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人间天堂,六十三楼。
豪华的行政套房内,何栋才一身整洁的白衬衣黑西裤,坐在床边沉默不语。
阴沉的目光一直盯着床中央,在那雪白色床单上,一朵鲜艳的血花,显得十分惹眼,让人不由自主就被它吸引去注意力。
左宛秋此刻也是一身合体的套装裙,就站在窗前望着远方。
“秋姐,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后何栋才还是忍不住扭头看向窗台前的女人,沉声追问道。
那一秣娇小玲珑的身影,平时看着并不令他觉得有多柔弱。
可此刻看在眼底,却显得十分娇弱怜美。
难道是因为昨夜彼此疯狂一回,他的心就不知不觉中变得柔软了么?
何栋才正疑惑间,只见左宛秋回身转向他这边来。
笑得娇艳:“能是什么事?不说是了吗?”
然后又重复着先前说过一遍的话话:“是你倒霉,不小心撞红啦!”
“真的就只是昨夜老朋友还没走彻底而已!你以为是啥?”
“是吗?秋姐,你确定?”何栋才半信半疑追问她。
昨夜的事,他因为醉得厉害已记不太清楚。
到底左宛秋是不是第一次,他并不确定,但觉得有六成以上的机率。
可左宛秋下一秒却突然走过来,直接将包包提起再丢到他面前。
还又说:“不信你自己看吧,包包里是不是有卫生巾!”
何栋才不相信她的话,立刻拉开包包的拉链。
可是,一番找寻,何栋才发现包包的里层小袋里,真的放有一片未开封的卫生巾。
呵!也是!秋姐可是灏哥的初恋情人!
听说十三年前,二十岁的秋姐勾引当时才十五岁的灏哥早恋,二人经常腻呆在一起谈情说话。
二人在一起十三年了,秋姐怎么可能一直保持着处子身?
清白身子应该早给灏哥了!
“秋姐!”何栋才终于站起身来,“既然如此,我不会对你负责,酒后乱性的事,我只能给你补偿。你说吧,要什么!”
“切!你小子,得瑟什么!居然跟我提补偿!”左宛秋立即笑得花枝招展。
笑罢又用嘲讽的口吻说何栋才,还走过来抬手直戳着何栋才的额头:“你以为,昨夜的事是你占我便宜了?”
“得了吧!要说占便宜,那也是我老牛吃嫩草占你何三少的便宜!所以,我不会负责的!”
也是,她三十三岁,而他,上个月才刚满二十五岁!
何栋才眯着眼笑:“既如此,那这事,是个秘密咯?”
“放心,我不会出去乱说话的!”左宛秋潇洒提起包包,“那我可以走了吗?”
“秋姐慢走!”何栋才微微躬身打着手势。
左宛秋立刻优雅迈步往客房的门口走去,虽然身姿似乎有点不太自然。
但是左宛秋怕被何栋才从背后看出哪怕一丁点的端倪,所以那短短十几步的距离,她一直走得神经崩得紧紧的。
直到出门将客房门关上,左宛秋才有些虚透地倚墙立着。
刚才还一付无所谓的美丽面孔,瞬间垮了神色,眼底迅速凝聚起泪光来。
左宛秋是真的从没想象过,她居然会酒后跟何栋才乱来一通!
她那么爱袁锐灏!
她一直努力地为袁锐灏守身如玉!
可现在,她却酒后乱性将袁锐灏身后的小跟屁虫给吃掉了!
二十五岁的小男人耶?竟然爬上她的床?
哎!是不是想男人想疯啦!
门里,何栋才原是站起身看左宛秋走出门的。
但房门一关上,何栋才顿时就双手捂脸直接倒向床里一通乱扑腾着,甚至还翻过去跳下床站到墙壁前,开始烦躁地拿头不停敲墙壁!
该死的!他居然睡了灏哥的初恋情人!
哪怕现在左宛秋只是灏哥的前女友,他其实也不该碰的!
哎!失误!都是酒精的错,以后再不喝酒,戒了!
医院病房里。
郁念初拿着手机陪坐在病床边守候妈妈黄阿秋。
因为这家私人医院距离快乐福利院很近,加上当时袁锐灏要求,所以郁念初他们便将突然又昏厥的黄阿秋送进来看医生。
虽然当时黄阿秋后来又被救醒,但连续晕厥两次实在太可怕,必须看医生。
果然医生说是急怒攻心引起,两次激动得晕厥真的很危险。
医生给黄阿秋用了药,现在她已经躺病床里睡着了。
袁锐灏推门走进病房时,郁念初正看着手中妈妈的手机在发呆。
袁锐灏便安静坐过去抬手搭上她的肩,安慰她:“会找到打电话的那个混蛋的。”
“我怀疑是于若曼。”郁念初突然应声,“我婆婆白冰容有我妈的手机号码,于若曼却知道我婆婆的手机锁屏秘密。”
“下午婆婆因为于若曼攻击我的事给伤到了,当时就吓晕,我走后她的手机可就落在于若曼的手里,接下来就随便于若曼怎么操作都行。”
袁锐灏微眯眼:“据秦伟昕汇报,于若曼事发后一直呆在安心医院看护白冰容,连出门上次洗手间都没有,而病房内还有陈楠和护士在。”
郁念初顿时又惊又疑,追问他:“这事你确定?于若曼一次都没落单过?”
公公陈楠在,于若曼应该是不可能当面给她妈妈打电话,故意说那些话刺激报复她妈妈黄阿秋。
除非从一开始,于若曼就跟陈楠合谋害她,二人狼狈为奸!
郁念初心念一动,又问他:“你觉得是叶馨瑶做的,机率大不大?”
袁锐灏摇头:“下午她陪我妈在喝茶,傍晚又一起准备晚饭,据下人交待,二人一直寸步不离在一起,应该没有机会。”
他十分清楚他的母亲,一向最讨厌年轻一辈的干坏事。
只要被母亲察觉他们这些小辈人中,有哪一个胡作非为了,母亲就会很凶,往死里整治他们!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
所以秦伟昕才会对他母亲留有心理阴影,怕极了。
叶馨瑶既然陪在他母亲安秀纯的身边,照理来说她就不敢在他妈妈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干这种事情。
“那就是于若曼!”郁念初立即气愤地道。
“这该死的贱女人,居然敢把脑筋动到我妈妈头上来,看我回头不撕烂她!”
“……”袁锐灏立时沉默,半晌才又说:“这事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