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查克的表情似乎有些恐惧,他凑到我身边说:“赵先生,当地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大概是说这里就是所谓的幽冥湖泊,凡是来过这里的人,绝大部分会死掉,据说这湖里面有恶魔。”
我看了他一眼:“哈哈,中尉先生不是在我国接受过标准的马列唯物主义无神论教育吗,这种鬼故事你也会信?”
敦查克耸了耸肩:“我当然不会相信,但是能够来到这里的人的确是很少,最后能活着离开这里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说这里应该有古怪吧。”
“当然有古怪,这里肯定有问题,只是我们还没找到问题的根源所在。”我拍了拍敦查克的肩膀,“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中尉,离事实真相越近的地方恐怕就会越危险,所以我们都要小心,希望大家都能安然无恙地完成这次任务。”
敦查克憨笑着:“赵先生,没问题,这毕竟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我曾经在中国留学,我所遇见的中国人都对我很好,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帮助你们的。”
我点了点头,把小花和李玄清又叫到了我的身边。
“你们怎么看这里,绿油油的湖水,难闻的臭味,还有,这个沼泽湖并不算大,但是我们却没有看到有什么动物来喝水,难道这水有问题?”我提出了疑问。
“水的颜色这么深,又这么臭,谁会来喝啊!”小花捏着鼻子回答道。
“我看没这么简单。野兽们可不会过分在意水的味道,非洲大草原上的那些动物们喝的水也不比这里好到哪里去。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这片雨林有点奇怪,自从进来以后我就没看见过有什么飞禽走兽出没,连鸟和昆虫的叫声都没怎么听到过。这种感觉很不好,我记得我们在江西从溪水村出发去塞隆制药厂穿过的那片树林也是这个样子。”李玄清明显比小花要考虑的多。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敦查克手下的一个士兵突然跑了过来,他朝敦查克不断大声的说着什么,似乎发现了什么。
敦查克听完了他说的话之后迅速走到我身边:“赵先生,我的士兵找到了一个营地!”
我马上下令:“所有人的武器都打开保险,保持警戒,过去看看!”
我们所有人都把枪举起来,跟随着那个士兵朝沼泽湖边的一处树林走去,绿油油的湖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起了一层浓雾,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刚刚还烤的我满头大汗的太阳忽然被乌云给挡住了,望着这一下子变得阴郁的天空,我的心里有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那个营地离我们并不远,走了一会儿,从林之中果然出现了几顶迷彩绿色的帐篷,毫无疑问,有人在这里扎过营。现场显得凌乱不堪,衣服,饭盒、水壶等各种随身物品散落了一地……
我们仔细搜索了这个营地,一无所获,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似乎又有一些人就这样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貌似只有那些散落的衣服和物品才能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我招呼大家赶紧把帐篷收拾出来,先暂时在这里扎营,然后又安排敦查克带着手下进行警戒,在营地周围的草丛里用罐头盒以及细钢丝布上了简单的秘密警报器。
“这个绿水湖看来很麻烦呢,连天都阴得这么快,一会我们可要加倍小心。”我把小花和李玄清叫到了我的帐篷里讨论。
小花点了点头:“是啊,还有神秘消失的这些人。我们的确是要提高警惕。”
正说到这里,还没等我们进一步讨论研究,帐篷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密集的枪声!
我们赶紧走出帐篷,原来是敦查克与几个士兵在朝树林深处的方向开枪,一片浓雾中也看不清楚那里到底有什么。
“怎么了?”我问道。“那边有情况,我的人听到那边有尖叫!”敦查克显得非常惊慌。
我拍了拍敦查克的肩膀:“别急。”“我们去看看!”我回头招呼小花和李玄清。
顺着敦查克指的方向,我们三个人跑了过去。
这浓雾来的非常快,十多米之外已经看不清楚什么东西了,在一片模糊之中我突然发现树林中有一个黑影掠过,速度飞快,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我和李玄清几乎同时朝那个方向开了枪,小花则划了一根燃烧棒扔了过去,但是我们都明显晚了一步,那个黑影只是闪了一下,便在我们面前消失了。我们三个再追过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等我和小花、李玄清走到事发现场的时候,地面上只留下了一具尸体。
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敦查克手下的一个士兵就这样死去了。
这个士兵人挺不错的,为人非常和善,像敦查克一样总是憨笑着,却没想到这一下子就与我们人鬼殊途了。
就在这时平静的树林又发生了变化,那一层浓雾开始慢慢散去,我们围着尸体仔细一看,都吃惊不已。
这个士兵明明是刚刚才死去,尸体却像死了很多天一样腐烂了,全身散发着刺鼻的恶臭,整张脸的五官都完全变形了,四肢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就像一滩面团似的。
小花强忍着臭气捏着鼻子仔细检查了尸体,致命伤口在胸口心脏处,这个伤口也很蹊跷,胸口上的肉似乎被活生生地撕了一块,更准确点说像是被人用手挖开了一个洞一样,直接被贯穿心脏,颇为诡异。
我们都沉默着,稍后赶来的敦查克和我一样,神情凝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都是调查各种神秘事件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尸体与伤口,更为奇怪的是这一切就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间。
我蹲下来,轻轻碰了一下尸体,问道:“尸体都还是有温度的,怎么就腐烂成这样了,这是为什么?”
小花强忍着恶臭回答道:“不知道,有机体由于微生物的滋生而受到破坏才会产生腐烂,要不是亲眼看见,我还会以为是死了一周以上。”
李玄清摇了摇头:“诡异莫名,万事小心。”
我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休整一下继续前进,谁也别想拦住我们。”
待浓雾散去之后,我们就地掩埋了那名马来士兵的尸体,并举行了默哀仪式。此刻已经是下午6点多了。我们按照原路返回了营地。
我和敦查克重新进行了宿营的安排,我们都是两三个人在一间帐篷内,小花虽然是女性也不例外,她和我、李玄清在一间帐篷内。大家的帐篷都紧密地挨在一起,换班值巡逻哨时都是三人一组,谁也不能单独行动,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只要是单独行动就很有可能被袭击。
“那外面的绿水湖泊你们怎么看,我总觉得这个湖有问题。”我问道。
“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个沼泽湖泊是后来形成的。我记得雨季过后有些地方会生成一些天然湖泊的。”李玄清提出了一种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