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首歌的威力(1/1)

台下傅祎寒的小助理庞卸贾似乎比我还要担心,还要怕死,他拼命的拍打着台子,用着只有我才能听到的声音警告,“沐荿,赶紧换首歌,不然傅总一定会让你死得很惨的。”

不止如此,就连台下那些举着高脚杯的人脸也全部变得难看起来,他们都会看傅祎寒一眼,然后小声的议论起来,脸上也尽是不安,我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在说,“她好大的胆子啊,是不是不想在A市混下去,竟然敢唱这首歌。”

旁边另外一个人冷哼一声,“哼,还不是涉世不深,以为靠这种手段,就能引起傅总的注意呗,不过她不知道,她很快就会死得很惨的。”

台下的人大抵都是这种议论声,不过我轻易的就过滤掉了这些对话。我的目光时不时的在台下扫着,所有人的脸色都那么难看,只有晋朗的脸上,一脸的平静,嘴角依然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还有翁冠泽,目光一直默默的关注着我,像是一种虔诚的祈祷。

而傅祎寒,他的目光和身子上面的动作,一点一点的变得呆滞起来,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即使旁边的卞芯娜对他说话,他也好像没有听见一般,我知道,他已经完全的沉浸在了我抚琴的画面里面,我想如果我再歌唱几句,他会更加像是走进了迷雾森林,难分难舍。

随着钢琴声响起,我开口轻轻的唱了起来:

你是跳跃在纸上的那道风景。

我是绽放在墙角的玛格丽特。

玛格丽塔像是那少女天真明媚的笑脸,风儿刮过,一头短发飘扬飞舞。

纸上风景恨不得把玛格丽特镶进画里,余晖洒下,心跳早就难以自已。

慕慕为情,真想把你揉进骨子里,这爱啊,该如何表达……

我唱着这熟悉的旋律,过去的画面一点一点的浮现眼前,眼眶便控制不住的湿润了,那么无情的傅祎寒,到底是如何能做出这美得让人心痛的歌词的呢。

我反复的吟唱了三遍,从我开口唱歌开始,台下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投入的享受着我的歌声,一曲唱完,就连我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原来,都已经结束了。

直到下面再次沸腾起来,我才明白,我该离席了。

从台上下来,我看着人群中的傅祎寒,果然像是丢了魂,卞芯娜一直试图拉回他的思绪,但都是徒劳无功的。

不顾众人的议论纷纷,我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披了外套,独自走到了外面。

“沐荿……”翁冠泽跟过来,“没事吧?”

我微笑着摇摇头,“没事,我就是出来透口气,你快进去吧。”

“你真的想好了,今晚要去见傅祎寒?你也看见了,当这首歌被你唱起,所有的人的脸色都变的那么可怕,你却定傅祎寒不会把你怎样么?”他不依不挠的的问着。

“三年时间,我什么没有经历过,还怕一个傅祎寒么?一个一无所有,了无牵挂的人,往往都是最胆大,也最有本钱的人了。”我轻声的说着,又故作轻松的笑出声来,心里面却疼的厉害,“你还有事没有处理,快进去吧?我就是透口气。”

见我语气坚定,翁冠泽只好转身进去了。

外面便安静极了,里面的浮华世界,统统离我远去,我靠在大理石的柱子上面,抬头望着这既静谧,却又繁星点点的夜空,我双手抱住自己,只觉得格外的孤独,寒冷。

还记得两年前的夏天,点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夜晚依偎在我的怀抱里面,让我为他数星星,讲故事了。他那肉嘟嘟的小手掌每次都高高抬起,试图摘下其中的一颗星星,然后因为总也摘不到而疲倦的在我的怀抱里面沉沉睡去,呼吸均匀,对我极度依赖。

我倾尽了所有的心思,付出了所有的爱。他是一直支撑我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可是到最后没有想到,连这唯一的希望都被……

我艰难的呼吸着,心里面难受的不行。

“一曲诉愁肠,明明是一首表达恋爱美好的歌曲,却被你唱得肝肠寸断。”晋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他出现在我的身后,“沐小姐唱歌时,目光含泪,声音充满柔情和惆怅的感染力,看来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我立即调整了情绪,转身对他一笑,“哪有什么故事?不过是尽力还原原唱罢了,我就说了,在你面前班门弄斧,没有唱出原本该有的感情也罢,还让人都误解了。”

晋朗耸耸肩膀,“不见得吧,看沐小姐唱歌很会把握情感节奏,不过你可知道这首歌是傅祎寒的禁忌?”

“什么?”我假装不知。

“以后不要再唱这首歌了,整个A市的人都知道,这首歌只适合自己默默私底下的哼唱,最好不要让傅祎寒听见了,因为这首歌是傅祎寒亲手写的。”晋朗压低了声音在我的耳边说道,“如果他要是找你麻烦,你就说我这边找你有事,然后脱身,想必他不会为难你的。”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问。

“刚写了一首歌,本来是想自己唱的,刚才看了沐小姐的表演,忽然就想和沐小姐合作,一起合作这首歌,你看行吗?”

“我……”

“先不要急着拒绝,好好考虑考虑,相信你不会辜负我的。”他拍拍我的肩膀,帮我把差点掉下来的外套从新披好,又对我友好的笑笑,便转身离开了。

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是只怕没有什么好事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人猜出我的身份,不能太过暴露了。

刚松了口气,傅祎寒的小助理庞卸贾便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并不甘心的看了我一眼,“傅总十分感谢您今日的表演,想邀您共进晚宴,我是特意过来接您的。”

我没有犹豫,便跟着庞卸贾上了车。

任凭他开车往前,即使我知道这根本不是去往餐厅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