陨的消息。”
士兵长认真听着负责情报的手下所说的这些话,眉头已经越皱越紧。
“我要更具体的消息,让旗官到我身旁来候着,我们暂时不要妄动,长老将下面的战争交给我,我能做的,就是让长老没有后顾之忧。”
士兵长吩咐了几个手下去叫了旗官过来之后,就转眸定定看着情报官,问道,“我要更具体的,关于他们的消息。”
他作为玉伦手下的一把手,太清楚自己效忠的主子是个什么性子了,一战斗起来,什么都顾不了。
所以,这两千战士,如若他这个做士兵长的不负责,就没人负责了。
他丝毫不敢怠慢。
事实上,情报官所知的消息也不是很多,毕竟,阎魔堂和月魔堂素来就不是什么多亲密交好的关系,能够得知的消息,也并不算很多。
但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在魔族情报官们这里倒不是秘密。
那就是……
“一定要小心,他的眼睛!他有一只……魔神的眼睛。”
情报官的话让士兵长心中凛然。
而情报官接下来的话让士兵长心头更加发冷,“而且,他们父子俩,每人有一只魔神的眼睛,凑起来,正好是一双。这是最需要小心的。”
士兵长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有些惨然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原本是很有信念的人,虽说不像玉伦这样,一腔嗜血的战意,不在乎大局观不在乎任何,只在乎战斗。
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的信念在一点点的流失。
说不上来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他们没有军心。
或许是因为,他们太久没有经历过战争。
但或许,更直接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是没有根的浮萍,随波逐流。
没有主心骨,没有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