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姑娘的办法好,又好吃又便于保存,还不必看着不让蝇子下蛆。”三个人吃了个沟满壕平,除去在锅里炖熟,准备第二日享用的蛇肉外,另烤熟的蛇肉足足有满满一盆。
老妪高兴地将一盆蛇肉干找了个干燥通风的地方放好,便去了自己的禅房休息。
等到老妪离开,苏沐沐扶着白骨医仙也会了禅房休息。躺倒在床铺上,犯愁蛇肉干全部被老妪端走,苏沐沐双手枕在脑后,与白骨医仙闲聊着。
“师父,我怎么瞧着这师太,好像什么吃的东西都没有,平日里她都是怎么活过来的?”对整个道观的每个角落都细致探索过,白骨医仙给出的回答是。
“恐怕咱们不来,这师太不是出门去要饭来裹腹,就是到最后饿死。”虽然苏沐沐心中也有这种预感,但当听到白骨医仙说出来,心里还是觉得凄凉到不行。
“不会这么惨吧?”俩个人都是女人,难免都会对老弱病残动了恻隐之心,白骨医仙悄声说道。“怎么不会?昨天咱们刚进到道观里,那师太饿得肚子咕咕叫地响了一路,直到引着咱们来到这禅房,我又听出那师太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只是你心思不在这上面,所以没有注意到。”一经白骨医仙提点
,苏沐沐似乎也想起当时老妪,不但说话有气无力,就连身子也是有些微微打晃。“师父,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想她年老体衰,恐怕是既不能上山采些野果子蘑菇之类的充饥,又无力在道观周围种些青菜粮食来吃。若是咱们走了,她真的就要饿死了不成?”无法
接受这般悲惨的结局,苏沐沐难过地长叹了声。
“咱们暂时还走不了,在这期间想想办法,给这位师太安排个好的去处,也免得他晚景凄凉。”认真地考虑了良久,没办法的苏沐沐转头去问白骨医仙。
“师父是南祈的白骨医仙,想来认识的人也不少,比起我这个久在深宫之人总要多些办法。”哼哼了两声,白骨医仙苦笑到。
“为师是医死不医活,别说是认识的人不多,就算认识的多,几乎也都是骂为师见死不救的仇人。”失望地阖上眼,躺在泛着霉味的被褥中,苏沐沐下定决心,明天一定想着晒被子。
既然不能马上离开,心急如焚的苏沐沐愣是压下了心事,每天早出晚归地上山采野果蘑菇,下河捉鱼抓虾,每天都把白骨医仙与老妪喂得饱饱的。剩下的食物则全部风干作为储备。
自从上次花豹斩杀了黑蛇后,苏沐沐一直特别留意四周动静。过了小半个月,即没见花豹再度出现,也没有任何熟悉的身影出现。
私下里以为自己多虑的苏沐沐,每日累到爬上床便是呼呼大睡。这日又是如此,只是临睡前多喝了一大碗鱼汤,半夜让尿憋醒的苏沐沐起身到处寻找夜壶。
向来怕黑的苏沐沐不敢到床铺下搜寻夜壶,又憋得实在有些忍受不住。推了推床铺上的白骨医仙,小声喊了几声。
没有任何反应的白骨医仙依旧睡得香甜,憋到眼泪都快出来的苏沐沐打着寒颤,狠下心猛地趴到地上向床铺下看去。
黑洞洞的床铺下面,有一个隐约泛着白光的圆形东西,苏沐沐伸手拿了出来,果然是夜壶。
解决了内急问题,苏沐沐赶忙爬到床上,盖了被子心虚地向窗口瞄去。
幸好没有人,留下阴影的苏沐沐拍着胸口安慰着自己,倒在枕上便睡了过去。
“徒儿,醒醒。”被白骨医仙连打带招呼,睡得正熟的苏沐沐勉强睁开眼嘟囔了句。
“再让我睡一会儿吧,今天又不上班。”刚说完,苏沐沐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什么是‘上班’?”被古人问出这句话来,要找出什么样的语言才能解决这个疑难杂症,苏沐沐挠头地嗯了声,转移话题到。
“现在天色尚早,师父这么急招呼徒儿起来做什么?”正踢翻了苏沐沐的夜壶,惹得一身尿骚的白骨医仙,苦着张脸道。“为师刚才也不知道踢翻了什么,一股子尿骚味,徒儿快去找衣服帮为师换了,为师都要被熏死了。”这才想起是自己做的孽,苏沐沐忙跳到地上为白骨医仙找了衣服换了。又去打算把地上夜壶拾起,拿去
用清水刷了。
一眼瞧见地上一个白花花圆滚滚的东西,苏沐沐来回看着,居然没有找到夜壶把手。
“真是怪了,怎么没有把手?”边说边用脚踹了踹,轱辘了一个来回,正面转过来的夜壶,吓得苏沐沐妈呀一声惨叫,跌坐在了地上。
一颗森白的头骨,正面的面骨上布满着坑坑洼洼地凿痕,一双空洞的眼窝处,各盘着一条极小的白蛇,白蛇似乎并不打算攻击人,只是昂起头,用一双米粒大小的红色眼睛盯着苏沐沐打量。
“徒儿,怎么了?”听出苏沐沐的声音不对劲,穿戴整齐的白骨医仙忙出声询问,用盲杖向苏沐沐的方向探着路,来到了近前。
“师父,我没事,只是你要小心,这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个骷髅,上面还盘着两只小白蛇。”难得苏沐沐这次露出了点女人该有的柔弱,白骨医仙用盲杖来回探着,正好打到骷髅头上,发出咔咔脆响。“为师刚才就是踩翻了了这个东西,弄了自己一身的尿骚气。徒儿,你是说这个东西上有白蛇吗?”正打算告诉白骨医仙所言正确的苏沐沐,发现两条小蛇居然一前一后地爬向了自己,惊讶之外,更准备仔
细观察这两条白蛇的动向。
“施主,千万莫要去捧那两条白蛇,否者,今日你我三人必死无疑。”不知老妪所言是确有其事还是危言耸听,苏沐沐直瞪瞪地看着骷髅头上的白蛇,却一动也没敢动。“徒儿,到底发生了什么,速速告诉为师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