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首歌的间隔,石中玉在后台的一间化妆间里,和昊学单独会面。
“大神!”
石中玉把刚才的光鲜亮丽全都丢弃,双膝一软就要下跪。
“免了。”
昊学伸手扶住了他,开门见山问道:“你是想回家了?”
石中玉两眼一红,点头如同鸡啄米,“天天都想!这里……太奇怪了,我整日担惊受怕,这样的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嗯?
昊学倒是很奇怪,现在也没有外人,索性问得大方一点,“我怎么感觉你这日子过得不错啊,这些天没少逍遥吧,听说跟嫩模开房玩得很开心?”
这是昊学一直很诧异的事情,按照石中玉的尿性,这种生活岂不是得其所哉?
还回家的路!应该是乐不思蜀还差不多吧?
石中玉居然脸红了,连连摇头道:“大神,您别问了,总之快点让我回去吧!我宁可去侠客岛上喝一碗腊八粥,死在岛上算了,也比这里无穷无尽的折磨,不知什么时候横死街头的强!”
“到底因为什么?”
昊学看石中玉说得诚恳,不像是随口捏造,越发不解。
你在原来的世界中,也是整日流连青楼,喝花酒。这边娱乐圈,也差不多的节奏啊,怎么会这么不适应?
石中玉定了定神,开始讲述自己的悲惨经历。
“大概一周前,我正在扬州城里最大的丽春院里喝酒……”
“等等!”
昊学果断打断道:“你是说丽春院?”
花了个擦这地儿牛逼啊,从宋朝到清朝,千年老店。而且……这尼玛《侠客行》也是明末清初,不会是和《鹿鼎记》一个年代的吧?
“你认不认识一个粉头叫韦春花的?”
昊学心想还好我知道韦小宝的爸爸是哪位,不然都要怀疑你是他便宜老爸了,到时候韦小宝不免得改名作石小宝……
“韦春花?”
石中玉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扳着手指头,嘴里念念有词。
梨花、桃红、碧玉、小波、芍药……
我勒个去!
昊学一头黑线,你这是丽春院金牌VIP会员吧,一个地儿就搞了这么多!
终于,石中玉很确定地摇摇头,“如果你说的不是马小春、不是魏桃花的话,我应该是不认识这个叫韦春花的人。”
“大神,您……也去丽春院嫖过?不知和哪位姑娘相熟,或许我们……还是个连襟呢……”
我靠!
昊学没好气地骂道:“我嫖你妹哦,不认识就不认识,少废话!”
“这……”
石中玉面有难色,“大神有所需求,石中玉该当尽力。只是……家中没有妹妹啊,只是听说早年有个哥哥,也早就不知去向。大神且息怒,改日到丽春院,我出钱做东,找个未出阁的清官人就是了……”
越扯越特么远了,昊学怒道:“说重点!”
“那天,我找了两个相熟的姑娘,正左拥右抱,皮杯儿喝酒,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就来到这个完全不认识的世界里!”
石中玉眼中流露出一抹恐惧的神色,看样子的确是经历过什么让他惊悚的事件。
21世纪,法治社会,什么事儿能把这个胆大包天的石中玉都吓成这样?
这货连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长乐帮都敢诓骗,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在这里终归不会有人要宰了你吧?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长乐帮找到我了,用不知什么法子抓来这里。可是在屋里翻动一阵子,这好像是一个叫‘李庆山’的人家里。我不知情况,怕出门就穿帮,只好按照画像上的样子,把自己打扮一番,和李庆山有个七八分相似还是可以的。说来也巧,我们容貌身材原本相差不是太远,否则我从贝海石那家伙手里学来的一点易-容术,怕是还不够用的。”
嗯!
昊学打量一下石中玉,的确和李庆山的身材接近,难怪可以瞒天过海,李代桃僵。
“我打扮好之后,觉得没什么破绽了,这才试着出门见人,果然没什么人发现。”
石中玉见昊学没应声,自行接了下去,“这个李庆山好像是唱戏的,在一个挺多人的戏班子里干活,好像角儿还挺大。为了扮得像他,我总得学点他拿手的曲子,也好蒙事儿。”
“这里的曲子太奇怪了!我石中玉也算走遍大江南北,什么南腔北调没听过?偏偏这里的什么‘漂洋过海来看你’,什么‘别问我为什么爱你’……全都是古里古怪的腔调,我学了好久才算掌握技巧……”
“到了傍晚,戏班子里的一个姑娘忽然靠近过来,眼神很飘忽很暧昧。大神你知道的,我也算是嫖院多年,有丰富的实战经验,这眼神我一看就懂了啊!本来我就是在丽春院里准备喝完花酒就办事儿的,忽然到了这莫名其妙的地方,憋得我更难受,刚好有送上门来的,那还有什么客气,直接就找了个空房……”
我擦,第一天就开房?
昊学心想这个戏班子,八成是李庆山自己的一套团队班底,经纪人、调音师什么的,就不知道这个和他早有勾搭的女孩是做什么的,这下献身可是错了对象。
石中玉陡然高了几分音调,哭诉道:“可是,我俩刚一进屋,原本温温柔柔,含羞带怯的那个小姑娘,就变成魔鬼了啊!!”
魔鬼?
昊学皱起眉头来,什么意思?
“她不知从哪弄来一条皮鞭,一下子就抽在我身上。咱有啥说啥,倒是不疼,可这抽法让人接受不了啊,本来进来我是打算抽她来着,怎么全都颠倒过来了?”
石中玉咬牙道:“大神你知道的,我就算从小就没好好练功,好歹也在爹娘的逼迫下懂那么三招两式,那小姑娘不过是完全不懂武功的普通人,又不是叮当,要夺过鞭子揍敌人是很容易的事。可我毕竟这不是冒着别人的名嘛,我怕这是人家本来就玩得熟练的套路,我要是表现得太异常,肯定会被发现的,除非宰了这小姑娘,可是后患同样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