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你这样身份的人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来跟你帮忙的吗?你也太抬举我,只怕我只会跟你帮倒忙吧。”
“哎,这话你就说错了,身份背景在这里,也不带表我就可以无所不能,恰巧这件事情也只有你才可以帮助我了,”晋朗靠在车边,对我笑笑,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像是一阵清风拂过,“沐荿,你就看在我帮助过你这么几次的份上,一定不要拒绝我好吗?这件事情你绝对能办得到,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看来,就是我不太愿意做的事情了,可是他拿他几次帮助我的事情做要挟,我还有不答应的余地吗?
我只好垂下头,“你先说说看是什么事情吧,我尽量。”
晋朗抬起头看了一眼这栋楼,“难道就在这里傻站着?不欢迎我到你家里面去坐坐吗?”
当然不欢迎,我在心里面默默反驳着,但是最后还是只能礼貌性一笑,“不是啊,主要是我也好久都没有回家住过了,里面应该是又脏又乱,正好我也饿了,又到了饭点,咱们还是出去说吧。”
“也好。”晋朗没有犹豫便答应了,他绕到那边为我拉开车门,对我做了一个虚引的手势。
他总是笑的那么人畜无害,总是表现的那么大度绅士,可我说不清是为什么,总觉得他带了一张面具,觉得在他这样美好的外表下面还隐藏着一个让人害怕的魔鬼,就像他眉骨上的这倒伤疤一样,不太显眼,但是仔细的看过去,才会发现这倒疤是那么的深刻,那么的吓人。
“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他发动车子。
“都行,我不挑剔。”我只想赶紧把他解决掉,然后安静安静。
一眨眼的功夫,晋朗就把车子停在了一家西餐厅门口,我开门下车,跟着他一起进去。
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餐,我直接问他,“什么事情你说吧。”
“你很着急?”他反问我。
“上次落水发烧,今天才刚好一点,就从梦慕山庄回来了,身体还是没有什么力气,想尽快回去休息。抱歉。”我看着窗外淡淡的说着。
他点点头,“抱歉,是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扰你,希望你不要生气。”
“我怎么会跟你生气呢?是你想多了。什么事你说吧。”其实我的心里面已经开始逐渐不耐烦了。
“最近洪导正在筹备一步古装剧,马上就要开机了,而这部电视剧的主题曲和插曲都是由我来制作并且主唱的,但是有几首歌是男女对唱的,所以,我很希望你能成为跟我合唱这几首歌的的人。”晋朗直入主题说道。
“这个让我来只怕不太合适吧,我连音乐方面的基本学习都没有过,洪导只怕也不会答应的,抱歉,这个我确实不适合,只怕我帮不了你。”我摇摇头,拒绝了他。
“沐荿,你能不能对自己自信一点呢?就是因为你都没有学过音乐就能把歌唱的这么好,所以我才希望这个人是你的明白吗?何况那天的酒会上面,洪导也是在场,他听过你唱歌,所以对你的能力也是肯定的,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他很有耐心的对我说着,“尤其这是个古装片,里面的音乐也多是古风类,正式需要像你这种清透纯美的声音才能驾驭的。”
我依然摇摇头,“抱歉晋先生,这个我真的帮不了你,对不起。”
“沐荿,你先好好考虑一下行吗?我不逼你一定要答应我,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跟我到片场去感受一下,然后再去录音室里面试试看,要是实在不行,我也不就勉强你了,但是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拒绝我好吗?”他不依不挠,似乎没有打算放弃。
“还有你应该相信我,也应该相信你自己,我是个音乐制作人,那么多年来,我做出来的音乐,几乎没有不火的,所以我相信你我配合,这几首歌一定能火。这次洪导导演的是一部大型古装剧,不管是选角,造型还是各个方面,肯定都是要做到最好的,那么音乐方面,我肯定也不能胡来,如果不是因为有百分百的把握,我今天也不会来找你了沐荿。”他的语气里面虽然没有丝毫的逼迫的意思,但是他所说的几点理由,却各个都是我不得不答应的,压力实在过大。
我知道只要是他做出来的歌就一定会火,可重点是,我就是怕火,我不想火啊,一旦火了多少双眼睛盯着我,我就不方便完后我自己的事情了。
我犹豫着,一万个想要拒绝他,可我忽然发现如果我不答应他的话,他会一直纠缠着我的。
“沐荿,我并没有要求你现在马上就答应我,我会给你时间让你先好好考虑一下,再就是希望你能看在我帮助过你的份上,给我个机会,到录音室里面去尝试一下,然后再做最后的决定行吗?”他目光急切的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只怕我不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他还会喋喋不休的说下去。
我只好叹了口气,“给我点时间先考虑下吧。”
他这才高兴的对我点了点头,正好上餐了,便低头吃了起来,期间也没有主动和他说话,大多都是他说什么,我就跟着应一下。
吃完,晋朗才又重新送我回家,经过刚才的拒绝,这一次他倒没有再说要上去我家里面坐坐的话了。
回家,我把家里面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我才重新躺会床上又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再加上可怕的寂静,让我忽然觉得格外的寂寞。
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啊,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家里面十分热闹,一家人也十分的和谐,为什么,为什么在我嫁给傅祎寒之后,我便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呢?
多少个这样漆黑寂静的夜,我甚是不知道这三年来,我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我甚至感叹自己,所有人都离我而去了,我是怎么还能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呢?
黑夜里,我摸索到点点的照片,将它抱进自己的怀抱里面,死死的按在心口,好像这样,我的心痛才能减轻一点点。
我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摸索着下床,爬到了飘窗上面坐下,我靠在墙上,将点点的照片放在自己的心口,双手环抱住自己,然后抬头看着夜空中那些长得一模一样的星星。
我的目光从每一颗星星上面扫过,不知道那两颗才是我的爸爸和妈妈。
那么的多数也数不清的星星,可是夜空却那么的安静,这让人无法忍受的安静让我格外的想念我的爸爸妈妈,可是再也回不去了,就在我没有一点防备的时候,他们一起离开了我,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跟我说,那么措手不及。
就这样,我在飘窗上面安安静静的坐了一夜,又是一夜未眠。
第二日天亮,我重重的叹了口气,从飘窗上下来,将点点的照片放好,然后换上了一身全身黑色的连衣裙,将头发用黑色绳子随意一绑,化了淡妆,便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
这样陌生的自己,就连自己都快不认识的自己,不知道我爸妈看见了我,会不会伤心难过,会不会心痛难忍。
我已经快两年没有去看过他们了。
突然间电话响了,我放眼看去,来电显示是翁冠泽,我接了起来,“喂,冠泽。”
“起床了吗?我在你家楼下。”电话那头是他温柔美好的声音。
我走到窗边向下看去,他正站在车边,对我挥了挥手。
我对他笑笑,“刚起,你不去上班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我来接你。”不回答我的问题,他便掐了电话,我看见他理了理衣服,往电梯方向走去。
我将门打开,等他进来。
“沐荿……”他一脚踏进来看我一眼,脸上的笑容便收敛了一些,“看来,你都已经准备好了。”
“你怎么没去公司呢?”我随口一问,收拾着桌子上面的东西。
“今天上午公司没有什么事情,加上今天是伯父伯母去世三周年的忌日,这一年多你又在国外,我猜到今天你一定想去坟前尽孝的,所以我过来接你,陪你一起过去。”他看我的目光里面全是心疼。
我故作轻松地一笑,“什么公司上午没有事情?后者才是重点吧。”
我以为我真的可以一笑置之,可就在那轻松一笑之后,才发现,心累了,连笑容都是那么的疲惫,再也演不下去了,“不过,真的谢谢你,冠泽。”
我一谢他,他好像更加心疼了,眉头皱了一下,紧接着说,“谢什么,我能为你做的不多,伯父伯母也一直待我很好,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别放在心上。如果真想感谢我,把我给你带的早餐先吃了,然后我们一起过去。”
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我过去的时候,傅祎寒已经先我一步到达我父母的墓地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