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6章 他?(1/1)

“妈的,不是吧!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出来搅局,要不要这样?”感觉到头部那剧烈的疼痛,关毅心里苦笑不已。他本以为这具身体,因为随着归青萍的慢慢接触,那种曾经的感情牵绊,也就慢慢释然了,这种剧烈的痛感再也不会出现,没想到因为归青萍一句话,顿时唤醒了那么沉积在身体内的残念,导致自己再次

接受煎熬。若是之前也还好,但是现在马上了楚三江见面了,若是自己再次昏迷下去,那么凭借着归青萍、红菱和梅放清,如何能够在楚三江面前讨得不到好?有可能自己费尽心力促成的这一幕,也就随之灰飞烟灭

楚三江是个雄才大略之主,不要说多,自己只是昏迷三天的时间,等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恐怕西境已经在楚三江的铁蹄之下了。

关毅连忙运气潺水功,希望能够借此能够缓解自己的痛苦,同时咬破舌尖,强行让自己处于清醒的状态。

归青萍发现自己说出那句话之后,风晓便没再说话,还以为自己让他彼此一朋友相称,有什么不对呢,扭过头来看了看关毅,方才发现关毅的不对。

虽然表面上看上去,风晓依然一副平静如水的样子,眼神也很是平静,但是额头之上,却是布满了密密细汗。

“先生……你怎么了?”归青萍问道。

关毅抬眼看着归青萍,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脸色,却是渐渐的变得通红起来,犹如烧红的火炭一般,汗水也缓缓的掉落下去。

连鬓角的秀发也打湿起来,看到这一幕的归青萍,不禁连忙站起身来,扑过去一把抓住关毅的手,把住脉门。

归青萍这个动作顿时引起身后的红菱和梅放清的注意,两人也两米凑上去来,看着关毅这个样子,不禁大惊失色。

“公主殿下,先生怎么了?”

“青萍,风晓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归青萍放开关毅的手,眼中满是担心:“不知道,他的脉相一切都是正常的,但是你看他,哪里正常了?这是怎么回事?快去将船上的军医请过来。”

“好……我这就去。”红菱担心不已,转身就要走,不过却被关毅伸手一把拉住了。

“不用了,只是渭河之上有些风大,一时间适应不过来而已,没事,不用麻烦他们了。”

红菱闻言,霎时间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坐在关毅身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丹药喂进关毅的口中。

“这是我再天机堂内拿来的护心丹,你快吞下,能够减缓你的头疼的。”

红菱这时候明白,这是关毅身上的恶疾发作了,以前在风府的时候,她就见过一次,那时候关毅直接昏迷了七天七夜。那时候她才知道,关毅恶疾缠身的事情,为此她还私下的找夜凌和林慕打听过。

林慕和夜凌倒是没有瞒着她,告知关毅病情,并告知了他公子遍寻名医,也索然无果的事情,那时候红菱才知道,关毅身上的病乃是绝症。

表面看上去与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发病的时候,一切都是正常的,无论是脉相还是身体,但是却是头痛欲裂,直接回陷入昏迷当中。关毅心里苦笑不已,什么护心丹,有用才怪,自己这是灵魂碎片之间的融合引起的后遗症,这些药物作用的是身体,那能够波及到灵魂上,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吞下去,长吐了口气,强忍着脑海当中的

绞痛,强笑道:“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只是不适应而已,你……”

关毅还没有说完,红菱已经含泪的摸出一块洁白的手绢,轻轻的擦拭着他嘴角的血迹。

“风晓,咱们不管西境了好吗?和我一起回天机堂,我会让天机堂的人寻找能够治好你的人的,你不要再这样费心费力下去了好吗?你这样会把自己拖垮的。”

红菱是唯一两个知道关毅为什么一定要帮助归青萍的人之一,只是这一刻,她看着关毅这般的苦痛,心里再也抑制不住那份感情,紧紧的将关毅抱在自己的怀中,泪水吧嗒吧嗒的滑落下来。

关毅感觉到口中咬破舌尖的鲜血的咸味,不禁苦笑不已:“红菱,你别这样好吗?我不是告诉你吗?千万不要靠近我,至少那样你不会被命运所捉弄,为什么你偏偏不听呢?我是个不值得在意的人。”

红菱摇了摇头,含泪柔情的看着关毅道:“我不知道,但是正如你说的,很多事情都是不由自主的,我放不下你,即使这次还要被命运捉弄,我也认了。”

“我……”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关毅哑口无言,他挣开红菱的怀抱,坐起了身来,抬眼一看梅放清和归青萍,梅放清倒是显得还算冷静,除了眼中担心之外,并没有露出太多表情。

但是归青萍,却已经泪流满面了。她一直都不知道,原来风晓身上一直都是带着恶疾在帮助自己,呕心沥血的,如今要不是亲眼看到这一幕,她想风晓一定会永远瞒着自己。

关毅知道,现在解释什么,都会是一通永远说不完的话,索性也就什么都没有说了,他抬眼看着渭河上白茫茫的雾气,隐约之间,露出的那一艘威武不凡的大船。

随即缓缓的站起身来,红菱和梅放清见状,连忙伸手去扶,不过却被关毅无情的甩开了,他深吸了口气,缓步走到船头之上,看着那缓缓靠近的楚国大船。

冷声说道:“三位,请收拾好你们的情绪,楚三江已经来了,我不希望你们哭哭啼啼的样子,成为楚三江眼中的笑柄。”梅放清闻言,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变的梗咽起来,没能说出一个字来。她静静的看在那一个单薄的背影,立于船头的风中,伟岸而傲然独立,如同一根永远也吹不到的铁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