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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她跟他,膝盖靠在了一起,原本她还迅速挪开一下,但下一秒又紧紧凑上。

邵寻吃完,擦了擦嘴。一会儿后,靠近她的那只手,不动声色地放了下去。

董秘跟庄翊在讨论企业战略,俩人热火朝天,全然没注意到对面的“隐婚夫妻”。

方汝心用贝齿咬着下唇,将细微的声音憋在喉咙里,但那张美丽的脸却呈现出娇艳的粉色。

她不着痕迹地伸出右手,在他背上重重拍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响。

庄翊察觉到,转眸看向对面,“你们都吃完了?”

邵寻将视线投向别处,但嘴角却微微勾着。

她端着盘子站起,“您们慢慢吃,我还要赶报告,就不奉陪了。”

庄翊看着她扭头就走的身影,对邵寻说:“肯定又是你,把人吓跑了。”

方汝心觉得这是正常的,毕竟新婚夫妻嘛。如果真能放肆放纵,她可以七天七夜不出门,开心就趴在他身上讨亲亲,累了饿了就让他喂食,真的可以黏黏答答地度过。

很多员工还在吃午饭,办公区的人零零散散。她环顾一周,发现没人注意自己,飞快推开他办公室的门,敏捷地溜进去。

半小时候后,人重新开始多起来,邵寻在庄翊办公室刚谈完事,正准备回到自己那儿。

刚进去时,他还没发现里头有人,毕竟她把自己蜷在宽大的办公椅里,只为给他一个惊喜。

她听到他的脚步声,满怀欣喜地等着他,知道他一步步越来越近,她忍不住转过脑袋,盯着他要过来的方向。

短短不到分钟,他便看到了她。但事情却不是她想象那样,他情动地抱住自己。恰恰相反,他先是面无表情,而后,英气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方汝心看到他露出这种神色,一个不好从椅子里翻起来。

她早就脱了高跟鞋放在一边,现在突然站起还赤着脚。

邵寻冷冷地抛出一句,“出去。”

她眼巴巴地问:“怎么了?”

“你在干、嘛?”他一字一顿,怒意显而易见。

“我……”

他卸下领带,随手一扔,“这里是工作场所,不是你随时随地发/浪的。”

这句话让她一颗心沉到谷底。

“我在干嘛……”她喃喃自语,同时一双眼睛也飞快地红起来,“你以为我在干什么?”

邵寻略带冷漠地闭了闭眼,“我没法摸透你善变的心思,有时候觉得你很懂事,但有时候你又表现得愚不可及。”

他弯下腰,把那双鞋子扔给她,“穿好,离开。”

她给他说得都没了脸,眼泪簌簌落下,“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他坐了下来,却没有再看她,“赶紧出去,你在我办公室待久,外人会说闲话。”

“……没人看到我进来。”

他又要嘲笑她的天真,“你觉得没看到,就是真的没人看到?”

她脸上烧着,却是因为狼狈难堪,趔趔趄趄地将鞋子穿好。

她闷头往外面走,不停地揩眼泪。

手碰到门把,她却突然顿住,一直埋着的脑袋也缓缓抬了起来。

“邵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是我的初恋,除了你,我没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从那晚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吧?我爱你,一天比一天多。但你却不是,你只是觉得,我最适合结婚。”

邵寻没有说话。

她忍住自己的眼泪,继续跟他解释:“刚刚在餐厅,我、我以为你想要,而我……我也愿意,所以跑来你这里……”

邵寻听完,可算开口,“方汝心,你觉得我会在这里乱搞?在我上班的地方,在我办公室?”

他的语气不是讽刺嘲弄,而是那种辛辣的反问,就好像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但她却天真地认为可以发生。

显得主动的她异常幼稚,可笑。

她没有难过地跑出去,然后一个人躲起来。方汝心就是外放的,偏生不喜欢背地里受委屈,哪怕明面上挑明、刺破、翻脸。

她突然转身,大步折回,盯着邵寻的眼睛,对他质问:“我明明是你妻子,为什么还要担心外人说闲话?”

他毫无波澜地跟她对视,“别闹。”

“口是心非……刚刚为什么碰我?为什么要问‘下午有没有空’——你就是想!”

“你太想当然,”邵寻皱着眉,“退一万步讲,方汝心,这里是卧室么?你就不能学着理智一点?一辈子都是小女人心性。”

“不理智……小女人……”她喃喃的念着,含泪的双眼通红,整个人像是入了魔,然后下一刻,她竟扑上去吻他。

他脸色一变,迅速把她扯开。

她却紧紧揪着,并且发泄似的使着蛮劲。其实她那点力气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真正可怕的是,她软得像刚出炉的蜜,又烫又甜,囫囵灌进来的一瞬间,几乎能令他丧失理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

在他唇上胡乱地碾,根本毫无章法。

血味就这样出来,因为颤抖又发狠地咬了他。

这是一只真正狐狸,彻头彻尾的魅,又带着野性的腥气。

真是疯了,居然还豪气冲天,张牙舞爪。谁让他说什么“怎么会在这里乱搞,都没有脑子吗”,现在就是要让他破功,要他把说出来的话全都吃回去!

方汝心啊……他把牙齿压得咯咯作响,一个受不了了,大手一挥,直接把她推开。

她往后踉跄一步,差点摔倒。她虽不是一片蒲苇,但也抵不过他的力气。

头发凌乱,双唇外翻,喘着腥甜的气息,鼻涕眼泪糊在人中处——难看。

邵寻愠怒而发烫——一半因为她,一半因为自己。

“出、去。”他声音低沉极了,凶凶的,完美遮盖一丝不合时宜的沙哑。

她还想争辩什么,但敲门声却笃笃响起——她陡然一惊。

事实证明,她是真狐狸,但却是纸老虎,一听到有人要进来,她立马收起爪牙,缩到办公桌后面藏起来。但他却是稳如泰山,分毫不担心,更遑论害怕。

“邵总,要去开例会。”女秘书提醒道。

他偏生不回话,要吓吓那只狐假虎威的狐狸。

没有得到回应,女秘书果然又敲几下,“邵总,邵总?您在里面吗?”说着就想推门进来。

方汝心吓得闭上眼,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

邵寻看差不多,徐徐起身,“我知道。”

门已经被打开一条缝,又堪堪停住。

“好的,那您尽快过去。”门又关上。

洁白的瓷砖上,撂着一块黑色的……布?裙?怕是看错了吧。秘书心想。

她走几步又回头望了望,邵总正好推门出来。他身后并没有跟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