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困难的是风火轮和火尖枪。风火轮平时化作的一对脚环已经缩小被套在我的手上。我尝试了好多次才让风火轮的推动力直接作用到我的腰上，能够带着我前行。

火尖枪虽然是拿在手里，不需要用腿。但与对手交战是需要转身的。而系着漂浮腰带的我根本无法在空中灵活地转身，也就难以应对来自背后的攻击。

慈航见状，轻轻摇了摇头。“但愿两年之内，你不要碰到和你势均力敌的近战对手。”

我颇为气馁，但也很不服气。

后面的时间，我和慈航师徒一起进洞去练功。慈航和龙女也都换了白色的体服，盘膝而坐，五心向天。

我的双腿已失，五心已然不全，只能用身下那巴掌大的支点立在一处，两手摊开，学着她们的手印。不过看着她们手背下一双叠放的美腿，再看我悬空的手背下面空空如也，还是有些伤感。

只有到慈航老师的藏书阁去学习典籍的时候，感觉还不错。

为了让我能坐得舒服些，慈航老师专门让龙女按照我胯部的形状制做了一个截面是V型的坐垫，使我身体的份量平摊到骨盆两侧，不至于集中在坐骨支上。

前世（应该说是李诧的那一个前世，我的前世太多了）我的身体较弱，读书本是我唯一有优势的地方。

慈航收藏的典籍普遍都很深奥，我不大看得懂。还有很多干脆是梵文（而且是十分远古的字体）。好在慈航把我看作零起点的学生，对我没有任何进度上的要求。

不过最令我最感兴趣的却是慈航自己写的几本医疗笔记。有一本详细记载了好多手术过程。其中就有我所做的髋离断手术。虽然已经亲身经历过，但看到其中的描述，还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不过随慈航师徒出门行医我是说什么也不干的。毕竟是重度残疾，除了亲自给我做手术的慈航和龙女，还有山下慈航所开医馆中偶尔上山的几位女弟子之外，我不想见任何人。

至于随慈航去大罗山拜见太清院长，我就更不愿意去。连可以随便吃大罗山的青桃，都无法吸引我成行。

无奈之下，慈航只好领了龙女前去。回来的时候，专门给我带了十个桃子回来。

“师叔，”我问，“现在我吃这个桃子，还能让灵力成倍增长么？”

慈航笑了，“你可真贪心。那是对凡体说的。对仙体可没有那么明显的作用。”

我看着吃完的桃核，“这个桃核要给太清院长送回去吗？”

慈航摇摇头，“太清院长对这个可没有那么在意。再说，我需要的时候就到他那里去摘。我整日行医，自己哪有时间去种？”

就这样一直过了一个多月。我也渐渐适应了没有腿的生活。对于漂浮腰带的操控也达到了自如的程度，甚至能够自由应对龙女从背后发起的攻击。

这一天，龙女突然跑来告诉我，我的老熟人，也就是她的表妹就要到普陀山来。

“敖贞？”我吃了一惊。

没等我说什么，龙女已经接下去。“我说你也在这。她很高兴过来看你。”

我立刻生气了，“龙女姐姐，你为什么告诉她我在这里？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的样子。”

我飘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给龙女吃了个闭门羹。

过了一会，慈航推开门，走了进来。我侧倚着被子，背对着她，没有转身。

慈航坐到我的身后，用手抚摸我光秃秃的胯部，“哪吒，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不想见人。但是两年的时间，你真的不想见任何熟人了吗？我是不能一直留你在这里的。按照我与你姜师叔和周王的约定，至迟两个月，我就要把你送回丰邑的。”

“那就两个月后再说。”我回答，“反正我现在不想见敖贞。”

慈航无奈，只得摇头离开。

不过我不见敖贞，只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霸道的敖贞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等到敖贞来的那一天，我一直躲在房间里没有出去。结果敖贞一直找了进来。

“哪吒，怎么着？听说你不想见我。”

听到她那悦耳的声音，我立刻拿被子围在腰部。结果她一进来，就扯开了我的被子。“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

当她看到我那短短的下半身时，一下子愣住了。“呀！哪吒，你的腿怎么没了？”

“切掉了呗！”我故作轻松地回答。

“受伤了？”敖贞问。

“算是吧！”

“这么严重？”她过来摸了摸我胯部的断口，“还能长出来吗？”

我点了点头，“我现在已成仙体，可以长出来的。”

她明显松了一口气，“那还好。什么时候能长出来啊？”

“听慈航师叔说，要两年时间。”

“这么快？”敖贞眼睛发亮，“我们龙族切成你这个样子，至少要长三十年呢！”

“是因为这个不愿意见我的吗？”她问，“何必这么见外呢？如果我当时把腿切了，是绝对不会不见你的。来吧，我们一起出去。”说完，她过来就要抱我。

“不用，”我推开她，伸手拿过漂浮腰带，系在腰间。“我自己可以行动的。”

她惊异地盯着我从床榻上飘起，然后出门，一直到慈航的客厅。

那边，龙女已经把我的专用坐垫在桌案旁放好。我便从空中直接落了进去。

敖贞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慈航及龙女说着话，目光却始终在我身上。无疑我身上的漂浮腰带引起了她的极大兴趣。

晚餐过后，敖贞没有住进给她安排的房间，偏要跟我住在一起。慈航也没说不答应。我知道晚上少不了要受她的折磨了。我现在没有腿，只有两只手，根本打不过她，只能任由她作弄。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情况却没有我想的那么糟。她一进屋就开始研究我刚刚解下的腰带，非得让我教她操控的方法。

看着她系着我的腰带在半空飘来飘去，玩得不亦乐乎，我感到闷闷不乐。“我说七公主，这是残疾人用的。你一个有腿的玩它干什么？”

“好啦，好啦！”她落到地面，解下腰带，“还给你，小气鬼！”

晚间，她搂着我，在我耳边轻声问道：“那种漂浮腰带，慈航老师那里应该还有吧！”

我真不明白，敖贞手里有那么多法宝，为什么单单对漂浮腰带那么感兴趣，于是没好气地说：“有是有，不过恐怕不会给你！”

“为什么？”她问。

“那是给残疾人用的。除非你也把腿切了！”

“可以呀！”她伏在我的耳边，“我也把腿切了，切成和你一样，来陪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