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南慕辰为了安抚难过的苏沐沐,而绞尽脑汁做自我检讨时,疾影忽然现身出现,离着床榻较远的距离,用极轻微声音招呼。

“皇上,属下有要事禀明皇上。”什么事不能光明正大的说,苏沐沐侧首去看古怪的疾影,黑布蒙面,哪里能看得出来一点端倪。

“什么事?自管说。”南慕辰终于不再避讳苏沐沐的存在,就算是疾影再三表示是机密事件,南慕辰依旧坚持让疾影当着苏沐沐的面禀报。

“皇上,乌侍郎遭张德忠旧部暗杀,逃入了宫里来,现下正去永袖殿去找裘飞。”两个不安分的人凑到了一处,南慕辰略一沉吟便道。

“随他们狼狈为奸去,不必理会,只注意他们的言行举动,随时来报。”有了南慕辰的命令,疾影闪身离开自去吩咐。

“夫君,你就不怕裘飞戳穿你?”算计时日,南祈将士已经兵临城下,早已准备就绪。心中自有主张的南慕辰哪里会怕区区两个乌合之众。

“娘子放心,为夫安排好了一切,就是等他们自己先斗起来。”原来是用得鹬蚌相争,苏沐沐点点头。

“哎,好累,想着这些事情更累,妾身想躺下休息会儿,夫君……”小心翼翼地将苏沐沐放下,拉过锦被为苏沐沐盖好,南慕辰温柔地望着苏沐沐轻声说道。

“娘子,且放心休养,为夫在这里看着娘子入睡。”不想承认自己的依赖,但有南慕辰守在身侧,苏沐沐自觉安心不少,合上眼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等到确认苏沐沐睡熟,南慕辰嘱咐了连翘好生照看着,自己则离了储华宫,直奔永袖殿而来。

“什么,你说宣帝是南祈皇帝假扮的?”两个躲在永袖殿里秘密商讨对策的人,一惊一乍的好不热闹。

“正是,这皇后也不是咱们东临的皇后,而是南祈皇后百里芸萱,北旌国的芸萱公主,如今西纥的皇上。”吃惊不小的乌侍郎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合拢,口水打湿了前襟也没想起擦上一把。

“咱们的宣帝不是还好端端地呆在宫里么?怎么会说是南祈皇帝?”多少有些侥幸心里作祟,尤其对这个宣帝的男宠向来是不大相信,乌侍郎不死心地质问。“乌太尉有所不知,那是南祈皇帝戴着宣帝的人皮面具假扮的。我听说,宣帝已经被秘密送往南祈看押,算计时间,恐怕早进了南祈地界。”惊慌失措得好像没头苍蝇,从前嚣张跋扈踪影皆无。一副天要塌

下来的神情,跌坐在椅子上不住地唉声叹气。“皇上都丢了,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竟然还被蒙在鼓里,简直是耻辱啊!”身为北旌人,倒是不觉得有何耻辱可言,就是觉得身为东临皇帝却这般无用,真是失望得很。担心乌侍郎鬼哭狼嚎,引来不必要的麻

烦,裘飞赶忙制止。

“乌太尉,还是请小些声吧,现下皇宫内大半都是南祈皇帝的亲信,若是被她们知晓,你我的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贪生怕死的乌侍郎闻言,立马收敛声音,起身特意到门口透过门缝向外张望。

“啊!……”正透过门缝向外观瞧的乌侍郎倒退几步,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裘飞在身后被乌侍郎一声惨叫吓得够呛,凑上前去欲要搀扶。门却在此时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皇上!?”一见到南慕辰假扮的宣帝,裘飞顿时明白与乌侍郎的密谈已然败露。

“我倒要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蛮力,贪生怕死的乌侍郎忽然来了劲,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直冲向轻蔑看向二人的南慕辰。

连南慕辰的衣角都不曾碰到,一股大力从乌侍郎的侧面袭来,活生生将乌侍郎甩飞了出去。

偌大的永袖殿里传来剧烈的碰撞声,接着是一声极沉闷的重物坠地声响。

乌侍郎接连吐出几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裘飞,你很不安分呀。”对于裘飞与乌侍郎的密探,南慕辰甚是反感,虽然对形势造不成任何影响,但居心叵测,令人十分不满。“皇上,是乌侍郎来找在下,询问如何对付暗杀于他的张德忠旧部,所以……”猛一挥衣袖,一道劲风扫过,欲要狡辩的裘飞就像是秋风扫落叶般飞了出去,这一次裘飞比乌侍郎摔得还要狠,脊椎撞到殿内的

梁柱上,只听咔吧一声,活生生地撞断。

未发出任何声响,落地的裘飞顿时晕了过去。

“疾影,命太医为裘飞好好诊治,只要保命,其他一概不用去理。”冰冷地转身,南慕辰跨过门槛向殿外走去。

“皇上,这乌侍郎如何处置?”没有吩咐,不敢擅自做主的疾影急忙出声征求。

“送给张德忠旧部坐位,随便他们处置。”同情地看了眼昏死在地上的乌侍郎,疾影知道,如果将乌侍郎送与张德忠旧部,恐怕凌迟也不为过了。

“是。”东临的两大势利将要进行一场滔天巨浪般的争斗,血雨腥风的气息似乎扑面而来,南慕辰深吸口气,仿佛对这残忍的结局甚感欣慰。

抓起死狗一般的乌侍郎,疾影纵身离了皇宫,将乌侍郎丢在张德忠挂满白灯笼的府邸门前,疾影就如同守着鱼儿上钩的渔翁般,潜伏在张德忠府邸对面的屋脊上向门口探望。

正在恭迎各路前来吊唁的客人的门房,瞧见有一人匍匐在门口一动不动,奇怪地上前来看。

“是乌太尉!”一个见过乌侍郎的门房高声呼和,有人快步入内通禀,张德忠的旧部呼啦啦涌出大片,直奔地上的乌侍郎而去。“真的是乌侍郎这厮。”对于张德忠无端被暗杀在府邸内,众旧部甚是气氛,尤其听闻张德忠临死指出凶手即为平时的死对头乌侍郎时,各个更是义愤填膺,狠不能将乌侍郎剥皮拆骨,如今见到乌侍郎来主动投案,众情激愤地纷纷上前踢打地上的乌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