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秦秦惊讶不已,听着陆筱的话,心里酸涩不已,陆筱所面对的,无异于和她的处境一样,似乎在感情面前,谁都无法例外。

“算了,反正这段感情,谈到现在我也腻了,这么来来回回的撕扯来撕扯去,他们这些大户人家,不都习惯了门当户对,我们就好好的享受单身好了,跟他们成天到晚纠葛感情,还不如我和你一起享受人生好了。”

陆筱依偎着李秦秦,司机这时在酒店门前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走吧。”李秦秦拉着陆筱下了车,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

翌日。

李家别墅里,黎雪瑶手指轻轻划过沙发边沿,吹了吹手指上那轻染的灰尘,张云生在一旁四周环顾着这个大厅,当时李铭成在世时,他基本上都是直接到二楼和他商议,对于这栋房子依旧有些陌生。

交接完了后,黎雪瑶基本就拿到了房子的归属权,今天一大早就被她拉着到了这儿。

“你一早把我叫到这儿来,是有什么要做吗?”张云生看着在一边沉默良久,若有所思的黎雪瑶说。

“这房子李秦秦那边也已经签了放弃继承协议,我想着把这栋房子给卖掉,所以想你陪我来看看,这儿估价多少比较合适。”黎雪瑶看着沙发边上的毛毯,自从李铭成出事后,那个沾了血迹的毛毯也就被她请人来拿走清理了。

她环视了一眼这个曾经熟悉的家,也不对,这儿从来都不是她的家,只是她用来报复李秦秦的一个跳板而已。

“你这边刚拿回来,那边就要卖掉?为什么这么着急,你急着要钱?如果这儿再放一段时间,就会升值得更厉害,这会放掉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张云生无法理解黎雪瑶为什么如此着急放盘,加上那笔刚从李铭成公司交接中巧妙弄出来的钱,完全足够她再买个房子定居,做点生意了。

“难道你忘了,那个背地里威胁我们的杨轩,他可是要跟我们分一杯羹,这个房子,我要趁早卖掉,拿着钱到国外暂避风头,他有案底,刚放出来不久,虽然对苏城很熟悉,但对国外,他一没人脉,二不熟悉,我大可以拿着钱在外面做房产投资,买些房子。而且出了国,他也不能再威胁我了,就算以后回了国,我也没有资产在国内,他要找我要钱,我也可以借口说在国外挥霍掉了。”

黎雪瑶眼眸里透着一股深沉,仿佛思虑甚久才说的。

“你要到国外去?你想移民?”张云生被这黎雪瑶这个决定给吓得不敢相信。

“我想在那边以置办房产的名义居住,暂时不移民,不然目前看来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我辛辛苦苦争取来的东西,我凭什么要给他分一半?更何况,我知道他根本不止要一半那么简单。”

黎雪瑶想到杨轩,当年的回忆就一幕幕的闪烁在脑海里,恐惧、挣扎和冰凉深入骨髓。

“你怎么知道,他贪得无厌?虽然我知道你不想提起他,但是我们是同坐在一条船上的,我总觉得,你跟他有不单纯是有过节这么简单,这里面的文章大得很,如果你连这些关系都不愿意跟我交代一下,那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帮你。”

张云生试探性的看了眼黎雪瑶,试图从她的神情里读出她心里所想所思。

“你知道得越多,对你越没好处,所以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问我,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总之这个杨轩不是什么好人,他的心思和手段,比你能想象的还要毒辣和无下限,所以你别想着能跟他斗,基本上毫无胜算。所以我情愿退一步,我惹不起,但我躲得起。”

黎雪瑶心想,时至今日,我不能再让他好像当年一样妄想控制我,我既然那么艰难挺过来了,我就绝不会认输。

“你能躲一时,也躲不了一世,你要到国外去,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有点什么事情,你让我可怎么办?”张云生实在无法理解黎雪瑶的做法,有时候如果逃避有用,就不会在后面发生那么多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

“无论如何,这一关我都要跨过去,我不能让他这么一个威胁就什么都不做,我们现在是生生被人吊起来打,既然都动弹不得了,不如放手一搏,主动出击,说不定还能寻出条生路来。”

黎雪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淡定自若的说。

“可是你这样走了,我怎么办?我在这儿还有律师事务所,我还有我的家人和事业,你一个人走,我又不放心,应该还有万全之策的,我们再想想吧。”张云生实在不忍心黎雪瑶就这么离开,大洋彼岸形势复杂,谁知道去了那边,又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张云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这个城市,这熟悉的一切,理应在这里落地生根。

“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如果你真的担心我,那你就跟我一起去吧,我们一起去的话,你就没有什么顾虑了。”黎雪瑶其实一早看出了张云生的犹豫和不情愿,趁着这个离开的机会,淡化和他这塑料般的爱情,比直接当面拆穿要来得体面一些吧。

“呃,这个的话,我想还得商榷,毕竟我还有父母在这边,我的事务所也在这里,我不能放弃这一切跟你远走高飞。而且,现在也还没到这个程度,我认为还有更多的办法可以解决的。”

张云生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这个想法,他内心深处有个想法深植其中,毕竟跟黎雪瑶的感情,还没到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的地步。

“你放不下,不肯走也没问题,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而且我还需要你在这里帮我处理一些国内的事情,李秦秦这边,必然没有那么容易放弃。还需要你去周旋和留意一下,所以你就在这边就是帮助我了。”

“那好,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吧。”张云生有些尴尬又惭愧,原来她也早已想好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