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蒋鹤同经理谈事情谈到一半, 就有人推门进来, 那人附在经理耳边说了些话,似乎赌场发生了急事,经理同蒋鹤道了声歉快速离开屋。

这天蒋鹤的时间到是宽松,只是特别凑巧, 经理前脚刚走不久,几分钟后蒋鹤接到医院那里打来的电话, 堂弟蒋兆添苏醒了。

蒋兆添在几天前的袭击中, 被人敲中后脑勺,身体上各处也都有受伤, 最为严重的是脾脏,被人给直接踢破,幸好发现得及时, 送到医院后经过一系列紧急抢救, 蒋兆添勉强度过危险,不过那之后就一直处于昏迷里。

现在人醒了,蒋鹤自然要第一时间赶回医院, 以便看看能不能从蒋兆添那里得到有关袭击者的一些信息。

出来赌场大厅,没看到经理的人, 从工作员那里得知对方在某间屋里处理事情, 蒋鹤打算直接离开, 让工作员去提一声, 他身旁的部下阿忠突然说自己手机丢了。

一件事接一件事, 巧合的让蒋鹤觉得, 这不是巧合。

手机到是不值几个钱,但里面有一些重要的电话,要是被有心者拿去,可能后续会带来些麻烦。

阿忠说他记得自己进赌场那会手机还在身上,所以推测肯定是掉赌场里了,蒋鹤于是让赌场员工调取出了监控。

从监控里很快找到一个行为可疑的人员。

那是一名眼神闪烁左顾右盼的中年男人,在视频中,男人明显地撞过阿忠一下。

看到男人的那刻,蒋鹤下意识就记起来,对方身边似乎跟着一名相貌俊美的青年。

两个人走在一起,一个獐头鼠目,一个钟灵琉秀,怎么看都觉得格格不入,不像是会有关系的那一类人。

而眼下,看到两人都在同一个屋里,蒋鹤知道这两人必定关系匪浅。

蒋鹤的意外出现,屋里的几人都表示惊讶。

最先开口的是经理,他疑惑:“蒋总,您这是?”

蒋鹤眸色幽沉深邃,他视线在经理诧异的脸上凝了几秒,然后转移到抓着墙壁正站起身的亓朋,他凝着眸,没说话。

“这个人刚在赌场外偷了我的手机。”后方站着的阿忠往前迈了两步,出声回复经理。

经理神色一愣,猛地转头,根本无法想象亓朋会吃了熊心豹子胆去偷蒋鹤属下的东西。

“应该不会吧,亓朋这人我熟悉,他真没那么大胆。”经理陪笑着道。

“找一找就知道了。”这话就是蒋鹤说的了,他一开口,本来就逼兀的空间,气氛仿佛一瞬间变得更凝重,他语气很淡,可那股常年身在高位的威压逼迫,令人不敢喘一口大气。

阿忠往屋里走,经过亓素身边时,亓素刚好向他投来一个别有深意的微笑,嘴角浅浅梨涡浮现,虽无酒,却醉人。

阿忠心中莫名一悸,他忽然记起来亓素似乎在某一刻从他身边经过,但他下意识觉得亓素不会是偷窃手机的人,他快步来到亓朋面前,男人还处在一连串的震惊中,脑袋一时间没转到那么快,因此被阿忠给抓着肩膀拽起来,只是无力地挣扎了一下,嘴里喊着“干什么,我没有拿你手机”。

然后就像个鹧鸪缩着脖子身体,被阿忠扣着肩膀搜身,转眼从他衣兜里找出了一部手机。

拿回自己的手机,阿忠折回蒋鹤身后,同蒋鹤低言:“找到了。”

蒋鹤泛着冷硬气息的下颚略点,他眼神赫然犀利,笔直刺向赌场经理。

“这个人,我不希望以后还在宁阳看见他。”

他没有明说要怎么处置,经理却是听懂了他的潜台词,虽然和蒋鹤交集不多,但对方的秉性喜好经理有所了解,知道蒋鹤最深恶痛绝的一类人就是偷窃者,经理不跌地直点头。

蒋鹤会讨厌偷盗者,不是没有缘由,因幼时他母亲便是被入室的小偷给一刀捅伤,重伤不治的,在他眼里,对一切的偷窃行为,就跟进入眼里的沙子,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容忍姑息。

“蒋总放心,这事出在我们赌场,是我们看管不周,一定按您的意思处理干净。”经理卑谦的姿势让始终都观戏的亓素扯了下嘴角。

而就是那么凑巧,蒋鹤视线又往亓素那里看了过去。

青年气质冷冽,有着让人无法忽略的艳丽姿容,肤如凝脂,身形完美,一双明亮眼眸,宛如黑夜里燃烧的一簇烟火,这烟火烧得旺盛,由他身体內里往外,似乎要将其他注目他的人一起卷进火舌里,一起燃烧。

蒋鹤似是第一次有这种感受,只是一个对视,心都似乎受到似蛊惑,他瞳光倏的暗沉。

他刚以为亓素和亓朋关系深,但亓素这抹略有冷讽的笑,让他觉得亓素好像是乐见这种结果的。

更是在莫名间,他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仿佛自己被谁给利用了一般。

他隐隐有点想弄清这种错觉因何而来,不过转瞬又想起医院那里还有事,没有过多逗留,带着他的人转身就走了。

蒋鹤等人一走,经理给一打手明示了个眼神,那人攥紧拳头来到亓朋跟前,挥起拳头猛砸亓朋腹部,亓朋张口发出一声惨叫,整个身体往下躬。

经理转目观察亓素的表情,以为他会有什么反应,结果看到的是一片漠不关心的凉薄。

似是看出经理在不解什么,亓素同他解释:“我妈当年就是被他接连家暴给打进医院,后来死在病床上的,你们如果要对付他,我会感激你们。”

“那你来给他还账?”经理盯着亓素,不信他的说辞。

“我不来,你们不是就会派人去抓我妹妹?他欠你们的,我会还清,但这之后,发生什么,我就不会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