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虚惊一场(1/1)

原本以为,严彬既然来了这里,肯定会缠上秦炎两天才能走的,可谁知,这孩子竟然客客气气的跟着吃了顿饭,第二天一早就回了苏北。

这行为反常到让秦炎感到极其郁闷,他怎么不黏他了呢?

不过这想法并没有困扰秦炎太久,随着第二天严彬的离开,当温馨早饭后由秦炎陪着在小区里溜达时,走着走着她突然就不动了。

“秦炎.......”

“怎么了?”

“......肚子......”

“肚子?这不在吗?”

“笨蛋......下去了......”

“什么下去了?”

“肚子下去了?”

秦炎愣愣的盯着温馨那硕大而坚挺的大肚子,一时还是没能明白她所说的下去是下到哪去了.......

“刚刚还在这......现在,下到这儿了......”温馨咽了下口水,艰难的跟他解释道,因为刚才肚子是突然“咚”的一下下滑了一个多拳头,所以这会她吓的连动都不敢动了,她怕她一动,肚子还会接着往下滑。

秦炎挠了挠头,弯下腰用耳朵对着她的肚子听了听,什么动静也没有;接着他又把手放在上面想感觉一下,可掌心刚放上去,温馨的肚子还真的又往下蠕动了些微的距离......

这些秦炎彻底愣住了,他呐呐的看着温馨,问,“不是说还有一个月生吗?”

“我也不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去医院啊......哎,你干什么去?”

“我去拿车钥匙,你站着别动。”

“还拿个屁钥匙,赶紧抱着我去门口打车啊。”

“哦,对对对,打车去,打车去......”

第一次,秦炎真心觉得怀了孕的女人体重是真重啊,他满头大汗的抱着温馨冲到路边打车,又满头大汗的抱着她闯进医院,并且逮到穿白大褂的就嚷嚷,“快帮帮忙,快帮帮忙,要生了,要生了......”

妇产科的护士很淡定的指挥着秦炎将温馨放到一个房间,又慢条斯理的递给他一张表让他去外面填写,可秦炎此时哪有心情去填表?他只想知道这会温馨是不是可以把小崽子给生下来了?

..............等待了相当难熬的五分钟,最后,在里面检查的医生连温馨肚子上的衣服都没放下就说道:“你们这些没经验的小年轻,碰到这种事也不知道问问家里的老人?什么肚子下来一点就是要生了,之前都不知道找点书看看的,小姑娘,你这是入盆了知道吧?入盆就是为待产做准备,并不是要生了。我来问你,你有见红吗?”

温馨摇了摇头。

“羊水破了吗?就是有水从大腿往下流。”

温馨再次摇了摇头。

“有阵痛吗?就是隔一两分钟肚子就痛一次,会持续一直痛。”

温馨咬着下唇又摇了摇头。

“看看,你这生产的任何一个条件都不具备,还咋咋呼呼的说要生了?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你离生还早着呢,赶紧回家待着去吧。”

................忙了半天,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即便如此,一直到出了医院,回到家,秦炎的心跳依旧在高频率的“砰砰砰”的跳个不停,他现在感觉这根本不是温馨在生孩子,是他在生才对。

要不然他怎么会比温馨还要紧张呢?

而他刚才也根本就不想从医院回来,他想,既然都已经去了医院,为什么不干脆生了了事呢?

“时候没到,生不出来啊!”温馨这会倒是恢复了镇静,而医生刚才的话却也实实在在的给她提了个醒。

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为什么不提前给自己和孩子找个月嫂呢?

对于温馨的提议,秦炎是绝对的举双手双脚赞同,照顾产妇和刚出生的婴儿这种高风险的任务,最好是由专业人员来完成,他一个粗手粗脚的大男人,在旁边端屎端尿的打打杂就够了。

...............隔天一早,秦炎就开车出门去了钱洋家,请月嫂也是个技术活,请的好了,产妇和孩子一个月都舒舒服服的;但若是请的不好,那还不够恶心你的呢。

所以这种事,他打算请李阿姨帮忙去找。

因为事先并没有打电话,秦炎到他们家的时候,按了很长时间的门铃都没人开门。无奈之下,只得拨了钱洋的电话。

“什么?钱伯伯住院了?哪个医院?“

”好,我马上过去。“

秦炎匆忙赶到医院,他是在重症监护室外找到钱洋和李阿姨的。

”钱伯伯怎么了?什么病啊?“刚才在电话里钱洋没有多说,秦炎也没有多问,不止是没多问,他也没多想。

钱涛的身体平常看着多硬实啊,能有什么大不了的病呢?

”肺癌......晚期......“钱洋耷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嘴里吐出的四个字也带着闷闷的沙哑之声,而李阿姨坐在他旁边正低头捂嘴抽泣.......

肺癌?晚期?

纵然秦炎对人类的疾病再是认知不多,但在这个谈”癌“色变的年代,就算你想不知道都很难。

在那一刹那,秦炎突然非常痛恨自己,几个月前,是谁跟钱洋信誓旦旦的保证,说是要亲自到他家带钱伯伯到医院检查,可是一转眼的功夫,他竟然把这件事给忘得彻彻底底的了?

真是枉费了钱涛对他那么的疼爱,以及对他们一家人这么多年的惦记。就这么一点事他都办不好,还怎么好意思自称是神仙?怎么好意思帮别人捉鬼的?

自己人都帮不了,怎么有脸去帮别人?

秦炎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外,隔着厚重的门和窗帘举目向内望去,钱涛闭着眼睛正躺在病床上,脸上戴着氧气罩,左侧的桌子上放着一台连接心脏器官的显示器,病床前围着四、五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们一边观察钱涛,一边低头在手中的本子上写着什么,中间还穿插着几人的窃窃私语。虽然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从他们凝重的语气中秦炎不难猜出,钱涛的病情看起来真的是很不乐观......

秦炎几乎忍不住就要伸手往钱涛的肺部抓去了,什么狗屁癌症?什么癌细胞扩散?信不信老子立刻能把你们赶的烟消云散?

但是伸出去的手却又生生的止在了半空中,就仿佛无形中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他一样,它以这样的方式在警告秦炎,凡人的生死,不是你随便可以干预的。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管不了那么多!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想管他一个,只管一次,这都不行吗?

不行!

秦炎握紧了手中的拳头,他真的很想抗衡一次,钱涛是他父亲最为看重的一个朋友,是他到这世间后的家人,这样的关系,难道不值得他为他破例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