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天空中的月亮很亮,星星也闪烁着,亓灏抱着顾瑾璃坐在窗边,静静的享受着静谧的时刻。
“阿顾。”终于再被拒绝了第三次没多久后,他又忍不住道:“今晚月色这样好,我们是不是该做些赏心悦目的事情呢?”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唇贴着顾瑾璃的耳垂,吹着热气。
顾瑾璃不为之所动,眼睛望着天空,毫不犹豫的推开亓灏不老实的脑袋,沉声道:“不要。”
回来的时候,顾瑾璃还好好的,亓灏也不知道她哪里不对劲,只能搂着她的肩膀,略带讨好道:“阿顾,你哪里不高兴告诉我,不要一个人闷着。”
顾瑾璃抿着唇,皱眉道:“不要吵我,我在想事情。”
亓灏怏怏的抽回手,陪在她一旁干坐着。
顾瑾璃静静的想着事情,像是走马灯在旋转一样,很多人在她脑海里一一闪过。
宣王,清王,沈碧云,尹素婉,姜源生,陈亮,顾成恩,莫东盛……
原来,她最讨厌的便是与人牵扯。
而现在,她好像不知不觉的陷入了一个大网中,与各种各样的人组织成了一个复杂的关系。
她虽说是被动的,但似乎却无法再从中挣脱出来……
这京城的漩涡,好像越来越大了……
宁静平和的日子,还能过多久?
“阿顾,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又惹你生气了?”亓灏盯着顾瑾璃好看的侧脸,突然醒悟道:“你说,我改。”
顾瑾璃眸光微动,总算转过了头,挑眉道:“你真的会改?”
亓灏眼睛一亮,“改!”
顾瑾璃勾起亓灏的下巴,这动作虽然有些轻浮,可她的语气却很是认真:“以后,无论如何,你都不能为了我再像今日这样冲动。”
“我不想再看到第三个沈碧云,姜源生,明白我的意思吗?”
亓灏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深深的看着顾瑾璃,他低声道:“阿顾,我见不得你被人欺负,谁也不行。”
“可是,我不要你把自己陷入危险境地。”捧起亓灏的脸,顾瑾璃冷不丁的在亓灏的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任何时候,都不可以。”
她的吻,很轻,也就是两人的唇碰了一下就离开了。
但是,亓灏的内心却像是火山受到了震动一样,有火花从心底开始迸发出来。
“阿顾,还不够。”一把勾住顾瑾璃的脖子,他反身将她压在了软塌上,重新吻上了她的红唇。
顾瑾璃这次没有推开他,双手攀上他的肩膀,她闭着眼睛回应着他。
男人好像都有一个坏习惯,那便是接吻的时候,手一定是要摸来摸去的。
尽管顾瑾璃只经历了亓灏一个男人,但多次的经验告诉她,这确实是一道必经的程序。
他的手,仍旧像是带着电一样,所到之处,总能引得她一阵颤抖。
如亓灏之前所说,这种事情只有与心爱之人一起做,才会体会到它的美好之处。
抛却白日的烦恼,顾瑾璃的身心彻底的放松了下来,感受着亓灏那双充满魔力的手带给她的愉悦。
外衫落在了地上,微风从窗户吹了进来,不冷,像是亓灏的吻一样,温柔得很。
这样美好的一个夜晚,确实适合做一些快乐的事情。
就在亓灏准备挑开顾瑾璃中衣扣子的时候,却听得窗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咦,窗户怎么没关?”
亓灏的动作一僵,顾瑾璃也猛然睁开了眼睛。
“啊!”
从外面根本看不到窗户内侧的软塌上躺着两个人,可一旦走近,里面的一切都将看得一览无遗。
爱月看着赤裸着上身的亓灏和压在下面的顾瑾璃,先是一怔,随即大叫一声便捂着脸跑开了。
亓灏面色尴尬的支起身子,无奈道:“阿顾……”
“砰!”忽然,窗户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只听得爱月的声音又慌张的响了起来:“王爷,主子,你们继续!”
顾瑾璃以手遮脸,无语的不想说话。
待爱月那一溜烟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亓灏顺势又重新躺了下来,手搭在顾瑾璃的纤腰上,轻笑道:“阿顾,爱月这般冒失,真该把她给嫁出去了。”
顾瑾璃翻了个身子,面朝着墙,闷声道:“谁让你偏要在这里做,又怪不得她。”
“阿顾,话不能这么说。”亓灏扳正顾瑾璃的身子,目色灼灼道:“是你先主动勾引我的,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怪你。”
他的手滑进了她的衣衫里,一边撩拨着,一边将身子又贴了过来,语气暧昧道:“要不然,我们在这里试试?”
“总一个地方做,也很无趣。”
顾瑾璃伸手抵在亓灏的胸前,瞪着他道:“亓……”
没等她说完,亓灏已经堵住了她的嘴巴。
很快,身上衣衫尽除,二人赤裸相对,彼此感受着对方火热的身体。
用膝盖分开顾瑾璃的腿,亓灏的昂扬之物有意无意的在她的入口之处顶了几下,可就是没有进去的意思。
由花心开始,蔓延的骚动分子涌遍全身。
皱了皱眉,顾瑾璃睁开了眼睛,眼底神色好像在催促,还好像是不满。
亓灏低笑一声,吻着顾瑾璃的眉心,腰身一挺,没入了幽洞……
与此同时,南阳王旧府中,桌案前,陈泽轩一边听着雷子的报告,一边把握着手中的折扇,神色冷峻。
雷子察觉到陈泽轩的脸色不太好,小声问道:“主子,如今宁王爷他不仅与尹太傅闹翻,而且又得罪了沈将军和国公府,这对咱们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
自打那日从宫里看望八皇子回来后,陈泽轩便脸色难看的很,再加上玉淑生病的事情,他的心情便明显的变得不佳。
雷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之前看到了亓灏和顾瑾璃恩爱的模样,还是因为其他,故而一言一行极为的小心翼翼。
当然,最近这些日子,陈泽轩要照顾玉淑,也就暂且断了与宣王和七皇子的联系。
至于赶着上门的清王,虽然陈泽轩大概知道他的目的,但也无心去应付,与当初对待宣王和七皇子时,态度略显敷衍。
要不然,清王也不会在碰壁后心里窝了火在猎场上发泄。
可惜,他却遇到了刺客……
陈泽轩冷哼一声,幽幽道:“可是,他却想改立顾瑾琇为正妃。”
抬眸,他盯着雷子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的骇人。
雷子如今也不敢随意揣测陈泽轩的心思,咽了口唾沫,他讪讪道:“主子,您之前不是也说过吗,如果顾瑾琇成为了宁王爷的软肋,那对我们来说便是找到了他的弱点吗?”
“只要找到了宁王爷的弱点,那我们不是就……”
“顾瑾琇也是你叫的?”陈泽轩攥紧扇柄,身上骤然散发出一道戾气,让人胆战心惊。
“属下知错。”雷子一怔,赶紧垂首道。
陈泽轩挥挥手,略有些心烦意乱道:“出去!”
“是,世子。”雷子点点头,连忙退了出去。
望着明亮的烛火,陈泽轩狭长的眸子里也燃起了忽明忽暗的火苗。
他对顾瑾璃的感觉,现在变得越来越复杂。
看到亓灏和顾瑾璃在一起的次数越多,他们二人的消息传入他耳中的次数越多,他心里不舒服的次数也就越多。
很多时候,几乎是无意识的,顾瑾璃的人影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而那么多的画面,竟是她与亓灏或执手,或并肩,或浅笑,或低语……
原本,她是他想牵制亓灏的棋子,可接近她后才发现,她的魅力已经快要将他给俘获。
这样的认知,他不想承认,可是似乎却不得不承认。
“主子。”这时,刚出去没多久的雷子又进来了。
陈泽轩不悦的抬头,冷声道:“何事?”
“主子,南阳来信了。”一边说着,雷子一边恭敬的将手中的信封交给陈泽轩。
“父王?”陈泽轩抿了抿唇,有些意外。
雷子解释道:“这信是老王妃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
陈泽轩一听,快速的将信封拆开。
信里的内容不多,但陈泽轩看完后本就郁郁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握紧信纸,他缓缓道:“父王病重了。”
其实,如亓灏之前让杜江查过的那般,南阳王的身子确实是越来越差了,而在收到玉淑的信后,他得知了陈泽轩竟对顾瑾璃起了心思,一怒之下,急火攻心,于是病情更加严重起来。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这个道理,南阳王明白,南阳王妃同样也知道。
当年,老皇帝的龙椅还未坐安稳的时候,南阳王身为老皇帝的表兄弟,为了他披盔戴甲,征战各方,最终终于扫除了各路异心的诸侯王爷。
待老皇帝手握皇权后,南阳王为了避嫌,主动离开了京城,在南阳一待就到现在。
除了个别时候,老皇帝为了彰显兄弟情意,下旨让南阳王和南阳王妃进京,其他任何时候,南阳王夫妇未离开过南阳一步。
这些年来,南阳王对老皇帝和朝廷一直都是忠心耿耿。
但是,为人君者,最怕的就是功高盖主。
即便是南阳王那一颗忠君爱国的心,苍天可表,日月可鉴,然而老皇帝对他却十分的不放心。
何况,南阳王世子又是众人公认的“天下第一才子”。
如此智勇双全的人,可比得上正宗的皇室子弟,这怎能不让人忧心呢?
最重要的是,看玉淑这信上说的,似乎这事态发展的越来越严重了。
所以,南阳王妃连忙修书给陈泽轩,要他立刻带着玉淑回南阳。
当然,信上也只说了南阳王病重之事,对于玉淑提到的内容,她却只字未提。
眸中闪过一丝挣扎,陈泽轩重重吐出一口气,沉声道:“现在去收拾一下,明日一大清早直接进宫,向皇上辞行。”
“世子,老王爷他没事吧?”见陈泽轩竟走得这么急,雷子不由得也开始担心了。
陈泽轩摇了摇头,语气沉沉道:“回去就知道了。”
来京城的日子不短了,他好不容易拉拢了不少官员,铺垫好了不少关系,安插了不少眼线,现在回去未免有些遗憾。
但是,有眼线在,大局还是掌控在他的手中,也没什么好怕的。
“那属下这就去准备一下。”见陈泽轩再无其他指使,雷子道。
“等会!”雷子刚转身,便听得陈泽轩道:“别忘记让人给七皇子传个信,告诉他,本王不在京城的时候,让他切勿轻举妄动,一定要等本王回来。”
“还有。”顿了顿,他又道:“也告诉宣王一声,本世子这次回南阳,会与父王商议他和玉淑的婚事,让他放心。”
雷子听罢,一时僵在原地。
他怔怔的看着陈泽轩,喃喃道:“世子,您不能把郡主……”
“嗯?”陈泽轩目光犀利的射向雷子,冷声问道:“雷子,本世子不能如何?”
雷子心虚的低下头,小声道:“主子,老王爷和王妃十分疼爱郡主,要是将她嫁入皇室,属下……属下觉得不仅老王爷和王妃会想念郡主,就连郡主也不会适应京中生活的。”
“呵,你想得倒是周全!”陈泽轩察觉出了雷子的心思,一甩衣袖,走到雷子面前,用扇子勾起他的下巴,“你最好记住本世子说过的话,莫要有不该有的心思。”
“玉淑的婚事,本世子自有主张。”
“你若再认不清自己的身份,那么本世子便留不得你了!”
他话里的警告之意满满,雷子的后背惊出一层冷汗来:“属下……属下记住了。”
“滚!”用力将扇子一抽,陈泽轩抬手之间一道掌风朝着雷子的胸口袭去。
“砰!”的一声,雷子的身子撞飞到了门上。
好在陈泽轩没用几分内力,雷子也没受多大内伤。
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感恩戴德道:“多谢世子。”
依着陈泽轩的性子,这要是旁人对玉淑起了心思,那必定是要大卸八块的。
可因为是雷子,所以陈泽轩便仅是警告而已。
这一掌,已经很是手下留情了。
行了个礼,雷子退了出去。
陈泽轩望着雷子的背影,心情更加烦闷起来。
红烛静静的燃烧着,芙蕖院的房间里充满了欢爱过后的气息。
软塌上,亓灏和顾瑾璃二人身上除了彼此留下来爱的痕迹之外,无任何遮挡之物。
顾瑾璃的红唇被亓灏吻得鲜红如丹,小嘴微微张着,胸脯因激情过后起伏不定。
静静的听着亓灏的心跳声,她气息不稳道:“今日……我与……与大哥,独处了那么久,你……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知道我们说了什么吗?”
相处了这么久,她也算是了解亓灏几分。
一个连小红这只公狐狸的醋都能吃的人,她不信他不介意。
何况,顾成恩对她的情意,起初好像亓灏要发现的比自己更早一些。
可能,男人看男人,跟女人看女人一样,直觉都很准。
只是,即便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也想与顾成恩说清楚。
她一直都希望,他们之间是纯洁的兄妹之情。
就算是将来他与亓灏在政治立场上敌对,但亲情永远都是亲情。
血浓于水,虽不是一母同胞,可至少是同一个父亲。
为什么,一定要走向两个极端呢?
不是爱人,便是敌人?
没有爱情,也就没有了亲情?
不过,她今日的谈话似乎失败了。
顾成恩还不等她将缓和气氛的开场白说完,便直接了当的抬脚走人,可见他不愿与她谈。
也可能不是不愿谈,而是不愿以兄妹的身份谈……
亓灏眸光微动,手往下滑:“不想知道。”
她与顾成恩说了什么,他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
一来,她对顾成恩没有男女之情,他根本就不用担心顾成恩现在还能拐走她。
二来,她的人和心都已经是他的了,他再去计较这些有的没的未免有些自找不快。
三来,两个人在一起,只有相互信任,方能长久。
所以,关于他们谈了什么,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过,在这种事情,她竟跟他谈起了别的男人,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呢?
亓灏幽幽一笑,由着心开始了……
随着烛花发出一阵“噼里啪啦”声,屋内也响起了一声声激烈的动静……
由于昨夜又不小心撞到了不该看的事情,爱月这次不敢再在院子里候着了,而是抱着小红躲在远处的角落里,让荷香打头阵。
荷香其实一个人等在门口也很尴尬,但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爱月躲在一旁,一边揪着小红的耳朵,一边张望着:“怎么样了?醒了吗?”
荷香摇头,低声道:“还没醒来呢?”
爱月转了一下大眼珠子,“嘿嘿”偷笑道:“茶茶兔书里说的果真是没错,熟能生巧,有些东西,做着做着就熟了。”
大概是她揪着小红耳朵的手劲太大了,以至于小红“嗷嗷嗷”的直叫唤。
“小红,别吵,吵醒了王爷和主子,你担当不起呢!”一边说着,爱月一边戳着小红的脑门。
小红很是不满,摇着小尾巴。
爱月见状,不满道:“小东西,你还来劲了是吧?”
“啪”的一下子,小红的尾巴打在了爱月的脸上。
“敢反抗?姐姐我现在就把你捉去厨房炖了,你等着!”爱月揪着小红的尾巴,直接将它倒立过来。
小红吓得又哼哼了起来,扑腾着小爪子对荷香求救。
荷香伸手作了一个噤声的姿势,无奈道:“爱月,别闹了,主子还睡着呢!”
爱月吐了吐舌头,赶紧猫腰蹲了下来,“好啦好了,我知道啦。”
撇撇嘴,她对小红道:“小东西,先放过你。”
小红怏怏的垂下脑袋,一脸的生无可恋。
爱月一动不动,这时候很是老实,但脑袋却是在飞速旋转着。
虽然没吃过猪肉,可她看过茶茶兔的经典话本。
对于里面的各种情节,各种姿势,各种描写,她早已阅览过无数。
当然,她内心还是很纯洁的。
这种事情,她暂时还不太想接触,偶尔的八卦一下倒是很有趣。
可惜,荷香的脸皮太薄了,如果林笙在就好了。
他们两个人的兴趣爱好,倒是很相投呢!
要按着亓灏的体力,若是整整一晚上进行打桩运动,他也不会觉得累的。
不过顾及着顾瑾璃的身体,他还是容许她安稳的小睡几个时辰。
尽管胳膊被她压得发麻,但他还是保持一个动作,始终不敢动。
荷香在外面等到大概是辰时的时候,顾瑾璃才悠悠醒来。
“什么……什么时辰了?”揉了揉惺忪睡眼,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可见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
亓灏望了一眼窗外,沉声道:“辰时了,你再睡会。”
顾瑾璃动了动腿,“嘶”的倒吸一口气,“好痛。”
见亓灏搭在她腰间的手又要往下走,她条件反射的拍掉,“你别想再碰我!”
“阿顾,你伤害我了。”亓灏望着顾瑾璃的眼神有些无辜,还透露着一丝委屈:“我不过是想给你输送些内力,让你舒服一点。”
顾瑾璃一愣,怀疑道:“你没骗我?”
亓灏“嗯”声,神色看起来好像真的受伤了一般,模样竟是少见的可怜巴巴。
顾瑾璃心又软了下来,捂住眼,她不忍再看他,无语道:“亓灏,你现在不仅会耍无赖,还会装可怜了。”
亓灏喜欢看顾瑾璃拿她无奈的样子,拿下她的手,他继续无赖道:“阿顾喜欢。”
“我不喜欢。”翻了个身,顾瑾璃捞起衣服蒙在脸上。
“口是心非的女人。”亓灏轻笑一声,不再逗她。
手贴在顾瑾璃的腰下方,他开始传送着内力。
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身上的酸痛减轻了不少。
“荷香姑娘,王爷和顾侧妃醒来了吗?”这时,忽然门外传来杜江的声音。
只听得荷香回道:“杜侍卫,王爷和主子还睡着。”
杜江的声音有些着急:“南阳王病重,轩世子今日一大早便进宫向皇上辞行了,现在和玉淑郡主已经到了城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