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亓素则全程淡漠着脸, 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到一张赌桌前, 开始着手他来这里的另一个主要目的。
都是现金交易, 赌场甚至准备了验钞机, 还有大额的现钞,如果有人输光了没钱,可以向赌场借, 不过利息自然就不低。
站在桌子前, 亓素看对面的荷官摇动骰盅, 然后将骰盅放置桌面上, 由玩家选择押大或者押小, 开始几轮亓素都只是旁观, 在玩家又输了一把嘴里骂骂咧咧自己今天没看黄历就出门起座离开后, 亓素拉了下椅子,自己坐上去, 他把兜里的钱都拿了出来,直接全部押小。
至于起始资金,就两千块钱。
鉴于上一局开的就是小, 所以这一局旁边另外一些观看者觉得应该还是小, 都在窃窃私语亓素这是给赌场送钱。
荷官看了眼新加入的亓素,视线在他俊秀精致的面上停留了几秒钟, 荷官沉眸拿起骰盅, 点数241, 小。
荷官面无表情, 继续摇骰盅。
但没想到亓素还是押的小,这次押的一赔十,上场一赔二,赚了四千,总六千。
荷官抬眸,眼里隐隐有点异样,手上动作依旧标准化,没有任何停滞,拿起骰盅,631,小。
连续猜对两次,人们觉得这肯定是亓素运气好,下一场不可能还猜对。
众人都急迫地等待着结果。
赌场工作人员把亓素赢来的钱给他送了过来,亓素没接,让他们放桌上。
荷官嘴角动了一下,眼瞳微有深暗,他沉下呼吸,他不相信亓素能在他手里连赢三次。
于是拿起骰钟摇晃起来。
亓素垂着眼,根根分明的漆黑眼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两只手都搁在赌桌上,一只手随意放着,一只手修长的指骨弯曲,没有节奏地敲击桌面。
骰钟已经盖在桌上,荷官右臂伸出,示意亓素投注。
亓素迎着荷官的视线,对在他左臂边的亓朋道:“全部,押小,一赔二十。”
亓素话音一落周围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没搞错吧,怎么可能连续四盘都小会输的,肯定会输。”
“是大吧,这轮铁定是大。”
……
人们声音不小,都一一传到亓素耳朵里,他笑得从容镇定,不受任何外界影响,两只手移到身前,抬起来手肘搁桌面上,十指相扣,然后抵在线条流畅的下巴上。
亓素胜券在握地努了努下巴,让荷官开盅。
“开。”他玫瑰色艳丽的唇瓣开合,淡然地吐出一个字。
“亓素,我看还是……”亓朋胆战心惊,摁着亓素的肩膀想让他改变主意,但这里是什么地方,根本不允许有任何反悔。
一滴薄汗从年轻的荷官额角流了下来,他瞳孔已有明显地放大,去揭骰盅的手,指骨约莫能看到在发紧。
亓素曾经有过一段时间,专门学习怎么摇骰子,当时是作为一种兴趣爱好,他不缺钱,对钱的喜好也只是保持在一般水平线上,没有特别强烈的欲.望,只要他想,哪怕是再多一颗骰子,他都可以摇出任意他想要的点数。
一开始没立刻下注,就是为了听骰子在骰盅里晃动的声音,通过听声音摸索到了一定规律。
骰盅被缓慢拿了起来,荷官掌心冒出冷汗,险些让骰盅给滑落出去。
三个骰子出现的一瞬间,四周此起彼伏地惊诧声。
人们难以相信眼前这一幕,好些人甚至抬手揉了把眼睛,担心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121,点数还是小。
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亓素就赢了一百多万,引起赌场高层的注意,之前同他们交谈的那名西装男从后面快步走了出来,在看到被人群包围着的亓素,礼貌邀请他到里面包间去。
一进到房间,西装男表情就瞬间冷沉下去,他手一抬,房门被两个高壮,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全是纹身的肌肉男给关上并守住。
西装男是赌场的经理,他这里规律森严,他还以为大家在知道惩戒措施后,不会有人敢这么大胆来触犯,想不到今天就出了这么一遭。
他坚信亓素是暗中做了手脚,也就是出了千,现在市面上有一些高科技的辅助工具,可能帮助玩家识别赌场里的一些游戏,他挥手就叫了名打手过来。
“你去,给我搜他的身。”
“等等。”在那名打手正要走过来时,亓素开口叫了停,他笑容里渗透着桀骜和冷漠。
“你怀疑我出千,这可以理解,想搜我身,我也绝对配合,不过衣服我自己脫,不用你们的人出手。”
亓朋躲在一边角落里,缩着肩膀,努力试图将自身存在感化为零。
他那副丧家犬不堪入目的样子,负责人看了一眼,就极为不屑地转开了。
那边亓素動作迅速,两三下就解了衬衣扣子,一把将衣服脫了下去,他随手捏着领口往前面空地上扔,一边嘴角勾着,眸光里的倨傲实质化为一把尖锐的利刃,让注目他的人都被利刃给刺中,然后眼睛难以从他赤倮的身体上离开。
穿衣是看着瘦,脫了衣也瘦,不过肌理却是意外的轮廓分明,腹肌腰肌呈现完美的曲线,皮肤光滑细腻,几乎看不到任何一丝的瑕疵,腰肢细窄,看起来仿佛一直胳膊就能环住,但不会有人因此而小觑他。
若说之前只是看亓素的脸,大概会以为他脆弱得不堪一击,在看到他匀称的肌肉和富含力量感的骨骼后,赌场经理是不会再那么想了。
经理眯着眼,沉目定格在亓素的那双骨节漂亮的手上,他看着它们解开皮带扣,扯下拉链,看着那条深灰的休闲裤从那修长又笔直的长腿上褪下去。
亓素做这些时都冷木着一张艳丽的脸,但又因为屋里像是瞬间逼兀起来的空气,于是就显得有点别的意味在里面。
一种隐隐弥漫出来的情.色暧昧气息,他自己像是毫无所觉,除他之外的其余人,却是皆有察觉。
他完美半倮的身体,所呈现出来的那种旖旎的力量美,给人视觉上强烈的冲击,那是一种模糊了性别的美,无关男女。
空气里费洛蒙信息素爆炸,无人可抵挡。
屋里死寂一片,以往任何一个被带到这屋里的不是剧烈反抗就是跪地上狼狈哀求,没有人像亓素,不仅不为自己辩驳,更是主动配合他们的搜身。
他行动毫无迟疑,大方而坦然地解开衣物,将自己周身衣物都快速脫了,接受他们的目光,为了让前方的人看清楚,他还特意转过身。
于是整个后背因此都露了出来,背脊挺直,中间一条略往里凹陷的脊椎骨,骨尾延伸到浅色的褲沿里,再往下,笔直不见丝毫弯折的两条长腿。
只是一瞬间,亓素又重新转过身,面色沉静,无有畏惧,淡漠着眼看着赌场的人将他衣裤里里外外仔细搜寻,等到对方什么都没找到,将衣服还给他时,他微笑着接到手里,然后往身上套,穿衣速度比脫衣更快,他扣上皮带,由下往上一颗接着一颗系衣服扣子。
漂亮的指骨捏着衣扣,无声无息地将衣服下那副美丽的身躯给掩上,直接把扣子扣到领口,只露一点锁骨的痕迹。
大概是觉得嘴唇有点干,出来这么久都没喝过一口水,亓素伸出舌尖,就沿着自己下嘴唇舔.舐了一圈,然后他听到有人呼吸声似乎沉重了不少,他挑起眉朝那人看过去,唇角弯起抹冷嘲的弧度。
“可以了吗,可以的话我先出去了,两百万还差一点。”亓素大长腿前后交替,迈到经理面前,他身材高瘦,比经理还高一点,略垂着眼,屋里天花板坠着橘红的灯,灯光笼着他的脸,在眼尾上染出一点红,像情動的潮红,无声里漾着惑人的春意。
而他目光冰冷,宛如染有霜雪。
亓素的美锋利尖锐,那是一种可以被称为凶艳的美。
而这种摄魂夺魄的美,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后,更是直接以一种无可抵挡的气势闯进来人眼里。
那个时候蒋鹤还不知道,这个漂亮的青年在不久的将来会给他的人生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时的他还在急于寻找偷袭堂弟的人,警方那边走不通,于是决定换个方式,赌场这里龙蛇混杂,要调查一些隐秘的消息都是相对容易的事,他今天亲自来,为的就是请经理帮忙,帮他找出行凶者。
细长卷翘的睫毛往上,视线下一刻同靠坐在床头的蒋兆添沉暗的眼眸直接对上。
这一幕有点熟悉,亓素转瞬回忆起在哪里见过。
正和那天在医院见到蒋兆添时,几乎一样。
彼此对视了几秒钟,在这几秒钟谁都没有吭声。
然而静谧只维持了片刻,亓素起身离座,走向蒋兆添,站定在床头,在蒋兆添冷凝的目光下,亓素弯腰伸出去,手背贴着蒋兆添的额头,发现输液那会降下去的温度再次攀升了上来。
“医生先前来过,给你吊了两瓶液,让我夜里守着,如果你病情反复,就送你去医院,你身体温度很高,走,到医院去看看。”亓素收回手,直起背脊,到门后的挂钩上取下蒋兆添的外套,到床边,递到蒋兆添手里。
蒋兆添接过衣服的时候,不是直接拿的衣服,而是一把握住了亓素的手腕。
掌中的手腕纤瘦细白,握在手里给蒋兆添一种,会不会大力点,就给捏断了。
而又因为自己本身发烧,体表温度高,反衬着亓素的手腕就凉凉的,有道舒服的电流从亓素手腕直往蒋兆添体內蹿,迅速如翻滚的海浪,瞬间就弥漫扩散开,蒋兆添不认为发烧是什么大病,所以第一时间不是按医生的叮嘱,尽快去医院做检查,在当下这一刻,思绪忽然就心间一个念头给占据了。
蒋兆添是双性恋,不过虽如此,过去身边有过的人都是女的,到是还没有过男的。
漂亮的东西,谁都喜欢。
何况是一个算是蒋兆添迄今为止,见过的最为漂亮的人,蒋兆添审美正常,这么一个漂亮的人,天天搁自己跟前晃来晃去,没有其他心思才奇怪。
这幅漂亮的皮囊下,亦有一个惹人喜欢的有趣灵魂,蒋兆添想起在水里的那个吻。
青年嘴唇柔軟有弹性,尝起来似乎还有一点隐隐的甜。
味道明显也不错,蒋兆添拉着亓素的手,扯出里面的衣服,转而用大拇指在亓素手掌掌心轻轻摩挲着,这种小动作,在橘红顶灯的照耀下,染上一丝别有深意的暗示。
“多少钱?”蒋兆添问了句没头也没尾的话。
亓素眼眸在蒋兆添脸上仔细来回打量,当蒋兆添嘴唇上弯,一抹具有侵略意味的笑容浮现出来时,亓素瞬间明了对方这话大概是什么意思。
“你给不起。”亓素亦同蒋兆添那样,不指明话中的主语。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给不起?”蒋兆添没这么容易就被打发。
亓素挺直的脊背弯曲,朝向蒋兆添倾上去,他一手撑在蒋兆添耳边,颀长的身躯罩在蒋兆添身上,遮掩了部分灯光,他的脸庞亦一半在光中,一半在暗处。
从高处低垂,凝视蒋兆添的眸带着冷到骨子里的睥睨之意。
“知道前面两个和你类似想法的人都怎么样了吗?”亓素语气淡然地道。
蒋兆添抬眸,显然多了分好奇。
“一个现在没了半条命,一个被我敲破了额头。”
“他们是谁?”蒋兆添抓着亓素的手猛地收紧。
亓素嘴角快速一抽,笑了声,表情中不无嘲讽:“他们是谁和你有关系吗?你只需要明白一个事,那就是想打别人注意时,最好看清楚对方到底是谁。”
“不是所有人都爱钱。”
亓素拿下手,掰开蒋兆添手指,往后退了好几步,拒绝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
蒋兆添视线随着亓素的移动而移动,盯着对方深看了两眼,跟着亦笑出了声,不是被拒绝而生气的笑,反而是更加的感兴趣。
他抬起握过亓素的那只手,手拿到嘴边,猩红湿軟的舌尖从口腔里伸出来,在亓素冷凝着脸中,舌头舔过自己两根手指。
刚才正是那两根手指,在亓素掌心画过几笔。
于是亓素那里,当即就有一种自己掌心被蒋兆添舌头舔过的黏湿感,他指骨收紧,以为经过上午蒋兆添莫名其妙就跳河的事,算是了解蒋兆添这个人,现在看来是他想的太简单了,蒋兆添这个人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揣度。
觉得差不多合适了,蒋兆添收起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拿过手边的外套,套上身后下床往门口走。
发烧是小病没错,不过如果能让亓素为他忙碌的话,他愿意立马就去医院,而不是像过去那样,直接拖过去。
走下楼到客厅,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菜香味,蒋兆添往餐桌那里看,随即见桌子上摆放了几盘菜,他转头回去看落在后面的亓素。
碗筷都干净整洁,看不出有用过的迹象,亓素做好饭菜自己也没吃,就上楼守着他了。
明明算是受制于他,不仅没有怨恨,反而时刻都在迁就他,这样的人,试问一下,谁会不喜欢。
“都热一遍。”体温高归高,但还没多大影响,脑袋有点晕,走路没法迈大步,除此以外都还好。
去医院说不定又得住在医院,吃个饭花不了多久,蒋兆添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就坐了上去。
饭一直都是保温,到是不需要热,就有几个菜,用微波炉相继打热。
吃过饭后,没有洗碗,汽车就停靠在门口,亓素开着车,载蒋兆添去医院。
漆黑夜幕笼着夜空,街道两边路灯全部都亮了起来。
行人和车辆都已不多,夜很深,亓素看了下时间,接近夜里十点。
去的之前那个医院,医院蒋鹤手里拿着一些股份,因而蒋兆添过去直接进的检查室,没有在大厅那里拿号或排队什么的。
蒋兆添在检查室里,跟随他一起来的亓素则是等在走廊外。
走廊靠墙的某个地方有几张椅子,亓素闭眼眯了一段时间,已经没多少睡意,也不困,就直接倚靠着墙壁,两手环在胸前,一脚拉直,一脚膝盖弯曲,单脚尖点在瓷砖上,脸转向尽头处半开的玻璃窗,透过窗子往外看,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的一片漆黑。
约莫过去了十多分钟,一阵喧嚣声从身后传来,亦同时有许多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快速靠近,人员较多,地板似乎都跟着晃动。
抽回视线,亓素撇头朝过来的人群看,一群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正围推着一个担架床,走廊并不宽阔,亓素顺势落直弯曲的那条腿,背脊也全靠上墙壁,给来人让道。
当医护人员走到亓素面前时,他往担架床上看过去,看到的是一张血淋淋的脸,伤患面上糊满了鲜血,这会眼睛紧闭着,看得出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中。
有注目的视线落亓素那里,亓素抬眸,对上医护员们的眼。
皆是相似且亓素熟悉的表情,这些人虽然盯着他的脸看,但还知道自己还有病人得救,所以对亓素冷峻艳丽的面庞有些着迷,但也没有就此停下脚。
亓素余光里注意到自己袖口有些微褶皱,低垂下眼帘,黑色鸦羽半掩着瞳眸,抬手就整理起手腕处的袖口来。
捋直褶皱处,眼眸还没往上掀起,视线中出现一双笔直的长腿。
虽然对方只是站在那里,没再有其他动作,但亓素却是立刻就看出一个事实来,那就是面前这个忽然停住的男人是个军人,或者曾经是,或者现在还是。
抿着唇角,亓素抬眸看过去。
瞬间心中就是一泠。
男人手里有过人命,在对上男人肃穆眼眸的顷刻间,亓素便有这个认知。
但对于男人为什么看着自己一瞬都不眨眼,亓素就猜不透。
总不至于使对他一见钟情?
不可能,他从对方脸上看不出任何情感色彩。
男人俨然像是一具人形兵器,给人机械无机质的冷感。
忽的,男人往前跨了一步,长腿瞬间迈到了亓素面前。
亓素眼瞳一紧,垂在身侧的手指也攥成了全,浑身处于警惕中,目前遇到过的人,除了蒋鹤让他觉得较为难对付外,就是面前这个人。
这个人不在最近刷新出来的炮灰剧情中,只要对方不招他,他不会有异动,但若是对方像肖湛或者李构那样,不管男人什么身份,他都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你好,这是我名片,有件小事想请你帮个忙。”男人手往自己衣兜里伸,随后拿了一张方形名片。
男人一开口,原本环绕在他身体周围的冷煞之气瞬间从裂开的口子里逸散开。
嗓音低沉有金属磁性,深黑的眼眸低似筑了铁壁,一股威圧力于无声中圧向亓素,蒋兆添那里看情况应该还有一会,如果直接拒绝,亓素猜测不到男人会做什么,既然是小忙,那么就先听听看。
亓素拿过男人递来的名片,低眸扫了眼,扫到居中两个银色方体字——黄权。
“事情不难,就帮忙去看望一位老人。”
“老人有个外孙,不过在半年前出了点意外,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请你扮一下对方,当然不是免费的,需要多少,你开个口。”
叫做黄权的男人在说到这里时,眸色隐有丝异变。
亓素敏锐察觉到男人在提及到那名已故者时语气有波动,料想那人不光是死亡这么简单,可能身份方面不是什么普通人。
“如果是见一名老人的话,当然可以,举手之劳。”亓素不是直接同意,而是重复了黄权的一句话。
黄权因亓素这话愣了半秒,然后唇角眼底都漾出笑意。
“自然了。”
“电话是你的吧?”亓素手指夹着卡片,向黄权询问上面的一串数字。
指骨修长漂亮,干净无有一丝瑕疵,让黄权下意识多看了一眼。
黄权点头:“是,你什么时候有空直接打这电话就行。”
“好,我会的。”收起卡片,揣进兜里,亓素回以礼貌的微笑。
一床的鲜血,就是医护员赶过来时,险些都以为发生了什么可怕的命案。
到医院进手术室做了简单的缝合手术,拍过片,血看着流得多瘆人,却伤情不重,有一点脑震荡。
肖湛靠坐在医院病床上,他父母离异,各自都组建了自己的家庭,他跟在祖父身边,老人近些年来身体每况愈下,已经搬到了军区总医院去住,偌大的肖家就只剩肖湛一人,空荡荡的屋子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肖湛没多久也搬了出去。
偶尔会去总医院见见祖父,不过没想到在祖父生日前夕会出这么一个意外。
肖湛原本想瞒着自己住院的事,只是医院有人认识他,他到手术室那会,对方就通知了祖父。
等他出手术室,还没休息多久,祖父的人就赶了过来。
他们带来肖老的问话,询问肖湛是谁伤了他。
肖家就肖湛这么一根独苗,肖老也是个极度护短的人,当初怕肖湛父母影响带坏肖湛,把二人一同给赶出了肖家,独自养育和教导肖湛。
不过显然,肖老的教育方式也不完全正确,间接导致肖湛虽然其他任何地方都堪称优异,但情感这方面,就有明显缺陷。
不然也不会这么去强迫一个只是见过一次面的人,还被对方敲破了头。
肖湛给的回答是他记不清了,随后进病房的医生配合他的谎言,表示肖湛可能记忆中枢神经出现某些损伤,无法记清出事时发生的状况。
肖湛这里问不出什么有效信息,来的两人离开,试图从其他地方寻找袭击者。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肖湛就联系上人,时刻盯着,有任何消息及时联系他。
并非不恨敲破自己头的亓素,只是恨意之外,肖湛也相当清楚,在强迫对方这事上,他做的是不算对,设身处地想一下,如果有谁敢对他这样,他肯定不只敲破对方脑袋这么简单,会直接废了对方身下那多余的二两肉。
亓素只是拿烟灰缸敲破他头,且对方明显留了手,不然他这会就在重症监护室了。
亓素的这份好心,肖湛认为自己得收。
作为一个回报,肖湛不准备让第三个人知道是亓素伤了他。
然后,需要承认一点,肖湛对自己的喜好憎恶都看得清楚明白,他知道自己对亓素的已经不是表面上的感兴趣,而是一如那天亓素所说的那样,他想要亓素,不只要他的身体,还要他的心,他想亓素待在他身边,成为他个人私有的所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