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锐灏安排律师跟郁念初见面,重新商议制订离婚协议书。

这一次的离婚协议书条款可没上回她自己写的那么简单,郁念初按照律师建议的,在离婚协议书中列出各种索赔要求。

这一次,是针对陈晖不举是个gay、不可能喜欢她的前提条件下,却诈骗她的感情、对她实行骗婚、婚后无法履行夫妻义务生活的同时又对她动辄家暴、害她在户口簿上被标注“已婚”的身份,未来会在户口簿上被标注“离异”字眼,等等身心备受伤害煎熬的悲剧状况,所提出的巨额补偿款。

不要钱不要车不要房子,只要陈晖手里握有的股份,从白天股市开盘后,股价就一直在往下掉成渣的星天集团的股份。

郁念初对此不是很能理解,下意识问袁锐灏:“不是说要打击星天集团让陈家因此受重创吗?就这样继续掉下去,陈晖手里握有星天集团的股份很快就不值钱了,怎么还提出股份折合成赔偿款的建议?”

“放心,我不会害你。”袁锐灏只微微勾着唇,不肯解释。

也罢,反正她想要的就是离婚,找回她的身份自由,其他的都不是特别重要。

之后郁念初在律师的陪伴下,十点半时由着秦伟昕亲自驾车载他们前往拘留所再一次会见陈晖。

而袁锐灏刚好接到妈妈安秀纯的电话,于是开车回到云山春园。

一上二楼大主卧,袁锐灏立即向安秀纯打招呼:“妈。”

“儿子来啦!”安秀纯很是高兴,“你看,谁来啦!是唐医生今早到啦!”

袁锐灏早就知道唐医生今早到点的飞机。

只是他现在不着急看医生治病。

“唐医生。”袁锐灏冷淡的打起招呼。

那唐医生是个老头子,看模样年纪最少七十岁,人虽老,但身体轻健目光炯炯行动自如精神健旺,明显是老而强健。

唐医生呵呵笑着走上前来,上下打量袁锐灏一眼后,便回应:“小锐灏是越长越俊帅了,简直像极老袁当年的英俊模样!”

袁锐灏不着痕迹地勾唇冷笑着。

安秀纯却是笑得合不拢嘴地替他回应唐医生。

安秀纯竟然说:“锐灏确实像极爷爷,模样像性情也像,这是最典型的隔代遗传,在袁家可不多见!”

唐医生还是呵呵笑着声:“像好呀!当年我就看出来老袁是个有胆魄有能力有作为的人,果然在他的领导下,你们袁家是越来越好,越来越兴旺了!”

“现在我也希望锐灏能秉承你爷爷一身的精华和本事,在未来带领袁家走向更高处的发展巅峰!”

好话,是谁都爱听。

何况是跟袁家家主袁力俊交好的唐医生说的?

安秀纯这下子笑得更加心花怒放:“那就承唐医生的吉言了。锐灏,你听见唐医生的话没有,以后可得更加努力。”

袁锐灏听不下去,不由抿一下薄唇说:“妈!袁家现在还是爷爷当家作主!”

“就算爷爷将来退居二线,不是还有父亲和二叔三叔在呢,怎么都轮不到我这个小辈来打理袁家和公司!”

“那可不一定哦锐灏。”唐医生多少知道点内幕,于是笑眯着眼。

袁锐灏不想接这话,便转移话题说:“唐医生不是来给我看病的吗?咱们上三楼书房谈吧。”

“也好。”唐医生回头跟安秀纯说道:“那大太太,我们先上楼?”

安秀纯赶紧客气地将唐医生送到电梯门口,只是唐医生坚持要走楼梯上三楼,安秀纯的身体不适合爬楼梯,只得目送唐医生和袁锐灏一起上楼去。

叶馨瑶离开五楼女宾区客房时,因女佣人告诉她说“太太在二楼”,叶馨瑶便独自一个走楼梯下楼去。

恰巧走到四楼拐下三楼的楼梯时,叶馨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唐医生?

是当年给袁锐灏治病的唐医生?

叶馨瑶十分吃惊,心想袁锐灏五六年前不是已经可以睡女人了吗?

这些年来因为袁锐灏补偿女人宠爱女人的方式太特别,外面因此风传成什么样子?

多少女人使尽各种手段挤破头脑想爬上袁锐灏的床?

为什么唐医生还要来给他看病?

心中像是钻进一只毛毛虫,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叶馨瑶悄悄地跟进三楼。

因为袁锐灏的特殊要求,三楼此刻所有佣人都下二楼去。

所以,在书房的门关上之后,整个三楼的通道里,只余下叶馨瑶一个人的身影。

这云山春园的房间,隔音效果都蛮好。

而且因为云山春园的别墅屋像城堡一样占地面积很大,每一层都上千平方米,却只分成十间不到的房子。

虽然每一套房面积大小不一,但无论是哪套房子,都有客厅套卧室,阳台连浴室洗手间。

哪怕二楼的书房,四楼的书阁,也是一样有会客厅。

如果单单站在书房门外头,叶馨瑶是无论如何都偷听不到里头男人的谈话声。

所以叶馨瑶便等袁锐灏和唐医生进书房一会后,她才悄悄开门闪躲进去。

而这时候,安秀纯不大放心,已经搭电梯上来了,随后也跟进书房里。

还好叶馨瑶躲得及时,听到开门声时,她迅速就近闪进洗手间。

不过也因此,叶馨瑶就再也不能靠近书房内室的门偷听。

因为安秀纯走到哪,不是有女佣人跟着,就是有总管家柯建中跟着。

此刻柯建中就坐在书房会客厅的沙发里等着,守着,叶馨瑶根本没办法跑出来偷听袁锐灏和唐医生的谈话内容。

正在叶馨瑶着急呆在洗手间里等待一个钟头后,书房内室的门终于打开。

里头三人先后沉默着走出来,是唐医生走在最前头,脸色不是很好。

袁锐灏看起来倒是没啥不高兴的,依旧是冷漠平静的脸色。

只有安秀纯一脸着急,刚出门就忍不住追问:“唐医生!锐灏这种情况真的是换个女人,他就不成啦?”

唐医生这才站住脚步回过身来,叹息着跟安秀纯解释:“大太太,我是真没办法。”

“锐灏这种情况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太特殊。”

“是心理作用,他自己不喜欢不亲近的女人,哪怕长得再美出身再好他没有兴趣,身体怎么会有反应?”

安秀纯立时瞪大眼睛:“唐医生的意思,是锐灏喜欢上那个女人了!”

“……”对此袁锐灏都是一付无动于衷的样子,依旧保持沉默。

好像唐医生跟他妈妈讨论的人,并不是他,跟他没关系。

唐医生幽幽看他一眼后才说:“男人是视觉动物,正常的情况下,无论哪个男人,面对美色诱惑,身体会做出最诚实的反应。”

“但锐灏的情况有点特殊,十三年前的事对他造成的心理伤害后果实在太严重,他已经在心理上彻底厌恶这种事情,且在他的潜意识里拒绝心理治疗,意识之强也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之所以他现在对那个女人有反应,是因为他打从心里接受这个女人的亲近,同时自己潜意识里想亲近这个女人。这不是药物和催眠手段能治愈的情况。”

“……”什么意思?

唐医生是说,袁锐灏只对初恋那个贱人能行?

洗手间里的叶馨瑶听到这里,不由得心内妒火狂烧,恨得咬牙切齿。

凭什么!她努力十年多都得不到袁锐灏的喜欢和在意,她甚至因此吃尽苦头惹上一身的肮脏印记。

而初恋那个贱人跟袁锐灏只是在夜场里无意相逢,怎么就能轻易勾走袁锐灏的心,让他现在只对她一个动心,展现雄风?

外头唐医生后来还跟安秀纯说什么话,解释什么事情,叶馨瑶是一句都听不进耳朵里去。

叶馨瑶这一刻被仇恨和妒火蒙蔽双眼双耳,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要毁掉初恋,否则,她永远都不可能有机会嫁进袁家当大少奶奶!

她已经这样惨了,这唯一一个愿望,无论如何都要实现!

哪怕要她从此不择手段,甚至是手染血腥!

拘留所里,会客室内。

陈晖从一开始的愤恨抓狂,咆哮不停,到现在像气球泄气一样渐渐瘪下来。

郁念初简直要佩服死律师那张嘴。

他居然能在陈晖激动到失控的状态下凭借一张嘴,就能游说到陈晖现在垂头丧气,再发不出做不出任何偏激的言语和动作。

最后律师再问陈晖一句:“陈少还是签名吧?这是对你对陈家最有利的解决方式。”

郁念初以为陈晖怎么着都会再来一句“我死也不签名”!

没想到下一秒,陈晖竟然说:“把离婚协议书给我。我签,行了吧!”

“嚯!”郁念初简直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是陈晖用怨恨的目光在瞪着她,这明显不是她的错觉。

郁念初赶紧将事前准备的第二份离婚协议书递过去给陈晖签名。

因为第一份离婚协议书被先前发狂的陈晖撕个粉碎。

陈晖很快就签好名,直接将离婚协议书丢出来还给郁念初,同时骂道:“贱人!现在满意了吧!”

“不满意。离婚证还没拿到手呢,我怎么可能满意?”郁念初哼笑。

一边小心翼翼地将陈晖签过名的离婚协议书收入她的包包里。

这一刻郁念初竟连袁锐灏安排给她的律师,都不相信呢。

律师瞧着郁念初的谨慎程度,不由轻笑:“初恋小姐不用太紧张。”

“等陈少从拘留所里出来,他自然会陪着你一起去民政局离婚拿证。是吧,陈少?”

“滚!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们俩!立刻给我滚!”陈晖气得大吼。

郁念初不管他,笑眯眯地跟律师说:“谢谢姚律师。你可真帮我大忙了。走吧,我请你吃饭去。”

“贱人!又勾引男人!”陈晖立即接声大骂她。

对此郁念初还是懒得理会他,只跟律师继续温和的微笑,温和的讲话:“怎么样,姚律师?”

律师陪同她一起走出会客室的门时,笑得很直接地答:“能得初恋小姐的邀请,自然是我的荣幸。只是,我怕大少爷事后会活埋了我。”

“哪能呀!袁先生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再说我只是感激你而已。”郁念初笑。

郁念初以为律师只是跟她开玩笑,所以坚持请律师吃个午饭。

可是等郁念初在饭馆里跟服务员叫来一桌饭菜,正想问询律师可还满意时,却看见律师突然站起身。

这是干嘛?饭还没吃呢,就要走了吗?

郁念初疑惑间,律师已经向她点头解释道:“谢谢初恋小姐的真心款待,大少爷马上到,我就不留下来当电灯泡,怕打扰到你和大少爷的雅兴。”

“耶?”袁锐灏马上就到?什么意思呀?

郁念初十分吃惊地跟着站起身:“是姚律师叫来的袁先生?为什么?”

不就请他吃个午饭表示感激,这人怎么这样呀?

律师立即笑:“不好意思,初恋小姐,我怕大少会活埋了我!”

还是老话一句。

郁念初再听到这句话时,这回终于不再直接当成笑话来看待了。

郁念初忍不住喃声说:“袁先生,真有那么,小气吗?”

“当然。”一个熟悉的磁性男声倏地响起。

话不是律师说的,他可没这胆子下结论。

是袁锐灏自己进门时说的。

“大少爷。”律师立即挟着公文包向袁锐灏恭敬行礼。

在袁锐灏的手势下,律师赶紧退出包厢外,还帮忙把包厢门关紧。

郁念初看袁锐灏一脸似笑非笑走过来,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拧紧眉心追问他:“不是,袁先生,你真的那么小心眼呀?我就只是想请姚律师吃个饭,表示一下我对他的感激之情而已!”

“不行。”袁锐灏自个拉椅子坐下,再抬头仰视郁念初冷冷勾着唇:“他长着一付小白脸模样。”

所以?人可是他找的,姚律师长得帅又不是他的错。

再说她也没觉得姚律师长得有多俊呀,至少在她眼里跟袁锐灏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郁念初本能深呼吸着,然后挂上妖媚的笑容坐下来轻声问:“袁先生的意思,是说,以后我只要是碰见长得帅的男人,无论有没有关系,都要绕道走?”

“这样最好。”袁锐灏依旧冷冷勾着唇,一秣浅得很的弧度一晃就没了踪影。

适时抬手去挟菜,郁念初以为他是要直接开动。

结果那筷子菜快要落到他面前的碗里,却突然在碗上空打个转,直接落到她面前的碗中。

“……”呃,那个,她是不是应该得瑟一下?

亲爱的袁先生居然给她挟菜?

袁家的大少爷哦!

“怎么,不是饿了想吃饭吗,怎么不吃?”袁锐灏突然问。

那双漂亮得太过分的眼睛,幽深黑亮透着一股撩人的深邃魔力,轻易就吸引住郁念初的视线。

郁念初感觉在袁锐灏看过来的刹那,在她不小心对上他视线的刹那,她的心脏,就开始失控地狂跳起来,扑通,扑通,扑通,特别响。

哎,不行,不能心动!

千万要冷静呀!这男人不是你能肖想得起的!

郁念初赶紧扭开头,深深呼吸,努力将失控的情绪按压下来,冷静,平静。

然后郁念初这才回过头来,扬起一秣充满媚惑的笑容。

冲着袁锐灏甜甜地说道:“谢谢袁先生,亲爱的,你对我实在太好了!”

“说真的,现在我都感动得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你了呢!”

袁锐灏立即挑眉,放下筷子,一脸认真应话:“那就‘以身相许’吧。”

“噗!咳咳咳……”刚说完话就喝一口汤的郁念初,瞬间喷水,然后本能弯下腰把自己给呛得连连咳嗽不停。

最后在袁锐灏帮忙拍背的动作下,郁念初这才缓和过来,终于不咳。

可是郁念初简直郁闷得要死啦,急得直说袁锐灏:“拜托!现在是吃饭的时间,你就不能正经点?”

“吃饭时间不能说这个话吗?那就饭后午休的时候你再‘以身相许’吧。我不介意晚点。”袁锐灏继续用淡淡的口吻说道。

“……”郁念初顿时无语,又羞又恼瞪着他。

怎么可以在她面前冷酷着一张俊美的脸,嘴里却说着耍流氓的话语?

这人是精分吗?这脑袋瓜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呀?

一出口就是有关男女睡觉觉的事?

“嘣!”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人直接撞开。

这动静太大,引起袁锐灏和郁念初二人齐齐抬头看过去。

是何栋才拽拉着左宛秋一起进入包厢。

明显二人是知道这包厢里吃饭的人是袁锐灏和郁念初。

明显左宛秋是不愿意进来的,郁念初从她羞愧再到恼羞成怒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

但是何栋才肯定是故意的,因为左宛秋都冲他大发脾气了,他还硬拉死拽的将左宛秋给推坐到餐椅上。

甚至还一脸酷酷地说:“就一起吃个饭,怎么啦?”

甚至在左宛秋羞恼地站起身时,何栋才还及时拉住她的手腕,仰着头怒吼她:“你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左宛秋顿时错愕,回过神急忙看袁锐灏一眼。

然后再看郁念初一眼。

眼泪,就那么突兀地跳下来,但她又赶紧抬手擦拭。

“灏哥!”这时何栋才一脸严肃地看向袁锐灏,沉声宣告:“秋姐现在是我的女人。”

“何栋才!”左宛秋听到他这话,吓得立即尖声吼着他。

何栋才依旧一脸严肃地看着袁锐灏,用力抿着唇。

郁念初突然有点小紧张,下意识扭过头跟着看袁锐灏,想知道他接下来的反应。

袁锐灏便挑挑眉,再勾勾唇,然后开声:“挺好呀。”

“……”左宛秋的眼泪突然就神奇地止住。

或者说她是被袁锐灏给瞬间吓呆,都忘记继续掉眼泪了。

何栋才倒是很高兴,咧着嘴笑:“我就说嘛,灏哥不是小气的人。他会祝福我们的!”

“可是我不要他的祝福!因为我不会跟你在一起!”左宛秋瞬间就炸了!

吼完左宛秋拔腿就想跑出去,但是何栋才反应比她还快!

何栋才及时拽住左宛秋将其拉坐回来,清俊的面孔上阴鸷得好吓人。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当众说:“秋姐。你既然睡了我,就必须对我负责。听见没有?嗯?”

左宛秋挣脱不开他,便羞愤地扭过头去,不看他。

也不看袁锐灏。

这状况实在有点出乎郁念初的意料了,她心内挺紧张的。

毕竟左宛秋是袁锐灏的初恋情人。

何栋才又是袁锐灏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密小伙伴。

因为左宛秋不肯回应何栋才,包厢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和沉闷。

半晌后,袁锐灏突然说:“左宛秋,你以前不是挺喜欢何栋才,对何栋才挺好的吗?”

这话其实没啥意思。

只不过现在用在这情景就显得很容易让人想歪。

左宛秋吓得急急忙忙回过头来,本能大声反驳道:“那是因为我以前把他当弟弟在看待!”

“那现在呢?当男人看待了?”袁锐灏又问。

语气温温淡淡的。

表情冷冷淡淡的。

让人实在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左宛秋被他问得一噎,双手开始无措地绞在一起用力拉扯。

这动作郁念初看在眼里,袁锐灏也看在眼里,二人不知不觉就对视一眼。

然后郁念初就反应过来了,在袁锐灏的眼色示意下,她轻声说:“把以前当成弟弟在看待的男人,现在当男人看待着,说明心境已经变化,感情也在跟着变化。”

“你胡说——”左宛秋气得当场就跳起来。

倒是何栋才突然就笑了,很开心的样子:“果然是初恋小姐!一语中的。”

“你滚!我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上你!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屁孩子!小屁孩子,懂不!”左宛秋气得转头就大骂他。

但是何栋才这一刻因为郁念初的话心情变得十分愉悦,一点都不在乎左宛秋的骂话。

甚至还笑着说:“没关系。我会好好‘做’,‘做’到让你爱上我,而且,以后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个男人为止!”

意味深长地强调着声,何栋才起身搂住反抗挣脱的左宛秋。

一边同袁锐灏嬉皮笑脸地说:“不好意思灏哥,打扰了,我们现在就走。”

“滚吧滚吧。”袁锐灏没好气地挥着手。

何栋才立即将左宛秋打横抱起,当场就退出包厢门外去。

一路上左宛秋不停尖叫大骂奋力挣扎,可是何栋才就是始终坚持要抱着她往前走。

等服务生把包厢的门关上,郁念初这才小心翼翼地看向袁锐灏。

小心翼翼地问他:“亲爱的袁先生,左小姐不是你曾经最爱的初恋情人吗?你真的,能接受她以后跟何三少在一起的事?”

她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这男人刚才不是还说他很小心眼吗?

怎么在初恋情人左宛秋的事情上,又那么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