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思米坐在秋千上,看着时不时梧桐叶落下,如果这是要放在以前,那真的是太唯美了。可是现在却是放在她的心里好像梗着刺的时候,却怎么看都不顺眼。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荡着秋千,别看这个秋千看起来很是斑驳,不过还是耐得住她的重量。
班羿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院子门口,其实他也不过是在旁边的院子等着她,只要她一出门就会看见他。看着她随意的挽着头发,连那粗布衣服都没有换,他的眉毛又深深的皱起了。
“走吧。”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平淡。
云思米一听,那晃荡的心也跟着秋千一样安定下来了。她站起来,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却还是一副没有表情的模样,这是真的生气了吗?她想再看多谢端倪,却见他的耳朵被她拧过的地方已经没有了痕迹。
她久久没有动的脚步,也引起了他的注意,只不过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又撇过眼睛,说道:“晚些时候,我让裁缝来给你做几套衣服。”
云思米一听,下意识的看看自己的身上的衣服,是粗布的,再看他身上的衣服,是绸缎的,果然家在这里就是不一样的吗?
“这样去见祖母,会失礼吗?”
她盯着自己的脚尖问道。
“你的身世,祖母已经知道。”
那言下之意,就是就算是穿上绫罗绸缎,那还是该怎么看她,就怎么看她。
云思米也坦然了,反正啊,有班羿翰在,她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好像刚刚她把她的靠山给惹了,现在道歉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对不起……”
她的声音很小声,说大声了那自己多没面子啊。她说完微微咬着嘴唇,就在等待着班羿翰的下一句话。
“走吧。”
班羿翰也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真的不想纠结在这个话题上面,他很冷静的又催促一次。
云思米干脆就瞪着他了,口气也不善了,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生气。”
“我没有生气。”
班羿翰的声音依然没有波动。
“你就是生气了,你现在就是在生气!”
不管班羿翰有没有生气,反正云思米是要生气了!怎么也看不出这样的一个大男人居然还那么小气,为了拧耳朵就连道歉也不听了吗?
班羿翰沉默了,他良久才说道:“好,我不生气。”
这是完全被云思米弄得没招了,倒是让云思米笑起来了。
这一笑,两个人之间那种微微冷制的气氛,就好像破冰了一样。
“这下可以走了吧?”
班羿翰他伸出了自己的手,就是想紧紧的抓住她。
“当然!”
云思米大胆的把手放在他的掌心里,两个人就这样相携而走。
不过,在期间还有会云思米一些奇怪的问题,例如:
问:“如果她们对我不好怎么办?”
答:“那你也不用对她们好。”
问:“要是她们欺负我怎么办?”
答:“那你就欺负回去,反正有我在”、
问:“那你那些亲戚我要怎么样对待啊?”
答:“能不理就不要去理,实在避无可避,那就勉强搭理,不要委屈你自己。”
云思米对这些答案都很满意,那以为着,她在府里面不用看谁的颜色,如果有谁要给她脸色看,那她就让谁没脸!
说话间,两个人就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清逸院。
整个院子都种满了花,那盛开的花朵摆出了一个“寿”字的造型,倒也算是别出心裁了。
下人们一看到班羿翰和云思米到了,马上就喊道:“老夫人,大少爷到了。”
明明就是云思米和班羿翰一起来的,可是却只说大少爷来了,对于云思米那是提都没有提一个字。班羿翰也微微拧眉,可是不过是一个下人,他又不能降低自己的身份去跟下人理论。
班羿翰掀开帘子,拉着云思米就进去了。
“祖母,我和米儿一同来看你了。”
看着因为生病,只能勉强靠在床榻上的祖母,班羿翰带着云思米就跪了下去。他重重的磕了头,那眼中的关心,不是假的。
“翰儿……”
老祖母伸出手,就想拉住自己的孙子。班羿翰赶紧起身,一步就跨到祖母面前,紧紧的捂住了祖母的手。那双手已经布满了皱纹,可是却还是那么温暖。
他忽然想起年幼的时候,母亲早逝,父亲根本就不管他们,他和大姐就是跟着祖母一起生活,这样才免于受到继室的迫害。尽管在有些事情上,老祖母有她的立场和执拗,可是对于过去的班羿翰来说,那却是什么样都没有办法替代的人。
云思米看着祖孙两个人情绪都很激动,好像又很多话要说一样。她也是第一次见这班羿翰在众人面前,情绪外露的时候,他和他祖母的感情一定很深。
她扫了一眼室内,才发现这里不仅仅只有老夫人,还有好几个都不认识的妇人,看她看到她们之后,那脸上就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她又垂下眼帘,本来想打量这个屋子的心思都没有了,而且老祖母只顾着和她的孙子高兴,完全就忘记还跪在地上的她了吧,也不知道是故意的呢,还是无意的呢?
不过,云思米并不纠结于这些,有了班羿翰之前的答案,她觉得,她在这个班府,可以横着来。
也不用人叫她起来,她自顾自的就起来了,走到班羿翰的身边,对他说道:“老人家生病了可不能受刺激,你还是让老家人多缓缓。”
老祖母头发花白,眼睛也开始浑浊了,可是她的气势仍然在,尖声喊道:“我没有叫你起来,你为什么起来了?”
哦?没有叫她起来,她就起来,那就是摆明是要整她的是吧?云思米有意识的看了一眼班羿翰,发现对方的眉毛也皱起来了,希望是皱他祖母的行径才好。
“祖母是要罚我吗?我这个人啊,倒是有个倔脾气,就是想刨根问底,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要罚我了?我这边好像还有一个三品诰命在身的。”
云思米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