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冬的夜晚,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前程乃至自己的家族而筹划密谋着某些东西。

而此时的定北侯府内,因为这宫内提前传出来的赐婚消息,早已经将这侯府内弄的是沸沸扬扬了,更别提这当家人定北侯慕容沛了,这不深夜躺在床榻上了,心里还在为这门婚事而烦恼着呢。

要说这皇帝赐婚是件好事,再说这景仁公主也是他自己看着长大的,虽然没有了她母妃的庇护,但也算的上是出落了个亭亭玉立,深受太后的喜爱,就是这怎么就偏偏摊在了那个不孝子慕容嗣的头上了呢!这是福还是祸就不是他能所考量的了。

他祖母的八十大寿,他都不曾下了那寒武山回来看过,除了每年都会定时的送回来那么些的礼,他作为慕容嗣的亲生父亲,他都快有十年没有见到过自己的这个儿子了。

定北侯慕容沛不明白,这孩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母亲的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这还能记恨他一辈子不成,再说这可是皇上他亲自下的赐婚旨意,这孩子不会因为这个 就不顾他定北侯府这一大家子人的性命吧!

因为这心中的所烦之事,所以躺在床上也不是十分的安稳。

同张床榻上的女人,看着那身侧翻来覆去的丈夫,不用她多想,就便可以知晓他此刻心中所在烦恼的事情,虽说她也不明这皇帝怎么的就看上了这慕容嗣了,自己的儿子比他又差的到哪里去了?

可是这会儿也就只能慢慢地翻身过去,将手轻轻的搭在那慕容沛的肩上,温柔的开口说道:“侯爷,既然这太子殿下都已经答应帮上这个忙了,咱们也就只能静静的等着了,或许等到这皇上真正的下了旨意之后,嗣儿他自己个儿想通了,也就便回来了。”

听完这身侧之人所说之话,这定北侯慕容沛不时就便叹息了一声,“唉,这孩子也算是我欠他的,大不了就拼上了我的这条老命,不要了也罢。”

妇人没有想到这人居然会为了这样的一个儿子,而宁愿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那他们娘俩在他的眼中又算的上是什么?可是心中虽有不满,这嘴上还是很是知书达理的回着话。

“侯爷,您又在胡说了,母亲也说了,如果这回嗣儿还是坚决不下山的话,她就拖着她的那把老骨头去将他请下来,嗣儿从小就和他祖母最为亲昵,他也是不会忍心的。”

“希望如此吧。”慕容沛他倒是希望这最后的一招,能够对这个不孝子派上些许的用场,这会儿也就便只能这样的应答了下来。

“侯爷睡吧,不必担心。” 妇人说完了之后,便替这丈夫压好了被角。

“恩。”

这妇人就便是这定北侯慕容沛的伊夫人,名唤做伊秋浓,是当年慕容沛从外头带回来的女人,收入府中属偏房为妾室,二公子慕容止的生母。

自从这慕容嗣的那个娘死了之后,这侯府内也没有再出现什么其他的女人了,明眼人都知她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只是这名分上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罢了。

这会儿见着这侯爷放下了不少,伊夫人也就便翻身去了另外一侧,只是这眼眸中突然就浮现上了一丝不一样的想法,继而便闭上了双眼入了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