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说着要去吃,然而他们刚刚才饱餐一顿,过够了口腹之欲,再吃也没那个味道了,不如放在下次再一起品尝。
好东西,总是要慎重点对待。
苍澜把大鸭子放在地上,一路就朝山上的小别墅走去。
大鸭子迈着八字步一摇一晃的跟在后面,跟了几步,前边的人就停下来了。
苍澜转头看着它,“你已开了灵智,这山里灵气充足,自可在此修炼,不必跟着我们。”
鸭子扇扇翅膀;“……嘎嘎嘎!”
苍澜皱眉,“你要生蛋了?”
鸭子继续扇翅膀:“嘎嘎嘎!”
苍澜脸色有点古怪,“你怕它们吃你……影响你胎动?”
鸭子一昂头:“嘎!”
白刃有些好笑,“你一只鸭子搞什么胎动,又不是胎生,生几颗蛋而已。”
白队长养了几十只禽鸟,一年四季几乎每时每刻都有鸟在下蛋,生个蛋于他来说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实在不值得小题大做,他摇摇头,道:“想跟着我们就早说,正好我那鸟房还有空地,看在你要生蛋的份上,允许你暂住一段时间。”
鸭子激动的张开翅膀,踮着脚尖原地跳芭蕾,“嘎嘎嘎!”
苍澜和白刃在前边走着,身后跟着一只跳着芭蕾舞的肥鸭子,不一会就到了别墅前。
白刃刚要习惯性开门进去,苍澜却突然一伸手,把他拦住了。
白刃不解的侧头看过去,却见苍澜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眉宇之间甚至凝着一抹森寒的杀机。
白刃下意识觉得不对,“有人来了?”
他暗暗展开图腾,浑身能量迅速调动起来,背后金红色羽翼舒展开来,周身火焰流光重重涌动,仿佛只要苍澜说一个字,他就会立刻冲出去。
苍澜轻轻眯了眯眼睛,语气还算平静,“是有人来过,不过已经走了。”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钢铁铸就牢牢紧锁的大门在他指尖彷如是一扇再轻不过的木门,轻轻一推就开了,他迈步走到院内那颗巨大的冰晶梧桐树前,凝目盯着树干,冰蓝色的眼底倏地刮起一抹凛冽的风暴。
只见那冰玉一样的树干上,赫然刻着一行小字:
澜,五万年不见,吾甚是想念,明日午时,约君于龙涎山一聚,有重礼相赠,望赴约。
末尾署名处,是一个小小的“凌”字。
白刃跟在他后面走进来,一眼看到站在梧桐树前的苍澜,心里一瞬间激跳了一下,突然感觉有些心慌。
他还是他,一丝一毫都没变,给人的感觉却不同于平日里那样的鲜活,就像是一座遗世独立的冰雕,静静的站在那里,却仿佛站在了世界之外,让人难以触及之地。
白刃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他慢慢的走过去,也看到了树身上刻着的那一行字。
凌……
是顾淩。
仿佛是本能一般,他脑海里瞬间掠过这一个名字,随之涌起的就是一股浓烈的杀机,以及几乎要溢出胸腔的……嫉妒和厌恶。
他非常讨厌这个人,刻入灵魂一般的讨厌。
真奇怪,以前妖兽们提起的时候他只是有些反感这个人,从没有像这一刻一样,光是看着那一行字,都恨不得扑上去把这棵树给一掌拍碎了。
不行,这是苍澜种的树,他不能动手。
这个想法刚掠过脑海,就听苍澜语气淡淡的说;“这棵树,帮我卖了吧。”
白刃呆呆的转头看他,“……啊?”
苍澜一挥手,那一行小字便消失不见了,树身又恢复了原先的光洁平滑,他转过身不再看那棵树,淡淡道;“被他动过的东西,我不会再要。”顿了顿,又道:“恶心。”
白刃惊了,“凤栖梧桐,你没了这棵树,睡哪呀?”
苍澜瞥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这只是颗没有开智的小树苗而已,这样的小树苗我有上千颗,只要母树还在,小树苗几年就能长出一株来。”
白刃:“……”
财大气粗的凤凰啊!
他打电话让总局那边过来把树移栽到总局院里去,这树可是颗宝贝,只要有了它,夏天就不用开空调啦!
苍澜往周围望了一圈,道:“那个人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你这屋子是挡不住他的,介意我把它改造一番吗?”
这事事关自身安全,任谁也不想自己的屋子竟然会有很讨厌的陌生人随意进出,他摇摇头,“当然不介意。”
苍澜微微一笑,“那就好。”
他一挥手,白刃只觉有一股柔和的力道托着他,瞬间把他托到了屋外一段距离,随之出来的还有那颗冰晶梧桐树,他原本的屋子周围很快铸起一道结界,也不知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刃摸摸那棵横躺着的树,叹气,“真是只有洁癖的凤凰。”
大鸭子在一边跳个芭蕾舞,赞同道;“嘎!”
白刃低头瞥它,“你又不是天鹅,跳什么芭蕾,都一路跳回来了还不累?”
大鸭子张开雪白的翅膀,仰起头,踮起脚,“唰”一下华丽丽转个圈,张嘴:“嘎!”
白刃:“……”
白刃:“行,你比天鹅还天鹅,你厉害!”
大鸭子矜持的颔首,“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