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袅袅,金乌之光还没有完全普照大地,荀衢就已经下令出兵了。
昨晚,他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总觉得哪里出现了疏漏,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这种情况,在荀衢的身上,还是第一次发生。
他必须通过其他事情,触使自己平静下来。
郝蒲的大营越来越近,可却异常的寂静。
面对自己这个二师兄,荀衢可不敢掉以轻心。
就让人过去叫阵,却久久没有人回应。
北疆之人,可没有避而不战的情况。
“冲。”
营门很快就被推倒了,呈现在荀衢眼前的就是一片光秃秃的土地,连个灶眼都没有。
这个时候荀衢才知道上当了,北疆的将士总不能不吃饭吧!
“二师兄,我不会再对你客气了。”
还在行军路上的郝蒲打了一个喷嚏,“准是三师弟再念叨我了,真是太不应该了。”
“多年不见,一见面却各为其主,真是残酷啊!”
“二师兄,你终于是想通了。”齐央瞬间就清醒了。
要知道刚才他还在马上睡着呢?郝蒲都怕他掉下来,被马踩死。
“我想通什么了?你说梦话呢吧你。”
“你不说各为其主吗?也就是认我大哥为主的意思,这不会有假吧!”
“那不是被逼的吗?”
一说到这个,郝蒲就气不打一处来。
作为纵横神峰一脉的弟子,那么注定日后就是谋士,当然幻想过什么三顾茅庐四头大马了。
可到了他这,真是什么都没有。
甚至连句好话都没有,就连他的家眷都受到的连累。
“二师兄,既来之则安之,你的那些担心完全都是多余的。”
通过一个眼神,齐央就知道郝蒲再想什么?
主要是郝蒲,没有做任何的遮掩,要不然也没那么容易。
白刚突然跑了过来,“两位先生,主公已经分兵了,让你们任选一路。”
雍州战事有变,白肖必须分兵。
那么未免暴露自己,只能尽量隐瞒了,就连齐央郝蒲都不例外。
“大哥,也真是,跟我们来这招,二师兄你想去哪?”
“当然是回北疆了,我还想去找我的家人呢?”
“那就在这里分道扬镳吧!我要留在冀州跟三师兄斡旋。”
郝蒲到是干脆,或者说他巴不得跟齐央分开呢?
“那么后会有期。”
“自求多福。”
此时的郝蒲还不知道白肖是什么意思?等他赶上回北疆的部曲,就完全明白了过来。
白肖竟然也在这支部曲之中,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北疆之中,最了解白肖的人永远都是齐央。
“白大人,雍州有变,你回北疆干什么?”
“先生你该改口了吧!”白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齐央,那么对于其他谋士,就不能再没大没小了。
始终都要保持一个做君主的威严,心腹谋士只有一个就够了。
面对白肖的霸道,郝蒲只能低头,“主公。”
“这就对了,日后我们是自己人。”
“那么我也没必要瞒你,不只是雍州有变,连北疆都有乱子,不过这么多天过去了,北疆的事应该会有一个结果,我回去就是要先确定这个结果,也好无后顾之忧,放心耽误不了几天的。”
郝蒲心中多少都有一些安慰,至少回北疆是真的就好。
那么他就能看一眼自己的家人,至于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
这认了主公,就跟女子嫁了人一样,当然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难道还真想着和离啊!
那不是离经叛道吗?这回北疆的这一路兵马,是一刻都不敢休息。
郝蒲眼看着自己越来越虚弱,实在是受不了这行军之苦啊!
可在此同时,郝蒲也就慢慢的认可了白肖。
行军的疲惫他是亲身体会的,可在白肖的身上却完全没有体现。
显然白肖是经常经历这些事,“主公,能不能给我准备一个马车啊?”
在郝蒲的身上,白肖突然看到了齐央的影子。
“你们那个师傅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主公,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却不能说我师傅,请你收回刚才那句话。”
“你还真当真了,你们那个师傅就在北疆,我和他很熟的,不用收回。”
这话可不算是假话,白肖登上高位,越来越能体会什么叫做孤家寡人。
有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赵寅算是一个很好的听众的。
不愧是当过老师的人,白肖在他的身上也是受益匪浅。
白肖对自己人是非常照顾的,一个马车而已,不在话下。
可就是在这行军之中啊!这坐马车未必就比骑马舒服。
尤其是对郝蒲这样的胖子,反正是有他受的。
后来郝蒲都有晕车反应,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前路无人阻挡,自然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楚莲一身戎装的出现在白肖面前,“你还回来干什么?怎么不相信我吗?”
“我回来是想要抽调兵力的?”
“那你杀了我算了。”
羌胡之乱非同小可,可没那么容易应付。
北疆留守的官员已经倾尽的全力,只不过是能御敌于外,却不能把人击退,如果兵力再有缺失,那么就真的不用打了。
还不如求和呢?要不联姻也行。
“莲儿,你最近的火气很大吗?”
“还不是你闹的,你这乱摊子爱谁收拾谁收拾。”
“别啊!我没有你不行的。”
“放手。”
对待自己的女人,白肖难免会动手动脚的,当然他也没用心情做那种事,只是想温存一下。
“那么就先解决一下胡人的乱子,然后再抽调地方上的兵马。”
楚莲和白肖之间,虽有夫妻之实,但却不像是一对夫妻。
楚莲拽住白肖的耳朵,“你真是说得轻松。”
“我刚请了一个大才,他会有办法的。”物尽其用,当然是请最专业的人做最专业的事了。
此时正在赵寅府上的郝蒲,突然打了一个冷颤,算是不详的预感吧!
赵寅如今这日子,到也算是过得去。
这什么事都是要适应的,“小二啊!你终于还是入仕了。”
“师傅,你能不能别叫我小二,我都多大了。”
“怎么还不能说了?”赵寅一吹胡子瞪眼的,郝蒲立马就怂了,怎么到了北疆的人,都喜欢强人所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