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倒是觉得既然皇后腹中的胎儿已然有了问题,我们何不将毒素直接引到胎儿上去,这样便可以保住皇后娘娘!”那个年轻的御医忽然抬起头来说道,他语气微顿,随后才又说道:“更何况现在皇后娘娘还

年轻,同皇上之间夫妻恩爱,必然还会再有子嗣。所以弃小保大,未尝不可!”

叶沉拧眉看向他,这是个生面孔,他以前并未见到过:“你又是谁?”

“回皇上的话,这是老臣刚刚收的弟子,名唤阿越。原本他还未到达要到宫内来诊脉的能力,但微臣见他生性聪颖,且尤为擅长药理,便带着他一同来瞧瞧了!”

那个被踢伤了的陈御医赶忙解释道。

“你是让本皇舍小保大?”

叶沉眉头微沉,他看向那个阿越:“你有十足地把握,去了小的,皇后的身体就会无虞吗?”

“臣虽然不敢保证,但至少这是唯一能够救皇后性命的办法。”

阿越不卑不吭地说道,他倒是本分也没有怯场,同叶沉谈话也来去自如,不过分献媚,也不显得过于窝囊。

叶沉对这个阿越到还是挺欣赏的,他点点头:“那好,本皇就将皇后交给你了,若是皇后死了,你们整个太医院全部多要为皇后陪葬!”

“我不答应!”

叶沉才扭头看向内室,原本慕云黛已经从床上起来,她站在远处,眸光冷静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怎么下来了?”叶沉忍不住责备道,但语气依旧还是很轻柔,看向慕云黛的眼神也满是柔软。

慕云黛微微拧眉,并不在意他的责备,只是看向他,眸光牢牢地锁住他的视线,不让他躲避半分:“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打算让人流了我的孩子?”

慕云黛说这话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护住了自己的腹部。

叶沉的心也蓦地变得沉痛起来,他自小渴望母爱,可到现在他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他却没半点办法保住他,这令叶沉有生以来头一次产生了一种难言的挫败感,没办法改变,他甚至不能救自己的孩子。

“皇后娘娘,您不必为难皇上,即便您强留下孩子,但您自己的性命现在都没办法保存,又如何保护的了孩子?”

慕云黛越过叶沉,看向他身后的那些御医中的其中一个:“你就是刚刚提议要流我孩子的人?”

慕云黛的声音清冷的很,泛着冷意,常人听到便都忍不住会打个冷战,但那个阿越只是微微闪躲开来她的眼神,神情并未有半分变化。静待几秒,才不急不缓地说道:“微臣阿越见过皇后娘娘!”

“孩子我是不会流的,你们若是救不了,那我便找别人!”

慕云黛的眼神里透着不容人商量的坚决,她的眸光淡淡地从叶沉身上划过,饱含威胁,若是叶沉敢流她的孩子,她不妨违背誓言带着孩子离开皇宫,去找能救她们的人。

无论如何这个孩子便是她所有的希望,慕云黛是不可能会同意让任何人伤害他的。即便是她自己也不信!叶沉根本没办法控制慕云黛的思想,更何况这件事他确实没办法下决定,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先稳定她的情绪在说:“你先别激动,本皇会想办法就你们母子,你先休息,本皇保证不会让任何人来动你们!

虽然慕云黛对叶沉的话根本无法相信,但现下的情况她也不敢在继续刺激到叶沉,她必须得为自己争取到有利的条件。

叶沉要安抚她,她同样也要安抚叶沉。只要先让叶沉以为她听话了,她才有办法离开,去找到银千。

慕云黛坚信这世上但凡还有人能救她和孩子,那这个人肯定是银千。

“好!”

慕云黛说完便不再看眼前的人,转身进了内室。她吩咐秋月任何人不得进来,即便是叶沉。

慕云黛说那话的时候,叶沉就在旁边,正好听个正着。

秋月有些尴尬,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回应娘娘的话,还是该顾忌皇上的脸面不答应--

慕云黛见到秋月没回答:“你不听本宫的话,就离开这里,本宫这里不需要不听话的奴才!”她的话刚刚说完,就见到叶沉就站在不远处的位置正看着她。

秋月的脸上满是囧意。

慕云黛却丝毫没有半点的避讳叶沉的意思,她只是抬眸看向他,随后继续说道:“秋月你今日当着皇上的面说,你听不听本宫的话?”

“这,这个...”

秋月感到十分的为难。

最后叶沉淡淡地开了口,解决了这场窘境:“既然是你的丫头,那自然是听你的话,你放心,短时期内本皇来见你,都会等到你的应允才进来。只是你需注意好自己的身体,莫要气着了自己,得不偿失!”

慕云黛已经没好气地说道:“我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说完慕云黛转身就进了内室,彻底将叶沉的眸光阻隔在外。

*

为了方便有人照顾慕云黛,叶沉只能去找陈阿衡。

历来陈阿衡和慕云黛关系最好,他便去见了陈阿衡一趟。

这是他这些日子以为头次踏入阿衡的宫殿,不知道为何他的心底总有种很特别的愧疚感,对阿衡,他确实心存内疚。

“皇上怎么来了?”

陈阿衡正坐在椅子上在看书,见到叶沉进来,她眼神示意阿侬下去斟茶,自己才起身迎向叶沉。

她宫殿里的人并不多,一来她不太喜欢人多眼杂,二来她这边都素净的很,也没人愿意跟着来。不过反倒也好,落了个清闲自在。

人淡如菊,在叶沉的心里,陈阿衡担得起这四个字。

只是叶沉看着这样的阿衡,有的时候他又在想或许阿衡无理取闹一点,多在乎他一点,或许他就能将她当做是那些后宫的嫔妃一样,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利用。

“臣妾已经听说皇后娘娘生病了,可是身体不好?若是如此,皇上怎么到臣妾这边来了?为何不在皇后的殿内守候着?”

一连几个问话,打扰了叶沉的沉思。他抬眼看向陈阿衡的时候,她已经坐到了他的对面,手上端着茶杯刚刚小啜一口,她的姿态优雅,神情颇为恬静。给他一种特别安宁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