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树的愤怒难以形容,此刻的他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但是他也不知道想去杀谁,每走一步都是沉重的,无论遇到谁,医生、大夫、护士,都仿佛这个人正在嘲笑他。
宋嘉树啊,吃软饭的!
你今天看报纸了没有?宋嘉树去***了!
......
他想拔腿就跑,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藏起来。终于有人把那个词当着他的面说出了口,吃软饭的,这是对一个男人来说最大的羞辱!
不,他绝对不是吃软饭的!
沈玉青是土匪出身,杀人放火、走私看场子,他能做好,但是让他开公司,若是没有他宋嘉树的帮忙,他绝对不会走到今天的。
想到这里,自己的脊背都感觉直了很多。不过是一两句流言蜚语而已,不过就是一个没用的女人而已,他岂能现在被打倒?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他吓了一跳,掏出来一看,是手术室的电话。
他接了起来,是熊主任不快的声音,“嘉树,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怎么还没来,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不能让大家都等着你啊?”
宋嘉树心中立刻底气十足,“老师,我马上就到,路上有点堵车。”
“快点啊!”
挂了电话,宋嘉树的气势又开始昂扬起来,对啊,他害怕什么,他是医院里最被看好的青年才俊,他有着精湛的主刀技术,他和医院的每个主任的关系都是那么的好。他手中如今的财富,早就够他逍遥快活的过完这一辈子了,即便是与沈家分道扬镳,他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他为沈家这几年做牛做马得到这些报酬是应该的,这一切都是他付出所得,他拿的心安理得,他根本就不欠沈家的。
越想越安心,走到手术室面前,自如的和每个人打招呼,手术开始,他全身心的进入手术,一台手术下来,他又恢复了往日平静温和的样子。
沈玉青当然也看到报纸了,只不过他看报纸的时候,袁警官正来给他送东西,这套照片当然要比报纸上的照片好看许多,只是看着床上滚动的两个人,他气的顺手就摔了烟灰缸。
白色厚瓷的烟灰缸被摔在地上,顿时粉碎了!
宋嘉树!
刚把玉红接走,这小子就迫不及待了,到底是有多么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袁伟送下照片就走了,军师劝道,“青哥稍安勿躁,你着急什么,一点一点的来,猫抓耗子,玩的是耐心,多玩一段时间,才有意思呢。您呀,就得改改您这个急躁的毛病,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都没变。”
“耐心?”沈玉青冷笑,“就这个人渣,我还能有耐心的话,那我就不是人了!”
李经理急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手上拿了两张a4的白纸,先递给了沈玉青一张,又递给了军师一张,说道,“并没有找到宋嘉树注册公司的相关信息,但是按照军师的嘱咐,让工商部门帮忙查了一下确实是有与李余林有关的公司,并不是直接注册。他是投资人,就这家做医疗器械的公司,显示去年12月份,他注资了六十七万,占他们公司股份的51%。根据工商部门留的李余林的身份证信息,比宋嘉树要大两岁,而且,他身份证上备注的地址与宋嘉树的老家信息一致!复印件比较模糊,看不出来具体的长相!”
沈玉青一边听着一边深深的吸气吐气,他要控制自己不发火。
军师拿着笔,一边说一边写,“先安排人去房管局查有没有李余林的购房信息以及这个人在各银行的开户信息,宋嘉树的胆子真够大的,竟然敢用一个死人的身份信息。老李再去安排人手去一趟宋嘉树的老家,查探一下李余林这个人是否还真实存在。青哥,麻烦你再给袁警官打个电话问问他当年朱老二的卷宗中有没有提起李余林已经死亡的这件事情。”
沈玉青开口道,“若是宋嘉树真的使用了一个死人的身份信息,那他就触犯了法律,我们还用得着这么费劲吗?”
军师看着沈玉青认真的说道,“青哥,我很久就告诉过你,防人之心不可无。聂景辰明面上说是对付宋嘉树,谁知道他到底安的什么心?如果要告发宋嘉树,那么朱老二的案子势必会再被翻出来,你就敢保证我们没有一点牵连?”
沈玉青随即浑身冷汗,心中暗自庆幸这一次将军师请了回来,不然他自己岂不是就傻乎乎的把自己给卖了?
何止是沈玉青,就连一旁的李经理都出了一身的冷汗。过惯了安逸平静的生活,谁还会再想回到从前呢?
军师低沉的说道,“青哥,既然我们已经出来了,就尽量的不要和从前有牵扯。”他说着冷笑起来,“看来您这位妹夫太聪明了,他就知道即便是我们知道他用一个死人的信息我们敢把他怎么样?他反倒会用这个人的死亡来提醒我们。”
沈玉青皱眉,“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即便是证实了李余林已经死亡,也没有什么用啊。”
军师摇头,“不好说,青哥,等查清楚之后咱们再商量办法,总之还是要避开警方,我们尽量不要跟他们直接打交道。
沈玉青点点头,看如今的状况也只能稍安勿躁了,等事情查的查不错了,他便让玉红与宋嘉树离婚!
军师站了起来,“走吧,青哥,我们去会会那个公司。”
沈玉青站起来要走,办公室的电话急促的响了起来,他接了起来,家中阿姨的声音急切的传来,“沈先生,小姐流血了,腹痛难忍,已经打电话叫救护车了,是省立医院的救护车,您赶紧的过去吧。”
沈玉青顿时脸都白了,豆大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连声音都颤抖起来,“我马上就到。”
军师看他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不由得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沈玉青心中说不出的凄凉,“玉红的孩子恐怕又保不住了。”这已经是第三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