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妃有了身孕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皇宫上下。
就连朝野之上,也都有所耳闻。
老皇帝一把年纪了,竟还能在这个时候让瑶妃有了皇嗣,这真是让人目瞪口呆。
当然,瑶妃肚子里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地雷,震得清王、宣王、丽妃等人措手不及。
尤其是七皇子,他更是如挨了迎头一棍似的,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老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很想在第一时间奔去嫣然宫找瑶妃问个究竟,可自打太医确诊瑶妃已经怀孕一个月后,老皇帝便像是住在了瑶妃宫里似的,除了上早朝之外,他将很多奏折也带到了瑶妃宫里,所以七皇子根本就没有机会与瑶妃面谈,只能通过碧螺来传信。
从碧螺口中,七皇子终于接受了现实。
这两日,他也没有心思去与陈泽轩亲近,一个人闷在明阳宫里抑郁抓狂。
与充满着阴郁气息的明阳宫相比,嫣然宫里喜气洋洋。
再加上临近中秋,因此老皇帝赏重赏了瑶妃及宫里的下人们。
瑶妃本得老皇帝的宠,如今又身怀皇嗣,这下让后宫里的女人们更加红了眼。
丽妃一怒之下,摔碎了之前老皇帝送她的红玉镯子。
皇后自然也是心里嫉妒的厉害,不过她要比丽妃冷静。
先是派人将丽妃摔镯子的事情透露给老皇帝,惹得老皇帝对丽妃更加厌恶。
然后又去太后宫里走了一趟,表面上说是瑶妃给宫里添了喜,装大度体贴的让太后抬了瑶妃的位分,实则是要借着太后的手除掉瑶妃和她腹中的孩子。
当然,太后之前对瑶妃,其实也算不得有多痛恨,顶多是不待见。
而现在不同了,瑶妃在老皇帝心里的地位,在这后宫里的光芒即将有超过皇后的趋势,所以太后对瑶妃不得不起防备之心。
最重要的是,依着老皇帝现在对瑶妃的重视,谁也不敢保证一旦瑶妃生下来的是皇子,老皇帝会不会一激动直接将储君之位给这个嗷嗷待哺的小皇子。
所以,为了夜长梦多,太后必定会提前动手。
绵里藏针,一石二鸟,这才是皇后为人处事的风格。
宣王心里也很是着急,不过他还算沉得住气的,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清王虽也很在意这突然冒出来的一个“皇弟”,但他这两日正努力将心思往玉淑郡主身上动,毕竟眼下先将玉淑娶到手才是正事。
就算瑶妃怀的是儿子,可这小皇子要平安来到这世上,还得九个月呢,根本不值得现在就费心神。
这京中,真正做到事不关己的人,是亓灏。
不知不觉,尹素婉离开王府七天了。
经过上次胖丫鬟被杖毙一事后,王府上下风气大正,每个人都闭紧了嘴巴,不敢再妄自诽议主子私事。
这七天,对于亓灏和顾瑾璃来说,是难得宁静的一段时光。
不仔细想,还没感觉,一仔细数,简直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这些日子里,亓灏没有派人去过尹家,尹家也没有派人来过王府传信。
因此,到了八月十五这日,尹素婉依旧没有回来。
但是,这并不影响府中的热闹气氛。
走廊里挂满了贴花和花灯,亓灏不仅吩咐周管家给每位下人加了俸禄,还破例放了一晚上的假,所以大家脸上都是一片喜色。
月亮挂在天上,皎洁的光芒洒在地面上,倒影出人们的影子来。
王府的大院里,丫鬟和家仆们应亓灏的要求,将所有桌子都搬了出来,上面摆满了水果,瓜子,月饼等吃食。
除了秋菊院的人,府里的下人们都出来了。
大家三五成群自由组合随便坐,围绕在桌子旁,嬉笑玩闹,好不欢快。
爱月和荷香在府中久了,人缘还算凑合,她们两个人忙里忙外的张罗着,也渐渐跟大家打成了一片。
“今个好歹是中秋,要是光这么干坐着嗑瓜子,着实是浪费了大好时间。”爱月见丫鬟和家仆们瓜子嗑得飞快,拿着手里的筷子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我有个建议,不如咱们来玩个游戏吧?”
其他下人们听罢,其中有人好奇问道:“什么游戏?”
爱月见有人问,便提高了声音,问道:“咱们来玩‘击鼓传花’吧?”
“击鼓传花?”大家一听,不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脸上都写着不解之色。
“什么叫击鼓传花?”
“花倒是有,鼓咱们从哪里去找?”
……
听着大家窃窃私语,爱月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嬉笑道:“大家听我说,击鼓传花就是一人拿花,另有一人背着大家或蒙眼击鼓,鼓响时众人开始依次传花,至鼓停止为止。此时花在谁手中,谁就唱歌、跳舞、说笑话。”
“当然了,咱们这没有鼓,可以敲桌子嘛。”
爱月的话一落,大家纷纷觉得有趣:“听着很好玩的样子呢!”
“嗯,反正今晚我们闲着也没事,不如就玩这个击鼓传花!”
这时,又有人问道:“如果花在两人手中,这又该怎么办呢?”
“击鼓传花”这个游戏,还是爱月之前从茶茶兔的话本里看到的。
她事先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因此挠了挠后脑勺,为难道:“这个……”
“两人可通过猜拳或其它方式决定负者。”突然,身后传来杜江的声音。
“嗯?”爱月没想到杜江会过来,再瞅着他身旁抱着双臂一副拽得要上天模样的秦峰,她撇嘴道:“杜侍卫和秦侍卫也要跟我们一起玩吗?”
“切,谁稀罕和你……”秦峰见爱月这不欢迎的模样,张嘴就要否定,但却被杜江抢先道:“王府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如果大家不嫌弃我们,我们兄弟二人也想加入。”
杜江和秦峰是亓灏跟前的红人,大家自然巴不得跟他们套近乎,所以一并殷勤道:“不嫌弃,不嫌弃!”
秦峰对爱月挑了挑眉,颇有挑衅的意味。
“爱月。”荷香知道爱月与秦峰不对付,拉着她的袖子,摇了摇头。
爱月不情愿的让出两个位置来,小声嘟囔道:“看我一会不整死他才怪!”
杜江挨着爱月坐了下来,秦峰挨着杜江,他们四个人算坐的最近。
扭头懒得再去看秦峰,爱月从一旁的花丛里摘了一朵花,随即眼珠子一转,“由于大家是第一次玩,那我先做‘击鼓’的人,这花传到谁的手里,谁就给大家唱个小曲儿!”
大家对这游戏不熟悉,听爱月这么说,也没什么意见,一致表示同意。
“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了!”爱月一手拿起筷子,一手装模作样的捂住了眼睛。
就在爱月刚要落下筷子的时候,却又听得秦峰道:“等会!”
爱月紧紧捏着筷子,气鼓鼓的瞪着秦峰道:“喂,你要玩就别捣乱,要不然就别打扰我们玩!”
秦峰耸耸肩,从自己身上掏出一块帕子:“你用帕子把眼睛蒙上,这样才公平,万一你作弊使坏呢?”
“呸!”瞧着秦峰的帕子,爱月嫌弃的啐了一口:“谁稀罕你的帕子,恶心死了!”
拿出自己的帕子,爱月一边将帕子蒙住眼睛,一边忿忿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系好后,她将筷子用力往桌上一敲,提高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火药气:“开始了!”
大家一听,急忙正襟危坐。
“啪啪啪啪”,随着爱月敲击桌子的节奏越来越快,大家也开始紧张起来。
“停!”
那花在大家手里传了一圈后,爱月一声令下,终于停了下来。
一把扯下眼上的帕子,她望着手里捏着花,正要继续往下一个人手里的传的秦峰,得意道:“唱个小曲儿吧,秦侍卫?”
秦峰恨不得将手里的花捏碎,他不服气道:“爱月,你使诈!”
爱月扬了扬手里的帕子,不以为然道:“这么多人都看着呢,我刚才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
秦峰冷哼一声,“谁知道你蒙眼的时候有没有……”
“你这般玩不起,还算不算男人?”爱月翻了个白眼,突然将矛头指向了一直噙着笑不说话的杜江:“杜侍卫,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带他玩,是他根本就玩不起好嘛。”
杜江转头看着爱月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但他还是只笑不语。
不得不说,爱月这招激将法很管用。
“谁玩不起了!”秦峰将那朵被蹂躏的掉了好几片花瓣的小花重重往桌子上一拍,站起身道:“不就是唱个小曲嘛,谁不会!”
“来来来,秦侍卫要给大家唱小曲了,大家快鼓掌!”爱月一听,眼睛笑成了弯月,带着大家大力鼓掌。
“秦侍卫,来一个!”
“来一个,秦侍卫!”
有几个没有眼力劲的下人们也跟着鼓掌起哄,可秦峰又不能冲上去给他们几巴掌,因此憋出内伤的他脸长涨得通红。
“哈哈,秦侍卫还害羞呢!”气氛被爱月带动的高涨,大家彻底的放松下来,所以有大胆的丫鬟开始打趣起秦峰来了。
“秦侍卫,别害羞,咱们大家都是自己人呢!”
“对嘛,自己人面前更不用害羞了!”
……
秦峰此时心里像是有一万匹马奔腾而过,他忽然后悔了,后悔没有主见的被杜江三言两语拐了过来。
古人说的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真是真理。
望着爱月对自己摇头晃脑那看笑话的样子,秦峰大声一喝:“好,那我就给大家唱一个!”
“好!”大家见秦峰这般痛快,积极响应。
“风儿啸,马儿叫……”秦峰刚粗声豪气的唱了两句,却被爱月突然敲着筷子大声的打断了。
“不行,不行!”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爱月不满道:“我们要听的是小曲,就是那茶楼里的姑娘,一边弹着琵琶,一边唱《念郎归》的那种!”
其实,茶楼里那种弹琵琶唱歌的姑娘不多,拍着桌子说书的老先生倒是不少。
而那《念郎归》,则是青楼姑娘们最为拿手的小曲儿……
不过,尽管是青楼小曲儿,却并非什么淫词艳曲,而是表达对远方心上人的思念,所以唱起来缠绵悱恻,柔柔婉婉,极为好听。
当然了,爱月从未进过青楼,之所以听说过这曲子,还是某次不小心听到林笙哼唱才得知。
“你!”秦峰气急,手指着爱月,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了,爱月。”荷香见秦峰真的有些动怒了,拍了拍她的手,打圆场道:“秦侍卫一个大男人,跟着咱们王爷征战沙场多次,你让他唱小曲儿,不是为难他了吗?”
顿了顿,她抬手给秦峰倒了杯酒,“不如,就罚秦侍卫一杯酒吧?”
既然荷香给了自己台阶下,秦峰也不好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计较下去。
接过酒杯,他仰头一饮而尽。
不过坐下后,看着爱月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给一口活吞下去。
爱月自打那日甩了胖丫鬟巴掌,得了亓灏肯定后,胆子越发的大了,她回瞪了一眼秦峰,一副不怕事大的样子。
杜江和荷香分别坐在二人身边,瞧着他们这针尖对麦芒,无奈的相视一笑。
新一轮的游戏开始,这次做击鼓人的是杜江。
巧的是,敲击筷子声音停下来的时候,花儿传到了爱月手里。
爱月怀疑杜江是故意的,可杜江真的并没有像爱月刚才那般蒙眼睛的时候故意漏了一条缝,他是真的很无辜。
这次,秦峰就像是翻身做主似的,硬是起哄要爱月把那《念郎归》给大家唱了。
爱月倒也没有扭捏推脱,不过在心里又给秦峰记下一笔账。
她清了清嗓子,出口的声音引得坐在屋顶上并肩赏月的亓灏和顾瑾璃也不禁往下望去。
“嘿…待我长发及腰,嘿…归来娶我可好?等你等的忘了笑,旧了头上的金步摇。啊…每一天的煎熬。啊…不想别人知道,默默为你,为你祈祷,相信你是我的骄傲。不怕辜负青春年少,只想随你天涯海角……”
这曲子,大家只知道是从青楼里传出来,却极少有人知道写曲子的人是坊间那有名的茶茶兔。
爱月的嗓子太细,情绪也没有理解到位,故而整体效果上听着还差了一些,但在这群下人中,却属于佼佼者了。
“啪啪啪!”
“好,太好听了!”
待爱月一曲唱完,大家不约而同的鼓起了掌,看着爱月的眼神也都或多或少的充满了崇拜,只有秦峰还是撇嘴不屑。
爱月对着秦峰做了个鬼脸,大家嬉笑成一团。
一边把玩着顾瑾璃修长的手,亓灏一边看着下面继续玩闹的下人们,笑道:“阿顾,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宁王府,才像个家的样子?”
顾瑾璃勾了勾唇,望着今晚玩开了的爱月,轻笑道:“我竟是不知道,爱月还有唱歌这样的天赋。”
亓灏将自己的手与顾瑾璃的手十指紧扣,抬起的桃花眼闪烁着动人的光芒:“爱月是你的丫鬟,她唱歌好听,必定是受了你的耳濡目染。”
“今日正值佳节,不知本王是否有幸,能聆听阿顾一曲?”
“我?”顾瑾璃一怔,摇头道:“我不太会唱歌。”
“阿顾,你莫要谦虚了。”亓灏看着顾瑾璃的眼神暗了暗,沉声道:“别忘记了,你可是有第一才女之名。”
也算不上是在试探顾瑾璃,他只是想看看她对自己到底有多少保留。
顾瑾璃身子一颤,面上的笑容也僵住。
平静的心湖,就像是被人冷不丁的丢了一颗石子一般,此刻变得很是不宁静。
可能,最近舒适惬意的日子让她有点忘乎所以了。
若不是亓灏提醒自己,她竟差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顾瑾琇那“第一才女”的名声,是自己给博来的。
她是真正的第一才女,又怎会连个曲子也不会?
尽管刚才自己是随意推脱,但亓灏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认真,倒不像是在开揶揄她。
她,在亓灏眼中是顾瑾琇。
说不出什么感觉来,顾瑾璃的心情很是复杂。
她想要告诉他真相,可又怕说出真相,一旦亓灏接受不了欺骗,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亓灏将顾瑾璃脸上矛盾的神色收入眼底,他心头升起一抹希冀,“阿顾……”
动了动唇,顾瑾璃敛去眸中的挣扎。
将视线从亓灏脸上移开,她深吸一口气,强笑道:“既然王爷想听,那我便为你唱一曲。”
亓灏知道顾瑾璃心里那扇差点打开的心门又对自己关上了,他扯了扯唇,“看阿顾的样子很是勉强。”
“本王……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
的确,无论是她的人,还是心,他都不愿用强硬的手段来得到。
所以,他会等她,等她愿意对他坦诚相待的时候……
希望,不要太久。
顾瑾璃察觉亓灏的情绪变化,以为他生气了,语气软了几分,小声:“王爷……不高兴了?”
亓灏“嗯”了声,倒也没否认:“是有点不高兴,阿顾要如何?”
他的脸隐在黑夜里,除了那棱角分明的轮廓之外,唯有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分外的明亮。
“呃……”顾瑾璃不自觉的心跳加快起来,半晌,她像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似的,在亓灏的脸颊上快速落下一吻。
脸有些发烧,她不敢去看亓灏:“这样可以了吧?”
亓灏脸上终于带了点笑意,“还不够。”
说罢,他捧起顾瑾璃的小脸,距离近得连彼此的眼睫毛都能数得清楚。
深深的看着她,亓灏轻声道:“阿顾,在不对的时候,遇见再对的人,也等于没见。”
“遇见你,是本王一生中最大的幸运。”
“不管你是顾瑾琇,还是谁,你一定要记住……”
“本王既然爱上了你,就永远不会放手。”
话落,他密密麻麻的吻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亓灏……”顾瑾璃攥紧亓灏的衣襟,她沦陷在他温柔的海洋里。
“嘭!”的一声,这时不知是谁家放起了烟花。
五颜六色的烟花,绚丽多彩,成了二人身后最美的点缀。
“哇!好美啊!”
“看那边,看那边!”
烟花引得大家都停了下来,开始仰头往天上看去。
“哎哟,那不是王爷和顾侧妃吗?”有眼尖的人终于发现了屋顶上拥吻的二人,不由得吃惊叫了起来。
“是呀,是呀,那是王爷!”
爱月瞪大眼睛,用胳膊推了推荷香,问道:“咱们出来的时候,王爷不是和主子在房间里吗?他们什么时候爬屋顶上去了?”
荷香摇头,望着屋顶上那如神仙眷侣一般的男女,表示不知。
爱月摸着下巴,“嘿嘿”笑道:“咱们王爷也真是的,要做什么回房间里做多好,干嘛跑屋顶上?”
“难不成……”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些不该出现的画面,面红耳赤道:“难不成,真跟茶茶兔书里说的,在室外那什么,找刺激?”
“啪!”的一下子,爱月的后脑勺不知被谁用力拍了一下。
爱月回头,见是秦峰,气恼道:“你打我做什么?”
秦峰鄙夷道:“你直勾勾的盯着王爷和顾侧妃做什么?”
爱月可不敢将自己的心里话给说出来,她揉了揉脑袋,别过脸去:“不用你管!”
“哇,王爷和顾侧妃好恩爱啊!”
“当真是男才女貌,好让人羡慕!”
兴许是今晚气氛融洽得过分了,也兴许是盛放在夜空里的烟花美得让人窒息,也可能是亓灏和顾瑾璃拥吻得太投入,以至于感染了站在院子下面的男男女女们。
有几个小丫鬟两眼冒心,捧着双手,一脸向往。
“阿顾。”亓灏感觉到顾瑾璃软在了自己的怀里,他一边享受着她的美好,一边谆谆诱导:“你试着换气。”
“亓……亓灏……我不行了。”顾瑾璃被吻得晕乎乎的,连呼吸都困难了,又怎可能发现底下还站着那么多的人,而自己和亓灏却正在被人现场围观。
手无意识的抓着亓灏,却不料抓到了他最敏感的地方。
那物事早就坚硬无比,被顾瑾璃一抓,更是滚烫了起来。
亓灏的喉咙滚了滚,余光瞥见那些扬着脑袋不知累的下人们,他眯了眯眼睛。
抱起顾瑾璃,一个飞身消失在了夜里。
见屋顶上的两个人眨眼般没了人影,爱月一愣,急忙问道:“人呢?”
杜江忍着笑,回道:“回芙蕖院了。”
爱月“哦”了声,捂着嘴偷笑:“干柴烈火,那王爷今晚……”
荷香自然知道爱月的意思,她无语的摇摇头,只希望一旁的杜江什么也没听到。
杜江脸色如常,不过弯起的嘴角证明他不仅听到了,还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