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张三刀发出歇斯底里的狂吼,捂着那拼命涌出鲜血的伤口,疼的在地上来回打滚。

我的身体同样痉挛起来,下身渐渐失去了力气,扑通一声跪倒在血泊中,阿兰抓着青蛇,手掌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咬着牙,直接从身体里拔了出来。

张三刀痛苦的仰起脸,“你……你竟然!”

阿兰大口的喘息着,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丝笑容,告诉他:“这是我大哥教我的,既然打不过,那就没必要花时间躲过攻击!”

“你……就不怕死?”

阿兰说接下来就让我来收场了,他太累了需要花时间去补个觉,就不陪我了。

我收回了身体,捂着腹部涌出的鲜血,告诉他:“死?早在我秋月失去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你可真是个疯子!”张三刀将脸埋进血泊中。

我浑身颤抖的站起身,捡起了地上的龙牙,对准了他的脖子,“对不起,这一次,看来是我赢了呢……”

张三刀没有任何恐慌,反而开始笑了起来,我意识不对,连忙挥刀结束他的生命,可就在抬手的那一刻,我全身突然麻痹起来,直接像个木头一样朝后倒去,重重的摔在了血泊中。

怎么回事?身体动不了了?不可能,身体免疫疼痛的状态还在,龙牙的副作用还没有开始……

“哈哈哈哈……果然如我猜测的那样,你身体的魂珠,果然就藏于腹部中呢”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四肢已经完全麻痹了,眼见着嗜血渐渐消散,我却没有任何能力去应对。

“魂珠从腹部连接着身体的每一条血管、神经、甚至是每一颗细胞,你虽说百毒不侵,但这个说法实则是错误的,只是魂珠通过你的血液流到了中毒的部位,再化解毒性罢了,我这一剑封锁了你魂珠的能力,看看你如何解得了青蛇的毒……”张三刀歇斯底里的狂笑起来,右手捂着那血淋淋的断口,慢慢爬起了身,从地上捡起了青蛇,放在了我的面前。

“早在很久以前,我就研究过魂珠的作用了,半仙那次提醒了我,没有万全的准备,我会冒然接受你的挑战吗?”张三刀并没有打算杀我,他看了看台上的吴家人,又看了看四周的手下,最后又将目光放在我身上,“现在,我就让你体验什么是跨越死亡的痛苦!”

我几乎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有了,眼睁睁的看他走到我的身后,将那青蛇的顶端压住了我关节的位置,最后告诉我:“体验痛苦吧……”

张三刀说完,直接将青蛇插进了我的腘窝内,就在刺入肉体内的一瞬间,魂珠的力量刚好消失,刀剑搅乱了关节内的神经,在骨头上来回摩擦着,超越骨髓的疼痛,我整张脸完全埋进了血泊中,双眼瞪大,任凭那血液充斥着双眼,却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到最后,右腿几乎没有任何知觉了,就好像从身体中消失了一样,腹部的剧痛又开始占据全身,其余的肢体肌肉也开始剧烈紧绷,五脏六腑都好像溢出鲜血,疼的我无法言语来形容。

正如张三刀所说的,跨越死亡的痛苦,因为过度的疼痛,我此刻真的好像赶快结束自己的生命,能迅速的离开这个悲惨的世界,竟然是我最奢望的事情。

“大哥,扛不住了,赶快实行第二种方案,速速把身体交给我!”阿兰焦急的催促道:“大哥,你怎么了?别睡……千万别睡,这时候闭上眼就全完了,你必须保持清醒,赶快将身体交与我,绝对不能让那厮拿到身体!”

眼皮,真的好沉重,我的世界几乎要完全黑下来了,听觉也开始渐渐模糊,这是死亡的前兆吗?

张三刀笑声越发疯狂,似乎完全忘记了断臂的伤痛,又抬起了我另一条腿,用同样的方法将其腘窝内的神经完全撕裂,可是这一次,我几乎感觉不到疼痛了。

“大哥……”阿兰的声音开始变得缥缈起来,就像远山的呼喊一样,穿入我耳中几乎就听不见了,吴家人似乎也在呐喊,四周同样响起了躁动的声音,但都十分的模糊。

身体已经废了,此时就连跟阿兰交接的意识,也要完全丧失了吗?

倒是吴幽若可真够意思,按照我的要求,带着玉罕先行到山下去,否则看到这一幕,她可不知道有多伤心呢。

张三刀又撇断了我的左手,从与地面的接触来感觉,那是正常人不可能达到的扭曲程度,即使是金丹加固了骨架,也无法阻止张三刀疯狂的举动吗?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此时自己的四周正渐渐开始被黑暗所吞噬。身体的痛感几乎完全消失了,身体也没有了任何感觉,就好像,我此时已经跟身体所分离,自己即将去到那个没有痛苦的世界。

最后一只手也应该完蛋了,我没有任何的感觉,单单感觉来推断,耳鸣开始响起,就像火车为哀悼死者鸣笛一样,或许,这也是我生前最后所能听到的声音了。

突然,就在空旷无际的世界中,突然传来一阵痛哭,即使我神志全无,即使我精神错乱,那声音,我是绝对不可能认错的。

我能判断小艾正站在大殿内,捂着嘴失声痛哭着,口中不停的呼喊着我的名字,我此时是多么想回应她一句,就算是死前的临别,可惜老天也不给机会了。

一切已成定局了吗?

就在世界陷入全黑之时,缝隙中突然窜出一丝光点,转瞬即逝之间,将正片黑暗都给吞噬其中。

是那个叫小春的女孩,可惜,她出现的不是时候。

“我已经死了,你再找我,聊聊天可以,其余的事你也不用说了,我可还不了你的人情。”

“不用,我现在帮你,就是在还你人情……”小春盯着我的脸,捋了捋我那糟糕的头发,“你还是那样,从来不会打理自己!”

我听得怪怪的,连忙逃离她的魔爪,质疑的问道:“你该不会真是找我聊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