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子这边刚嘚瑟完,脑袋立刻被石头打中,连忙将头埋进双腿之间,疼的直哆嗦。这就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聪明还跟我躲一起,不是自寻死路嘛。

外边的爆炸声完全消失后我们才慢慢的抬起头,空气中充斥着密集的烟尘,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贵哥率先跳到了石头上,打开了手电筒,光线照射的地方立刻涌出大量的小颗粒状物质,不知道为何,竟然跟北京天空里的雾霾有些相似。

“都摸摸看自己的下巴有没有掉地上,四肢还有没有连接着身体,脑袋是不是还建在,倘若一切都还安好,那么很抱歉,你们接来下来所面临的,很可能会让这一切都消失,也就是说,你们的命,都已经不是自己所能主宰的了!”

贵哥一番犀利的言辞,说的人心惶惶的,阿涛和弹球恐惧感最为强烈,在身体的抖动和神情都能表现出来,川子的外表没显露,一脸平静的看着贵哥,我却在他的瞳孔之中看到了轻微的触动。两个女孩反而还最为平静,张佳仪的余光不停的在我身上扫射,我试图跟她对视,她却连忙缩了回去,玉罕就一直靠在我身旁,双手死死的抓着我的衣袖,一句话也不说。

“既然如此……”贵哥走到川子身边,将他身上的猎枪取了下来,又平静的走到了我身边,塞到我手中,“拿着,别等会那刀使不出掉链子,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使用那一招,我并不是在惜你的性命,只是那刀副作用太大,只怕你救得了一时,小姐随时可能陷入危险,这枪你拿着,一共就十发散弹,一次装两发,以你当时的口气,应该会用吧,千万记住,无论何时,保护小姐为首要目的,我还是那句话,倘若小姐少了一根寒毛,我也饶不了你!”

贵哥笃定的说完,转身朝着烟尘深处走去,我看了看张佳仪,她一脸的忧郁,这样的表情中似乎蕴藏着什么话,但并不愿用言辞所表达出来,我见她无动于衷,小心的抓起了她的手腕,轻轻说道:“走吧!”

两人都没有任何的话语,我就像牵着亲人一样往危险迈进,我想过贵哥为什么不把他们放在门口,却要让她们共同参与这样的危险游戏。起先我所猜测的应该是三棠海的温度问题,两个女孩无依无靠,彼此又有分歧,在一起难免有些不方便,其次是三棠海的环境问题,这里的海棠花似乎孕育着某些奇怪的东西,邓师傅说是灵魂寄居,我却不大相信这样的说话。我暂时说不出是什么原因,但总给人一种缥缈的感觉,这绝不是环境引发的视觉作用。最后一点,倘若我没有想这么多,估计早被自己给遗忘了,在鬣狗那次我们鬼打墙,所有人都中了五凤香的毒,邓师傅说过,林子里没有这样的东西,大自然也生长不出来,只能是后期被人配置而成,也就是说,我们之中!还有一个叛徒!他似乎并不希望我们死,但同样也不希望我们到达三棠海,说的再精确一点,张佳仪失足摔下悬崖,弹球触碰了月勾珠,甚至是雪崩这一系列的事都有可能是摆他所赐,可惜我并不知道他是谁!

所有人都有嫌疑!

地上布满了炸开岩阶散落的石子,踩在上面几乎没什么感觉,只有轻微磕碰的触感,庆幸换的是工兵鞋,倘若换做天牢里李画白赠我的布鞋,脚早就被磨起泡了。空中漂浮着一股腐朽的味道,粉尘中黑色的物质也是时隐时现,估计都是那山里传出来的东西。

我跟在川子后面跨进了石头里,里面是很长的一个甬道,贵哥的手电都照不到底,邓师傅在附近研究了一番,质疑的问道:“不对呀,这地是咱们上次来过的吗?结构这样完整,应该是新开的洞吧,为什么不走上次的路?最起码也安全些!”

“我也想着,可是找不着了,前年留了记号,谁知这外边的海塘长得太密集了,实在找不到记号,索性就从外头开挖了,其次,上次找的路已经不能用了,三爷出来时炸了墓口,石堆找着也进不去!”贵哥拿手电照了照后边,观察了下队形,“你放心好了,我在山头就发现了这块地,龙头偏出,应该是通风口而已,下去保管安全!”

通风口?难怪这空中飘着这么些杂质,难不成这通风口的尽头就有厉害的家伙了?还有那腐朽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铁锈的苦涩,这里通风,出现腐蚀和铁锈的气味十分正常,倘若我猜的没错,再往下头走便能看见棺木了。

贵哥摸索着旁边的甬道慢慢往下移动,他手上也没有像样的家伙,至少也要把铁铲拿出来吧,等会又碰到了尸蛊,连反抗的时间都没有,是不是太过于鲁莽了?

我刚想提醒他,不料他消失在黑暗中,我心头一咕噜,还以为出现了什么危险,就在这时,川子也突然消失在黑暗中完全没有踪迹,我跟他不过一米的距离,就眨眼间的功夫,一个大活人就平白无故的在眼前消失了?

我心头一颤,猜想还要不要走下去,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直接在甬道内滑行起来,嘴还来不及呐喊,屁股直接先行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疼的我直哆嗦。

贵哥和川子正安安静静的站在我面前,抬头看着眼前一个巨大的棺材,那棺材悬在空中,四周全部被铁链锁封住,就像天牢里锁住那假柳貌的平面,看的人心里有些慌张。我咽了口气,刚想站起来,玉罕直接冲了出来,正好压在我的身上,随之而来的是张佳仪,我身上直接坐了两个女孩,五脏六腑被压了出来,疼的在地上之叫唤,川子连忙捂住我的嘴,朝我做出一个嘘的手势,又指了指那悬棺,脸上写满了惊恐的神情。

我连忙关上了嘴,只见贵哥的身体慢慢的朝下倾倒,最后直接跪了下来,朝着那悬棺开始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