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的情绪愈发深邃,姜雨柔拿着手中的笔却是迟迟都下不了手,她根本无法去猜测穆清言这样做究竟是想要干什么,也无法去猜测穆清言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事情。
可三年前的那件事情自己做得如此的隐蔽,且按照宋晚辰如今对穆清言的这个态度,那件事情根本就不会东窗事发。
难道真的只是自己想太多了,穆清言只是真的一时兴起想要看一看自己的笔迹模仿得怎么样了?
捏着手中的笔,姜雨柔沉默了许久,周围两道炙热的目光直勾勾的盯在自己的身上,特别是穆清言那冰冷的眸子,更是让姜雨柔心里头充满究竟纠结与不安。
沉默了许久,姜雨柔最终还是抿了抿嘴,她眼底的情绪微微闪了闪,似乎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穆清言既然已经开了口,那自己今天一定是非写不可的,更何况那脑子里的想法也只是自己的猜测罢了,穆清言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姜雨柔压根猜不透。
想了想,姜雨柔最终还是决定赌一赌。
深深吐了吐气,女人这才拿起了手中的笔,垂下眸子开始认认真真的写了起来。
穆清言的名字只需要简短的几笔就可以完成,那纸上的笔迹完全与穆清言的一模一样,就连那一旁的白淑宁看了看,也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来。
“这……这也太像了吧!”
白淑宁说着,还伸手指了指那纸上的笔迹,脱口的语气里满满都是笑意。
“清言你看,雨柔着笔迹可不是跟你的一模一样?能够写成这个样子,还不知道这傻丫头在背后苦苦练习了多少年呢!”
白淑宁话语里满满都是想要给姜雨柔推功的意思,可姜雨柔心里头却是半点都开心不起来,她手中依旧捏着笔,眼底的情绪微微有些紧张,此时的她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穆清言的脸色。
穆清言的举动,究竟是什么意思?
白淑宁依旧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她只一个劲的夸奖着姜雨柔的笔迹,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两人那隐隐变化的情绪。
那纸上的笔迹确实跟自己的一模一样,姜雨柔很少细心,模仿的时候就连自己写字时的小习惯都模仿得很到位,看着那纸上的笔迹,穆清言几乎都快要以为那字是自己写的。
男人抿了抿嘴,这才轻轻点了点头,“练成这个样子,想来确实是需要很多时间的,雨柔,你有心了。”
穆清言的话却是让姜雨柔眼底的情绪闪了闪,她压根没有想到穆清言竟然会开口夸赞自己,而听男人的语气里也丝毫没有其他异常的情绪,姜雨柔抿了抿嘴,攥着的一颗心这才稍微松了几分。
还好,见穆清言现在这个态度,刚才大概是自己多想了什么,穆清言……应该还没有察觉到三年前的那件事情。
连忙转换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姜雨柔勾了勾唇,这才抬眸腼腆的冲着穆清言笑了笑。
“清言哥哥的字本来就些得很好,我模仿你的字也只不过是当做一个爱好罢了,我写成这个样子,清言哥哥不要笑话我就好……”
看着姜雨柔那娇羞的模样,穆清言的嘴角竟是不自觉的再次微微勾起,心里头的复杂已经不足以让穆清言再转换表情。
见穆清言没有开口,却是冲着自己微微笑着,姜雨柔心里头一阵窃喜,原以为穆清言是因为看了自己模仿的笔迹太像而感到高兴,可不料男人接下来吐出的话语,却是让姜雨柔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起来。
“字是模仿得像没错,可是……你模仿我的笔迹,就是为了拿来害人的吗?”
心里头咯噔一下,姜雨柔脸色突变,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会儿,却又被她迅速的转换成了茫然。
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姜雨柔眨了眨眼,女人抿着嘴,似乎很是不解。
“清言哥哥,你在说什么?”
心里头莫名的开始慌了起来,姜雨柔表面上看起来茫然什么都不知道,可心里头却早已经扑通扑通开始狂跳起来。
穆清言果然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让自己模仿他的笔迹!
眼底闪过一丝懊恼,此时的姜雨柔心里头别提有多么的后悔。
早知道穆清言的要求确实是有问题,她刚才就不应该如此用心的去模仿穆清言的笔迹。
白淑宁也被穆清言的话给愣住了,她下意识扭头看了看一旁的姜雨柔,见姜雨柔脸色微微有些怪异,白淑宁这才猛的反应了过来。
回想起三年前的那件事情,白淑宁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伸手紧紧握住了姜雨柔的手,白淑宁轻声咳嗽了几声,以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清言,你这莫名其妙的又在说什么?”
白淑宁与姜雨柔都开始装疯卖傻起来,穆清言抿了抿嘴,眼底满满都是不悦。
“我在说什么,你们俩心里头应该比我还要清楚,难道不是吗?”
那份流产同意书是经过白淑宁的手拿给宋晚辰的,而同意书上的签名又是姜雨柔模仿的,如此一来,穆清言便可以认定,三年前的那件事情,绝对是姜雨柔与白淑宁联合起来做的。
白淑宁逃脱不了责任,而姜雨柔更加逃脱不了!
“那份流产同意书,是你们谁的主意?”
也不像再跟这两人拐弯抹角的,穆清言抿了抿嘴,直接沉声吐出了自己心里头想要知道的疑问。
穆清言这哪里是在怀疑自己,他现在这个态度,明显是已经认定了自己曾经做过那件事情才对。
眼底的情绪微微闪了闪,姜雨柔抿嘴没有说话,只低下头开始沉默了起来。
不说话,便是默认。
东窗事发,姜雨柔也不为自己辩解什么,这让穆清言的心里头总算是有了几分欣慰。
至少姜雨柔还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事情,所以不会再开口为自己辩解什么。
可那一旁的白淑宁却是不同,她皱了皱眉,神情更是夸张了起来。
“流产同意书?什么流产同意书?穆清言,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白淑宁死也不肯承认,她态度坚决,丝毫没有半点认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