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脸上的粉末(1/1)

火光一起,白肖这边就派出了骑兵。

白肖要的就是在一战之内,把瀛州人升起的那点士气打下去。

北疆的骑兵众多,一旦倾巢而出,那离好几里地都能听得见。

德川纲越发的坐不住了,连忙带着近卫营出手。

罗俊这边也不只是再杀人,还有的就是把眼前一切的东西推倒,比如说火架、军帐、鹿角什么的。

大军路过,真是一片狼藉啊!

罗俊是北疆的将领,他深知如何给骑兵让道。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就不配成为北疆的将领。

他的兵阵看着像似方阵,其实是有区别的。

兵阵的前方与后方相比窄很多,两侧是斜着进去的,这也就造成了前路的畅通无阻。

骑兵可以轻易的从两侧插进来,而且还不会跟自己人发生制肘。

这次夜袭,白肖就没想过要四处开花,他要的就是攻其一点。

只有这样,才能取得最大的效果。

由于游击战术的运用,使战果不断的扩大,但身为北疆的将士,却非常不喜用这种方法,他们觉得这是懦夫的行为。

白肖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现在就一次性的满足他们。

直线冲杀,浩浩荡荡,没有任何的战法战术可言。

这就是最原始最本真的进攻。

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人才能冲上去。

当北疆骑兵进入瀛州大营的那一刻开始,血战的程度就从惨烈变成了恐怖可怕,人间炼狱都不外如是。

本来双方的尸体都是躺着的,叠叠重重。

可骑兵一过,就变成残肢破碎,甚至都变成了肉泥。

要是军中有什么新兵蛋子,那早就吓死了。

德川纲为了挽回局势,临时组建了决死防线,一群瀛州人一字排开,手拿长枪长矛等一众长兵器。

不管什么东西过来,都往前刺。

而且刺过了,就不能再退了。

顶住顶住不断的顶住,德川纲声嘶力竭。

在这些长兵器的后面,就是一批瀛州武士,谁敢退后一步,就要死于他们的刀下。

瀛州人的战斗意志本来顽强,现在更是被德川纲逼到了疯狂的地步。

死在别人的手里,总比死在自己人的手里要好吧!

这一条防线,是用瀛州人的血肉造成的。

到处都布满了那种锋利的丝线,稍有不慎就会中招。

严槛在白肖的身边脸色苍白,看来他还有一点不适应啊!

如此战事,别说是他,就连一些军中老卒都没有见过。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白肖,也没有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均州的弩兵,可以战吗?”

严槛愣了一下,“可以。”

“你可以战吗?”白肖打趣的问道。

严槛拔出了佩剑,“可以,弩兵跟我上。”

严槛直接带人上去了,也许在他的心里,战事远没有白肖可怕吧!

弩兵的切入,对瀛州的决死防线形成了巨大的冲击。

这一点连骑兵都没有做到,因为骑兵早就失去了冲锋的距离。

只能凭借马上的高度,对瀛州进行砍杀,这样的杀伤力已经大打折扣了。

而弩兵不同,离得越近杀伤力。

一箭穿葫芦,那是很常见的事。

严槛也是拼了,他拿着两支连弩,疯狂向前。

他离瀛州人最近的时候,不过是一臂的距离,他的弩箭都不像是射上去的了,反而像是怼上去的。

自从严家选择了云州之后,严槛就知道严家的前路都寄于白肖一人身上。

其他人严槛不管,但他一定要一展所长。

他可不想躲在家族的羽翼之下,混吃等死的活着。

既然已经进入了沙场,那么严槛就要在白肖面前重新证明自己。

严槛一直觉得自己在白肖心目中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因为他有太多的不堪都是在白肖面前展露的。

这么想是狭隘了一点,但的确是他前进的动力。

罗俊自然也是当仁不让,严槛连个外将都算不上,怎么能让他出了风头。

那样一来,北疆将士的脸往哪搁。

罗俊也冲上去,一把亮银枪锋芒无限,比严槛好看多了。

毕竟弩弓有很大的取巧嫌疑,并不代表自身的实力。

也无法激发己方的士气,说到底严槛不是当武将的料。

随着罗俊不断的推进,瀛州人的防线也出现了缺口。

就在此时德川纲出手了,直接就对上了罗俊,罗俊很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现在有点不信了。

他仿佛看见了双影,而且德川纲的刀很奇怪啊!竟然不反光。

罗俊的大腿瞬间被划开了,“不堪一击。”

罗俊勇武,哪怕是许墨典柔等人,在他面前都不会说这样的话。

一个从瀛州而来的小矮子凭什么这么说,“给我闭嘴。”

正所谓旁观者清,严槛在一旁看得很清楚,他发现罗俊的很多动作都是无用功的。

对于罗俊的枪法,他刚才就见识到了,绝对的干净利落不拖沓。

突然变成这样,这是失了章法了。

罗俊是白肖的心腹将领,这在北疆何人不知啊!

严槛可不想他在自己面前出事,“罗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这话是好话,但是传到罗俊的耳朵里就变成了讽刺。

什么意思?是说他不行吗?

罗俊的动作越来越大了,严槛看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他就在一旁放暗箭,以牵制德川纲的动作。

典柔赶到了,直接就把罗俊拽了下来,“你给我清醒一点。”

“怎么会这样?”罗俊双目无神,非常的失准。

身体伤痛上,可远比不上心里的打击。

“你先下去。”

典柔的眼睛也看向严槛,谁让严槛跟别人穿的不一样呢?

严槛自然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扶着罗俊就下去了。

罗俊受伤不奇怪,可失魂落魄的罗俊就很奇怪了,“他怎么了?”

严槛也不好明言只能说,“罗将军太累了。”

罗俊可不会为自己找借口,“请主公责罚。”

就在罗俊跪下的那一刻,借着月光白肖发现罗俊的脸上有一层白粉,“你脸上涂的什么?”

可这一想不对啊!如果是事先涂上去的,早就被血水掩盖了,这应该是后撒上去的。

“你赶紧下去,让随军的郎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