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吓得许久都没睡着,后来一直没有动静,再后来门响了一下,又没了声音,她想,秦爵喝成那样,指定挂了电话就睡着了,这样想着也就放心了,不知过了多久,困意来袭,沉沉睡去。

第二天,桌上的闹铃响了,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她今天还要上班,虽然没睡好,但还是得起来,看看镜子里面的自己,精神萎靡,十分憔悴,她脸埋在冷水里,清醒一下,又画了个淡妆,看上去气色好多了。

穿了一身清爽的衣服,一打开门,却有个人影到了过来,正好摔在她的脚边。

沈落吓了一跳,待看清楚人时,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又惊的睁大眼睛。

是秦爵,这么一摔,他居然都没有醒,难道昨晚在这儿坐着睡了一晚,这喝醉酒的男人,真是让人头疼。

沈落半天没回过神儿,一时忘记了该怎么反应。

动了一下唇,只得蹲了下来,用手推了推他,“秦爵!”

他揉了揉眼睛,像是酒还没醒,从地上爬起来时,险些又摔倒,沈落十分不情愿的伸手去扶他。

宿醉让他头昏脑涨,又在门口坐着睡了一夜,更觉得浑身酸疼,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双腿还有些虚飘,脚步也有些不稳。

秦爵踉踉跄跄的时候,还曲腿,把门给踢上了,又拧了一下,从里面锁上,按了一下额头,脑仁像分离一样,嚯嚯的跳着疼,连嗓子也又干又痒。

沈落扶他坐在沙发上,他还是眯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直到沈落站在他面前,他还是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口气不太好问,“你干嘛睡在我门口?”

秦爵目光有些迷醉,此刻眼睛半睁,居然露出惑人的光芒,声音沙哑,按着头说,“我想睡你床上,你让吗?”

沈落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这是回答问题该有的态度吗?

“我要上班了,你回去吧。”

秦爵抬头静静的看了她一眼,又敛下眉,眉头紧锁,脸色不好,像是在忍着什么,手扶头,半躺着,缓缓的吸气,又慢慢的吐出。

“我酒还没醒,头很疼,胃里也不舒服,能在这里多坐一会儿吗?”

说的好可怜,好像无家可归,没人收留一样,沈落看他脸色确实不太好,眉宇间还有些疲惫,和平时的趾高气扬判若两人,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还早。

不知道为什么好心,就把杯子洗了一下,给他倒杯热水,放在他面前,“你喝点水吧!”

淡扫了他一眼,实在生自己的气,就喜欢心软,姑且看他喝醉了酒,不与他一般见识。

他接过来,还礼貌的说了句,“谢谢!”

想到他昨晚说的话,都不应该让他进来,悻悻的说,“你喝了水,就打电话让人来接你!”

秦爵喝了几口水之后,胃里确实舒服了不少,看样子是昏昏迷迷的,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他依然闭着眼,手捂住胃,连声音都是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一样,“胃疼!”

胃疼,那肯定是酒喝多了,又没吃早餐的原因,“你回去吃点东西!”

秦爵蹙着眉,一副疼的受不了的样子,“很疼!”

沈落本来是不想看到他,可此刻又同情心泛滥,动了动唇,跑到厨房,煮了点粥。

秦爵在她进厨房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眼底精光一闪,嘴角扬了扬,心底的烦躁少了许多。

等沈落端着粥出来时,没看到他的人影,正纳闷,听到哗哗的水声,他已经跑到了盥洗室。

一抬头,猛然就看到他从盥洗室出来,身上围着自己的浴巾,上身赤裸,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本以为去洗脸,刷牙,可他居然顺便还洗了个澡。

那一片肉色,冲击着她的视线,心头的小鹿都快撞晕了。

沐浴过后,头发上还滴着水,看起来神采奕奕,眼睛熠熠生辉,一改刚刚的奄奄一息,他还一点都不客气的坐了下来,似乎没准备穿衣服。

沈落脸上一烫,看他一口一口的吃着东西,还冲她抬了抬眼皮,害得她心猛然跳动了几下。

刚刚倒水的时候,还能道个谢,如今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好像自己应该为他服务的一样,突然意识到,这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沈落心里微微透着不安,特别是他连衣服都没穿,像是随时要做什么一样,她把视线转向一边,“你慢慢吃,我就上班去了,记得帮我把门锁上!”

“等一下!”

随着他的声音,她更紧张了,好在他只是说了一句,“再帮我盛一碗粥!”

自己没长腿,没长手啊,沈落不乐意的接过碗,等从厨房里再出来时,他已经穿好了衣服,她也放下心来,应该是他刚刚胃里不舒服,想先吃点东西,没来得及穿,就是这样的。

把碗重新放在他面前,他神色如常,看着一身正气,又像个正人君子。

“等我吃好再走,主人都走了,我怎么好意思再留在这儿。”

他说的倒是人之常情,沈落小心翼翼的,坐在旁边的板凳上。

进入阳台的推拉门,已经打开,早晨的阳光似乎带着水汽,从窗外照射进来,让秦爵浑身的线条软化了很多。

少了平时的冷漠疏离,居然看上去还有那么一点亲切,沈落心想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他除了神经,还能亲切。

正好秦爵这时抬起头,目光和她撞在一起,好像偷看他被他逮到一样。

这客厅就这么大,想看不到都难,气氛似乎有点不同寻常,沈落为了掩饰尴尬,开口打破沉寂。

“酒喝多了,不但伤肝伤胃,还会引起其他病变,小酌怡情,大酌伤身,这个道理谁都懂,可有些人就是自控能力差,真等身体出现问题了,后悔都来不及了。”

“心疼我?”

本来是问,偏偏被他说的像肯定一样。

“我只是站在医生的角度来说。”

沈落连忙否认,心里懊恼,干嘛要跟他说话,不想待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秦爵轻笑了一声,视线落在她脸上,神色又变得沉重,叹口气说:

“医生是比较注重健康,可是我还有其他的健康问题,能不能向沈医生,请教一下,这个问题好像很严重,每日困扰的我坐卧难安。”

口气非常正常,真的像得的什么病,只是请教而已。

沈落站起来,刚迈出一步,又停了下来,因为职业习惯,就问了一句:“什么问题?”

秦爵把碗一推,也站了起来,神色忧郁,“抽烟喝酒,引起的问题,也是以后的事,可眼下有一个非常严重的身体隐患,急需解决!”

沈落看他脸色凝重,不像是开玩笑,心里顿了一下,暂且把之前,心里对他的怨恨放在一边,“严重吗?”

秦爵眉头紧锁,样子十分忧愁,“非常严重,不然我怎么喝成那样,我又不想让别人知道,只能借酒消愁,可又心中苦闷,想找人诉说,你是医生应该能体谅病人的苦衷。”

沈落微微怔愣了一下,他发酒疯是因为身体出了问题,仅有的一丝怒火也变成同情了。

秦爵看着她的神色缓和,心尖开始酥麻,这种微波慢慢荡漾至全身,他下意识走上前两步,她居然都没有防备的后退,真是个容易心软的丫头。

沈落一抬头,就看到他近在眼前,目光正好落在,他性感的喉结处,看他垂下目光,长长睫毛还抖了一下,看他容光焕发的,哪里像有病的样子。

秦爵突然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看她怀疑的神色,目光坚定地说,“真的,没骗你,你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就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

她还好心的提醒他,“你应该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他神色如常,“都那么熟了,我比较信任你,你先帮我看看,行吗?”

口气诚挚的,不答应好像见死不救是的,沈落居然心里有些担心,“我,我先看看!”

沈落被他正经的神情,给蒙蔽了,乖乖的被他牵着手,去了卧室。

“砰”门被关上,沈落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再抬头,就撞上他略带妖气的眼睛。

嘴角的笑,不但不怀好意,还邪气丛生,眼底散发的光芒带着狐狸一般惑人的神色。

沈落吞咽了一口水,心跳的没底儿,还抱着最后一丝,他没犯病的期望,“你……”

一句话没说完,人就被他推倒在身后的床上,沈落心里一惊,刚想起身,他的身体就压了下来。

炙热的眼神,像带着两团火焰一样,薄唇离她只有一毫,吃饱喝好了,接下来该运动了,他勾了一下唇角,视线往下移了些许,注视着某处。

“它得不到释放,时刻让我心慌,注意力不能集中,提不起精神,夜不能寐,白天不安,这个病难道还不严重吗?你帮我看一下该怎么解决。”

经过人事之后,她知道他的意思,脸上的温度陡然升高,几乎能烤熟一个鸡蛋饼,手脚并用开始踢打的他。

“秦爵,你不安好心!”亏得刚刚自己心软帮他做吃的,还真以为他生病了,对他产生同情,他就是一个骗子,用力挣扎扑腾,一点用处都没有。

秦爵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很轻易的,就把她牢牢控制住,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想第二次,然后无休无止,虽然他已经过了青葱年纪,有需要,也不是非得找个人发泄一番,才酣畅淋漓。

可此刻他想要她的念头,被魔性沁体,不受他控制,当然他也不会控制。

从昨晚,不,从那次之后,他一直都在想,不过为了照顾她的情绪,才克制住自己,此刻他不想克制。

“落落,乖一点,我都说了,我不是一时兴起!”

低头堵住她嘴里要说出的话,最后的话语在唇齿间破碎,挨上她的身体,总会情不自禁,无力阻挡只能任由自己沉沦,并拉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皮带上,“给我解开!”

沈落当然不会听他的,浑身紧绷,身体发热,嘴里嗡嗡不清的说,“秦爵,我会恨你的,你答应过我,不碰我的,你不能言而无信!”

“既然已经碰过一次了,这个承诺早就不算数了。”

他嗓音低沉暗哑,带着一触即发的欲,望,伸手急迫不及待的解开上衣的扣子,随手把衣服扔向一边,贴向她耳边说,“我经过你同意了,刚刚你明明答应说帮我看的。”

沈落欲哭无泪,这个人就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总是诱她入坑,又急又恼又羞,差不多快要哭了,“我是说看病!”

身上一凉,衣服被他剥了个精光。

“我这就是病!”秦爵目光一瞬间变得炙热无比,吻从眉心一路向下,最后埋在胸前。

沈落浑身发烫,身体越来越空,残存的意志,让她还是不断反抗,眉头紧皱,嘴里不断哭喊。

秦爵看她的神情,也没准备放过他,本来是不想逼她,谁让她摇摆不定,其他事可以迁就,这种事必须他说了算。

又不想让她觉得自己粗暴,嘴里诱哄着说,“乖,不会再疼了!”

“秦爵,我不要!”她用力推着他的胸膛,两腿收紧,阻止他的动作。

恰在这时,想起了一阵门铃声,沈落愣了一下,停止了反抗,而秦爵抢住先机,深深的埋入她体内驰骋,她闷哼一声。

门铃声更加急促,还传来姨夫的声音,“小落,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去上班,你姨妈让我过来看看,你手机也没人接。”

沈落当然感受到了秦爵的存在,捂住嘴,好想这一刻能凭空消失,愤恨的瞪着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秦爵眸子有些泛红,神情带着迷醉,这姨夫,还真是神助攻,这个亲戚他认了。

沈落咬着牙齿,床头一亮,原来手机静音了,不接怕姨妈姨夫担心,她颤抖着手接起,开口的声音也变了,“姨夫,我睡过头了,马上就去。”

“好,赶紧起床吧!”

“嗯!”突然身体传来陌生,又让她难以掌控的感觉,嘴里不经意间,溢出声来,“啊”了一声。

“怎么了?”姨夫听着声音有些奇怪。

“没,撞桌子上了,我挂了!”

沈落窘迫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好,慌忙把电话挂断,浑身发红的像煮熟的虾子,还有体内的那种感觉,让她有抗拒,可渐渐的迷醉。

一切阻止不了的,她只能像个蜗牛一样,把自己缩在壳里,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可是隐忍的全身发红。

那种麻颤,直透过每根神经,渗透到骨子里的感觉,让她恐惧,极致时眼前恍惚了一下,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秦爵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处,呼吸还有些粗重,从昨晚心里堆积的怒火,暂时释放了。

沈落胸口一起一伏,半天才缓过神儿,随着她的呼吸,软软触感,深深浅浅的碰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这种感觉十分微妙,把他的心都软化了。

她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咬牙用力的把他从身上推开,秦爵闭着眼睛,像是还没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只是嘴角扬了扬。

她握紧拳头,如果是个古代女侠多好,一掌把他打死,从此一了百了。

“秦爵,你就是个变态!”她眼睛气发红,扬起拳头就打在他的胸口上。

无疑,他的胸膛很结实,手都打麻了,他都没反应,都做完了,她那点力道,秦爵怎么可能会在意,打几下就当缓解疲劳吧,别说打身上,打脸他都能接受。

“居然还有力气打我!”他半眯着眼睛,声音慵懒,又显得魅惑。

沈落用泛红的眸子瞪着他,恨不得把他的脸抓成百花争艳,手丝毫也没有放松。

秦爵目光瞟向她的身体,她浑身带着蜜粉色,十分诱人,忍不住又口干舌燥,喉结动了一下,侧过身,单手支着头。

“你确定不穿衣服,又在床上,打架合适?”

沈落被气糊涂了,慌忙抓起旁边的衣服,胡乱的就往身上套,这么一坐起,有一股小溪,溪水被太阳晒得热乎乎的,蜿蜒流淌!

郁闷的无法排解,眼圈开始泛红,上一次吃了药,可能不知道在做什么,可这一次完全清醒的,还是白天,连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看得清楚,想想刚刚的情景,浑身发热。

气到手发抖,几次都被没把衣服穿上。

秦爵看着她精致的背,有人说,什么叫女神,就是无论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但是他却认为,错之又错,是不穿衣服好看,才叫女神。

他当然不会好心的去帮她,这样可以多看一会儿。

沈落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心神俱伤,鼻子发酸,眼圈儿发热,“你就知道欺负我,你也算是有身份的人,这样不顾别人的感受,你觉得有意思吗?”

秦爵挑动了一下眉头,露出白森森大白牙,“落落,你总喜欢是非颠倒,你一口把我吞入那么多,还说我欺负你?食色性也,圣人尚且这么说,何况我一个普通人。”

沈落头嗡了一下,愤恨的瞪着眼睛,抬手把他推倒,气到没脾气,嘴唇颤抖了几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秦爵,你个贱货,不要脸,死流氓,仗着有钱有势,就这么为所欲为,你怎么不去死?”

秦爵突然笑了,被她指着鼻子骂,这种感觉特别好,他长到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骂过,骂的他又起了反应,隐隐又有些抬头。

沈落吸了吸鼻子,擦了一把眼睛,穿好衣服之后发现,文胸没穿,在床上摸了摸。

秦爵从枕头旁边,拿了出来,她的内衣没什么花哨,是舒适款,就像她的人,没有刻意的装扮,确实很舒服,让他无法自拔,其实远远还没够,可事情总要慢慢来。

沈落摸了半天没摸到,转头看到在他手里,伸手去抢,这么转身之际,腿一蹬,像是踢到了什么!

秦爵的脸色骤变,闷哼一声,一阵尖锐的刺痛,从底下瞬间蔓延至全身。

他伸手捂住,趴下来,慢慢的呼吸吐纳,臭丫头,是不是故意的,不知道那里踢不得嘛,就是金刚不坏之身,也练不到那儿。

额头冒着冷汗,幽怨的看着她,“你想下半辈子守活寡?”

沈落一时愣了,很快反应过来,拿起自己衣服,下床出去,心里暗骂了一句“活该!”,猛然把门打开,用力的甩上。

沈落两腿酸软,抱着衣服,去了洗手间,把门从里面锁好,打开花洒,把水喷洒在自己身上,可怎么洗也洗不掉他留在身上的痕迹。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泛红,脸色有些苍白,胸口上明显的吻痕,心里懊恼不已,那天吃药犯迷糊,被他欺负就算了,如今清醒的时候,还是阻挡不了他为所欲为。

想到刚刚他失控的情景,沈落忍不住脸发烫,连带着耳根都变成红色,烫的几乎能煮熟个鸡蛋。

脑海里突然想到苏季阳,分别时,他那悲痛欲绝的神情,还是令她心里收缩了一下。

以及他的话,秦爵身份不单纯,和张曼文家渊源甚深,不可能为了任何人决裂,又想到那日秦易打电话时,秦爵在,张曼文也在。

自己算什么,无聊时生活的调剂品?她像个泄气的气球一样,无力蹲在地上。

他玩腻了,照样换人,照样去找门当户对的,有想过别人吗?

又想到爸妈如果知道,指不定会怎样,她才不相信,他会娶自己,以后还怎么嫁人,一辈子说不定都被他毁了。

越想越气,沈落知道自己长的不错,他就是贪恋自己的外面,或者年轻水嫩的身体。

可他都不知道睡过多少女人,恶心死了,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病毒,身为医生,她是有洁癖的,很在意这个。

似乎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她眼睛发涩,不争气的涌出了眼泪,为什么会这样,刚对他产生好感,就一次次被他欺负。

片刻传来敲门声,秦爵的嗓音越发的柔和,“怎么那么久?”

沈落眨了眨眼睛,又用水洗了一下脸,神情冷漠的打开了门。

秦爵伸手拉住了她,目光在她身上来来回回,她穿着白色的长款衬衣,修身的长裤,头发随意的挽起,浑身充满朝气,他动了一下喉结,“有没有人说过,你穿白色的衣服,很漂亮,感觉特别的好。”

沈落抬眼瞪他,一个男人说你穿衣服有好看,这意味着什么,她握紧了拳头,冷冷清清的说,“我要上班去了!”

秦爵本来脸上带着浅笑,看她神情冷冷的,笑容有些僵,目光能用温柔似水来形容,“怎么了?”

刚刚不是还和自己闹的很欢乐吗?运动时,也配合的挺好,几乎让他骨头酥软,恨不得不死不休,他哪知道沈落想了那么多。

沈落绕过他,伸手拿起沙发上的包,挎在身上,还没走向门口,就被他按坐下。

秦爵紧接着也坐在她身边,语气越发的轻柔,带点讨好,“生气了?其实也没什么了,有了第一次,第二次是理所当然的事,习惯就好了。”

沈落红着眼睛,看向一边,这就是他的态度,没什么,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就是这么无所谓的。

平时亲她一下,她都又抓又咬的,突然这么平静,让秦爵心里没底了,手放在她的肩胛处,“很抱歉,我已经给你说过,我做的事,一定会负责,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了,我会好好对你!”

“我不想看见你,你别碰我!”沈落甩开的他手,很想这样甩他一巴掌。

秦爵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掌之间,“还不是啊,说不定孩子都有了,我们可是零距离接触的,没采取任何措施!”

沈落一听悲愤交加,浑身窘的发烫,狠狠的瞪他一眼,气不过,手重重的砸在面前的桌子上。

秦爵脸色变了,平时舍不得对他发脾气的男人,这时候也有点火了,但最多的还是心疼,抓起她的手,放在眼前,手都红了,他加重了语气。

“你往哪儿打呢?脾气还不小!”

“秦爵,我特别特别讨厌你!”沈落眼皮眨了几下,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秦爵平时冷硬的心肠被刺了一下,但还是使自己的语气缓和,目光沉了沉说,“讨厌我就对了,讨厌我就不要折磨你自己,做错事的人,不是我嘛,你打我,我保证不动,打到你解气为止!”

他姿态放的很低,一副不小心惹怒对方,又讨好的态度,让沈落有火发不出来了,一抬头就看到他诚挚的表情,和熠熠生辉的眸子,里面太多的情感,是她不想去分辨的。

沉淀了半天,才让自己的气势,看着强一些,“你比我大那么多,欺负人,你好意思吗?”

秦爵眉头皱了一下,他应该算不上老吧,正是男人,精力旺盛的鼎盛时期。

时间赋予他的,不仅仅是年龄的大小,更多的是经历和财富,他也从没没把年龄当成困扰,被她说大,秦爵第一次有些在意自己的年龄了。

其实在这个爷孙恋,父女恋盛行的时代,他们顶多算是兄妹恋,刚刚好。

他轻轻的摩挲着她手的红肿处,“我倒认为比你大几岁,没什么不好,你还太稚嫩,许多地方就需要像我这么一个成熟的男人,来指导,包括未来的道路,或者是闺房之事。”

听到闺房之事,沈落又想到刚刚的情景,呼吸发紧,不想和他在说什么,站起身,“我去上班了!”

刚走向门口,身体突然被他从后面拥住,脸颊贴在她的颈项,薄唇就在她的耳蜗处。

“落落,你肯定一直认为我逢场作戏,欺骗你的感情,我是欺骗你,但我想骗一辈子,我真的第一次遇到你这种女孩儿,不知道该怎么做,做什么才能讨你欢心,你又对我有抵触,对女孩子,我是第一次用心,真的没经验,不是你想象中的情场老手,在爱情的世界里,我一无所有,也一无所知,我愿意努力,心里的位置,你是第一位来客,也是永远的主人。”

当他收起浑身的戏谑,这么深情款款的诉说着缠绵情话时,还是让人难以招架,沈落筑了半天的心理堡垒,开始摇摇欲坠。

她神经紧绷,心跳也有些失衡,秦爵多会察言观色,当然感觉到了她的变化,决定以退为进,“现在我也是你男人,你承不承认都是,你可以行使你的权利,要求我做任何事。”

“以后不许碰我!”她半天才说了一句。

这算是对他提要求了吗?

“嗯!”他举起手保证,嗯是代表听到她说话了,知道了这件事,至于碰不碰,那是因需而定的事。

她心骤然收紧,又没出息的脸红心跳,转身,撞上他宠溺的能溢出水的眼睛,心跳的更快了,抬手蛮横地推了他一下。

秦爵趁势后退了两步,腿撞在桌子上,皱着眉,一副受了重伤的模样,其实纯粹是为了博取同情。

“心这么狠!”

沈落对他冷哼了一声,打开门,出去,又把门甩上。

秦爵坐在桌子上翘起了二郎腿,看她刚开始脸带悲愤,被自己的甜言蜜语给哄的脸红心跳,小丫头片子,不信爷还收不了你。

他笑了笑,也站起身快步跟了出去。

到小区门口时,还不忘安慰她,“好好工作,不要胡思乱想,等我电话!”

沈落像没听见一样,直接穿过马路,去了医院。

沈落到医院时,都已经晚了两个小时了,还好自己诊室是两个医生一起上班,不至于没人看病,但是主任还是把她叫到办公室,狠狠哦训斥了一顿。

沈落低着头,一副受教的模样,主任也不好再说什么,让她下不为例,继续工作去吧。

工作时,老走神,不但体力不支,还有些心不在焉,隔壁的医生,看了她几次,最后问,“沈医生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你脸色很不好?要不要请假?”

沈落才回过神来,让自己看起来正常,讪讪笑道,“没有啊!”

心里给自己打气,沈落啊沈落,事情既然过去了,就不要想了,除了影响心情,影响工作,没有任何用。

她虽然看上去柔柔弱弱,但是骨子里,很坚韧,也很有主见,性格也比较开朗,更不会允许自己在负面情绪中待太久,深呼吸平复心情,接下来就好多了。

午休时,她去病房看了姨妈。

据杨教授说,姨妈恢复的还不错,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回去好好保养,但是这种颈椎问题,是很难根除的,除非手术,出院后不要久坐,劳累,配合按摩,特殊运动,不加重,保持现在这个状态就算可以了。

沈落总觉得,姨妈的目光别有深意,看她盯着自己的脖子看,沈落连忙伸手抓了一下领子,支吾说,“洗澡时,用力大了。”

姨夫身为过来人,在电话里听到沈落的声音,总觉得有问题,他当然不可能去听墙角,而是选择在小区门口看个究竟。

很长时间之后,就看到沈落情绪不佳的走出来,后面还跟个年轻人,离得远,他没看清楚是谁,但绝不是苏季阳,于是就把这事告诉了老婆。

姨妈坚决不相信,但是看到沈落脖子上的吻痕,还有她心虚的态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试探的问,“昨晚,苏季阳回去了吗?”

沈落脸上微红,故作镇定的说,“姨妈,他不回去,还能住我哪儿啊?”

“你姨夫说,在小区里看到你和一个年轻人一起,还以为是苏季阳呢!”姨妈看着她的脸色,试探的问。

沈落心里吃惊,面上却很镇定,若无其事的说,“小区里的邻居,见面打声招呼!”

姨妈在她脸上没看到慌乱,心里想,可能是自己多虑了,沈落一向是个乖巧的孩子,不会做出出格的事。

可能真的是邻居,脖子上的痕迹,有可能就是洗澡用力大了,留下来的,沈落的皮肤本来就嫩,稍微用一些力,就会有痕迹的。

“姨妈随便问问,你爸妈很看中你,你就是他们俩的掌上明珠,当初你要留在这座城市工作,你妈都不怎么乐意的,但是为了你的前途,也就答应了,你不能让爸妈失望,担心!知道吗?”姨妈语重心长的说,但还是不安心。

“姨妈,我会的,你回去也不要给我妈乱说,都是误会,我挺好的,我妈心眼细,又会大题小做,怕她会担心!”

沈落心里惴惴不安,姨妈在的这几天,希望不要再发生什么事,苏季阳,秦爵千万不要再给自己添乱了,不然,她都没办法活了。

没敢在病房待太久,推脱有事,就慌忙出去,回到诊室,默默的坐在桌子后,思绪万千,总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处在这么尴尬的位置,双手捂住脸,十分苦恼,就不能让她好好工作,安安稳稳的生活吗?

可这时手机却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