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已经想到了死吗?
“不!”我惊吼出来,身子此时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我一把抽出龙牙,龙吟在整个封闭的空间中惊吼出来。
自由落体的感觉可真可怕,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面对这样高速移动的时候还能空出心思去做别的事,本能反应,我举起龙牙一把插入了藤条中,一股巨大的阻力从右手传来,无数的木屑和藤条在眼前飞舞,有的甚至抽到了我的脸上,顾不上脸上的疼痛,右手骨头也开始支撑不住两个人落体的重量,骨头开始发出警告,我没有任何时间去听,要么摔下去死,要么含着痛活着,我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后者,骨头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开始变形,直接将我整条胳膊往后扯,我已经吃不住力了,只听见咔嚓一声,整个手臂朝后折断,我疼的吃了口空气,强忍住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当然,胳膊也不是第一次这样脱臼了,上次在山洞里贵哥喝醉,讲了一些难听的话,我受不住气跟他动手,贵哥将我死死的摁下身下,我就是靠着手臂脱臼这才挣脱开他的束缚,反身将他击晕。
真是可笑,没有龙牙,我什么都不是,不会魂珠附体,我这脆弱的身子骨,早就被我自己糟蹋的不成人样了,感情我这些英雄似的丰功伟绩,到头来都是依靠外人来扶持的,我自己本身所做的,根本不值得一提。
“小易,你还好吗……”玉罕拖着我的脸颊,心疼的快说不出话。
索性还是停住了,上头拉了一条三四米长的口子,那是龙牙划过藤条留下的痕迹,真是庆幸龙牙还算有点长度,倘若是那种近身攻击用的短刀,估计早就掉下去摔成碎片了。我手臂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悬在手把上一动不动的,我找个较宽的藤条,从空中跨了过去,手指离开了刀把,开始硬生生的垂下来,我吃不住劲,骨头又发出剧烈的扭动,疼的快说不出话了,胳膊空荡荡的吊在一边毫无知觉,玉罕试图帮助我运动,我连忙制止他,那种痛楚不是一般人能体会的,我已经体验过两次了,不想再体验第三次,反过来说,能感受到这种痛楚真好,至少,我能感觉那条胳膊还在我手臂上。
上头的洞孔已经渐渐合上了,外边的花海传来巨大的动静,几乎整个巨型海棠花都要坍塌一般,我仅仅靠着单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暂时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管玉罕,她一个人掰着藤条也能保持平衡。一直等那动静消失,外边才传来贵哥的喊叫,听语气,他似乎一点也不焦急。
“我们还活着……”这是我仅能回答他的话,贵哥此时心里在想什么我很清楚,我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成了,面对鬣狗,面对凶蛊阵,鬼胎又或则是巨鼠,一直到最后这海棠花海,我已经将这么都解决了,虽然不能说完全归功于我,但缺了我这张牌,他们不可能走到这,再往下究竟如何,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但他们找到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要我没我都无所谓,别到了最后分东西时又起了争执,虽然我对那些都不感兴趣。
“不走!我不走……”透过藤条,我隐约听到了张佳仪的声音,“你们这群魔鬼,我讨厌你们,松开我,否则,我就咬舌自尽!”
听张佳仪的哭声,看样子所说的话都是认真的,贵哥立刻服了软,说的话我都没听清,事情的起因应该也和我预想的一样,此时我已经没作用了,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就是垃圾,贵哥这种人我很了解,他不会去帮助一个垃圾的。
“小易,你还好吗……”玉罕的目光还是落在我身上,对外面的情况漠不关心。
“手断了,应该无大碍,邓师傅给我推一下就好了!”我刚说完,手臂蹭到了藤条上,立刻疼的直叫唤。
“我以为……我还以为……那一刻,真的失去了你呢……”玉罕突然抱住我,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我明白她的心酸,也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其实这些,我又何尝不关心呢。
“别哭……会变丑的……”我擦拭她的眼泪,跟她讲起了笑话,玉罕破涕为笑,乐的直哆嗦。果然还是小女生性格,哄哄就没事了。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先想法办出去,这藤条时不时的移动着,随时可能将我踢下去,这剩余十多米的高度,掉下去的结果不会比刚才好多少,虽然不至于死,但骨头什么很容易就被折断了,我这手臂只是简单的脱臼,魂珠再厉害,几天之内也修复不了骨头吧,到时什么骨头碎片落在神经肌肉里,那可就是永久性的损伤,华佗在世也无济于事。
我抽出龙牙,将其放进了刀鞘里,仅仅依靠单手往下攀爬。越往深处走,空气中腐蚀味越来越浓,这种腐蚀不同于一般的胃酸那种,闻进鼻子里十分粘人,似乎有点像果味酒一样的感觉。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往下爬的一瞬间,手指突然触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我原本以为是藤条,但越想越不对劲,又往上回去重复摸了摸,确实很硬,用指缝起扣都弄不出个口子,藤条至少扣的动,里面还会流出绿色的液体,我出于好奇,先将双腿夹住藤条保持平衡,一鼓作气将那东西从里面拉了出来!
那是一颗头盖骨!
我吓的不轻,直接从手中扔了出来,那头盖骨落在黑暗中,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我回过神,眼睛正好落在装有头盖骨的夹缝中,里头出现一块铁锈般的东西,直接附着在藤条上边,我觉得奇怪,伸手进去摸了摸,顿时!我露出了一脸惊讶的表情。
“怎么了小易?”玉罕质疑道。
“这……这里面竟然是铁器!”
“什么铁器?”玉罕仍然不明白!
“也就是说,这整个海棠花,并非自然形成在这里的,而是附着在铁器上自然生长的,我开始怀疑这整个巨大海棠本身就是一个铁架子,土地的奇效加上几百年的时间,终于长成了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