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凛和荀衢之间算是不欢而散,但没有撕破脸皮。
主要是荀衢说得太直白了,不堪入耳。
“来人,送客。”
“东方家主,我说的话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荀衢走的洒脱,东方凛就为之烦心了。
“启儿,在干什么?”
东方凛口中的启儿自然是东方启了,东方启想从中看出白肖对东方家的态度。
西门谦从暗处走了出来,“为主上的话,启少爷一直待在西河郡,可以说是闲差,负责拉拢各家大户。”
“也就是笼中鸟了。”
在东方凛看来,这就是白肖对东方家的防备。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每天吃吃喝喝的什么都不用干,这不是重视又是什么?
在北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羡慕东方启呢?以百里宸和卫龚最甚。
这两个商人出身的家伙,还巴不得跟东方启调换职位呢?
只可惜他们的身份不够,只能看着眼馋了。
“这个小人就不敢妄加评判了。”对于西门谦而言,他只要尽到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其他的事,可轮不到他来想。
东方凛的霸道,可是体现在很多方面。
“那就让他回来吧?”
“主上不可,如今的白肖正得意,就算我们要与之为敌,也不好过早的暴露。”
“你就说她的母亲病了。”
有些事东方凛,还是想亲口听东方启说。
“唯。”
......................
以前的付出,都为了今日的收获,幽州剩下的郡县,在这段时间之内纷纷得向白肖低头了。
真是万事开头难,这开了头就不难了。
白肖最看重的还是兵权,有了兵权就什么都有了。
“大哥,你下一步可是辽东国。”
这辽东国从属于幽州,但又独立在外,是唯一还没有表态的一股势力。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你是了解我的。”
“那我建议大哥,你暂缓一下。”
说到进取,齐央可一点都不比白肖差,怎么突然就转变了态度。
“辽东国,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这辽东国太累赘了,我们刚刚吃下了幽州的大片土地,还是先站稳脚根再说吧!”
这话要是鲁旬说,那一点都不奇怪。
但从齐央的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别扭呢?
“你没发烧吧!”
“大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手握两州,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白肖不以为然,“有那么严重吗?杜昂姜棣,哪一个麾下的州郡少了。”
“姜棣占据大义,杜昂兵力雄厚,而北疆虽有精兵强将,但底子太薄了,又有外族再外环视,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齐央只是洞察到一丝危险,所以才会想要求稳的。
打天下,永远不是一夕之事。
齐央的谨慎,让白肖敲起了心中的警钟,“我知道了,从即日起幽州实行抽丁之法。”
白肖的根基永远都是并州,这是从一开始就决定的。
所以对于幽州,白肖可不会对并州那样亲和。
“大哥,有那么多的粮草吗?”
抽丁之法,也就是一户出一个男子为兵,听起来不错但白肖养不起啊!
“我没有别人有啊!”
“大哥,你可不能杀鸡取卵。”
“你想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先抽丁但不编入军伍,由地方主官负责操练,也可以象征性的发一点银钱,让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齐央想了想,“大哥,你说的是屯田兵吧!”
“当然不是,就以幽州土地而言,组建屯田兵简直就是劳民伤财,我说的力所能及包括屯田,还有其他的事比如说搬搬抬抬什么的。”
白肖这一动,可就是大动。
还不知道会引出什么样的事情呢?各方的反应也不得不考虑。
“大哥,我觉得还是先找一两个郡县试一试吧!”
抽丁之法,的确可以稳定地方。
毕竟没有了那些青壮,底下的有心人也闹不成事。
齐央就怕百姓无法接受,这里可不是并州,白肖有的只是威望并没有得到民心。
“那就先在渔阳郡和右北平试一试吧!”
这两个郡比邻辽东国,白肖的心思真是一目了然。
“也好。”
幽州的百姓数量可是几倍于并州,白肖这一抽丁,平白就多出了那么多的兵马,可是让周围的诸侯为之胆颤。
生怕哪一日,白肖就领兵前来。
不过远在洛阳的姜棣反而放心了下来,“看来白肖想蛰伏一阵了。”
“王上英明,编练大军最少需要两年的时间。”
蔡昴走了出来,他跟荀衢一样同是姜棣的谋士,不过他更擅长于内政,也就是荀衢在那里愣住,他才开口了。
颇有解围之意,因为姜棣看得就是荀衢。
同殿为臣,这种事自然是能帮就帮。
荀衢这才反应了过来,“白肖就是想休整,也是不可能的,除非北方的那些诸侯都是瞎子。”
现在的白肖就够难对付了,如果再等两年,北方的那些人就不用蹦跶,直接开城投降算了。
“先生的火气很大啊!”
“是属下失仪了,请王上恕罪。”
“无妨,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是属下的师傅来了,他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让人忧心啊!”
纵横一脉的弟子,不敢说有经天纬地之才,那也都是治国治军之才。
他们的师傅,自然是了不得的,“先生怎么不早说,吾也好厚待一二。”
“王上不必了,师尊不想见你。”
“那就由不得他了。”
君王一怒赤血千里,此时的姜棣跟一个君王也没什么区别了。
更何况是在他的洛阳城内,还没人敢给他脸色看。
“王上切不可伤了师尊。”
“先生放心我不会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看在荀衢多年鞍前马后的份上,姜棣也不会对其师尊做什么?只是想见一见这个人而言,听一听他的高见。
姜棣更想知道自己的不足,姜棣身边缺一个敢说实话的人,这让姜棣非常迷茫。
中原之主,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四面都是敌人,每天晚上姜棣都会做噩梦,其中的压力不是外人可以体会的。
荀衢的师尊,不正是指点迷津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