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陆静的爹妈可就不干了,他们齐刷刷地过来了,手指着我,一个劲儿咬定我,是我把李倩推倒的。“刘射,你心真黑呀!”
我就觉得,这家人都三观不正,完全没有再扯下去的必要了。李倩这骚货还他妈的拿法律来压我。这个,我得好好回去咨询律师。
李倩被她爹娘扶着站起来了。她怨毒地瞪着我:“刘射,这都是你自找的!等我生下了孩子,以后再生第二个,第三个,我要让你头顶的绿帽一辈子都摘不下来!”
奶奶的!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这毒妇就他妈不放过我!到底,我倒霉催的前世里到底欠了她什么债!没辙了,实在没辙了。文的不行,我只有来武的了。
我口袋里的匕首在李倩倒下那一刻,本来预备藏起来了。可这会儿,我身上的热血呼啦啦地上升,我非得要给李倩一个厉害瞧瞧!
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扔掉刀鞘,用明晃晃的刀刃对准了李倩的颈脖:“你到底离不离?你他妈的到底离不离?老子可没那么多耐心陪你耗!”
“啊……啊……”李倩真的给吓住了,她不停地摇晃着手,示意我千万别失去理智,“刘射,咱有话好好说!你……你等我把孩子生下了,再离行不行?”
“不行!这绿帽老子一刻都不想戴!”
“可是……我真不是骗你,这会儿你真的离不了。除非我同意。”她叫我别冲动,提醒她爹去拿一本婚姻法,给我看。“刘射,这婚姻法可是白纸黑字地写着呢。你瞧!”
我知道她的诡计。我要去翻看了,就只能将她给松开了。
“爸,你快翻给刘射看啊,快!”李倩焦急地催。
我老丈人就哆哆嗦嗦地过来了。呵呵……李倩这副德行,和我老丈人放纵的教育分不开。“刘射啊,我给你念……”
他真的念起来了。
我听了,心里懊恼得不行!
我不能和法律对着干!但我不打算放过李倩,我还是架着她,叫她先草拟一份离婚协议,申明在她孩子生下一月后,就和我去法院!
我已经是后退一万步了。
可没想到,李倩竟然还得寸进尺:“刘射,一年行不行?”
什么?还一年???
“我这也是替你着想啊。”
“我有啥要你管?”
“咱们到底是夫妻。我这怀了娃,我周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认定孩子是你的。所以,你百口莫辩啊。我要还在待产,还在坐月子,你就不管不顾地死劲儿闹离婚,以后……就算离了,也没啥人愿意嫁给你,都认为你这人性子冷,没人情味儿。你呀,哪哪儿都麻烦。”
我呸!
“不用你管。只要能和你离,我不怕被人戳心窝子。”
清者自清。时间长了,我背的锅总会扔掉的。
“反正,我就是为你好。就一年,行不行?这一年中,你随便干啥,咱们互不干涉。”说着,她还竖了一根手指头。
我就在思考她的话。
只要她认离婚,我可以等。
“李倩,你最好不要和玩花招。要不,我手里的刀子可不认人。一命抵两命,值当的人是我。”一年太长,我等不了。“三个月。你生下孩子后三个月,我再来找你。”
她的脖子上已经被我的刀刃刺出一点血印子了。她也觉出了痛感,嘴里不停地乱叫。“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别乱来啊……我听你的,都听你的……”
我老丈人和丈母娘吓坏了,还在我面前跪下了,对着我拱手作揖。“刘射,你放过倩倩吧。行行……都按你说的办。”
我老丈人退休前还是一家啥企业工会的干事,算有点儿文化。他替代李倩签下了协议。
我松开了李倩,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还是惊魂未定。
我揣着协议,折在口袋里,想想,又不忘警告:“三个月之后,你要再有什么花头,你、你爹娘,我都得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我恨恨地离开了。
半道儿上,陆静就问我事情办得咋样了。
“还得等她生下孩子,三个月后。”
“也行。你也别急。”她反倒安慰起我来。
挂了陆静的电话,大罐子就急吼吼地给我连打了八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接。他找我,准没好事,我不想理。我蹬着车回到出租房,想告诉房东我要退房了,再将屋子里那点桌椅啊什么的,能卖就卖了,不能卖就送。
从此以后啊,这儿我就不来了。
说真的,我对这儿有感情。大罐子又不知从哪儿蹦跶出来了,他一瞅见我,一把拽住我的手,嘴里不停地哀求:“刘射,你有钱吗?帮帮我……”
我厌烦地一把推开他。
可他还是像癞皮狗一样地,又抱住我的腿:“刘射啊,你真的要帮我。我钱全输光了,还借了赌场两万块……明天就得还啊,要还不上,就得剁一只耳朵!”
我一听,就冷冷一笑。
我就料到有这么一天。大罐子玩火必自焚,早晚的事。
“你可以去问你那群狐朋狗友借呀?我哪有钱借你?我自己还欠了别人七万!我比你还穷!”
“呜呜呜……”大罐子一听,更是哀嚎,“刘射,反正你都借了七万了,再多借上两万,也不是啥事儿,对不?”
我真怀疑,是不是我听错了。这么不要脸的话,他也能说得出口?
“你是我啥人啊?我压根就和你不对付。剁耳朵就剁耳朵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要你的命!”我讥讽他,说剁了耳朵了,就成了个残疾人了。当残疾人,去民政局申请,月月还能领补贴呢,好事儿。
大罐子就骂我心狠。
“刘射,你小子,就是……见死不救,见死不救啊!”
我真想踹他一脚。可是,我不想和他再多说废话了。待会,房东就要来了。
可他滚在地上嘴里还是一个劲儿地啰嗦个没完。
我烦了。
“我就见死不救。妈的!我有这义务吗?”他再啰嗦,那赌场的人不过来剁他的耳朵,我都要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