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双眼睛?”我心头一紧,难不成这极寒之地还有人生活着,那是怎样的毅力才能抵御抵御自然灾害和野兽的侵袭?我无法想象生活在这样的情景,只怕要比古代的流放还要惨上一百遍。

“跟易兄你开个玩笑而已,别紧张!”邓师傅突然眯起眼睛,那双紧绷的脸也展开了微笑,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爽朗的笑声,“你看这里的图腾,这些都是最古老的藏族人民留下的标志,曾经一千年多年前,也有一群藏民生活在这里,他们依靠山上的植物和野兔存活,有时还要应对野兽的袭击,比如说野狼和白熊,你别看我们没遇到,只是这个天气,大部分都藏在山窝子里睡着了,等风雪稍微小点,它们又会窜出来觅食,好为冬眠做准备,你们队长带我来的目的,第一是划好路线,这个前年队长他们就描绘地图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我带着领路,第二是因为我对自然野外的熟悉,可以从洞口外分辨里面有没有野兽冬眠,甚至是有没有毒气之类的潜在危险,最后是地理的设定,雪山上各处都是一样的景色,一不留神就会迷失在里面,你们信号弹已经打完了,走失后很难再找回,不是我吓你,一个钟头的时间,你可能就会被野兽吃掉,或则活活冻死在山林中,落单后的那种精神状况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用极度奔溃也不为过吧!”

邓师傅说的没错,淡出贵哥计划败露后没有找他麻烦,估计也想到了邓师傅说的这些情况,相比于三棠海里的宝贝,估计是看着我龙牙的威力以为胜券在握,这才抬高了筹码,随便邓师傅挑,反正里面的宝贝多得是,给他几件也不在乎。

我也只是随便猜猜,把古墓里的东西想的太简单了,这雨蝶秋好歹在当年被称作神一般的存在,甚至连皇帝都要赐死他,可想而知他生前有多厉害,再者,能将墓穴安在这雪山之巅,想必也下了很大的功夫,守墓自然也不例外,我龙牙虽然有限,但最多只能使用一次,下一次至少要间隔四五个小时,至少要让身体完全恢复活力后再度使用,贵哥和邓师傅都同时跟我说过这东西用多了可能会损失寿命,我并没有当耳边风,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再使用龙牙。

可是,没有龙牙,我又算得了什么呢?唯一的力量都是老九赐予的,躲刀是阿兰的主意,我除了会捡漏外,好像确实是一事无成。

图腾稳稳的毅力在风中,身下堆积了厚厚的白雪,我试图去计算这东西有多长,手一插入白雪中,深不见底。

“图腾,在古代是用来祭奉神的灵魂载体,对于藏民而言,这样的图腾能保佑他们长命百岁,身体安康,当然,这只是很少的一部分,除了梅里雪山外,在大理和拉萨也有很多这样的图腾,你看现在这个,上面的轮廓就像一个雪狼,你看着深邃的眼睛,是不是,所以这个图腾的持有者应该以狼记为圣物,保佑自己家庭不被野狼侵袭,在上头那个,上面刻画的是牦牛从,从两边勾角的程度便能看出来,同样象征着自己家庭会像牦牛一样勤劳勇敢,后面的图案很多,具体也就是古代人的一种心灵寄托,放在现在,就叫迷信,还好村里那些小伙没到这来,否则,全得被扎砸个干干净净!”

我仔细端望着山头密密麻麻的图腾,就像一个个坟冢一样耸立着,心里不由的胆颤起来,“可这里至少也有上百个,难不成,几千年便有这么多人群居在此了?”

“不仅是群居在此,群葬也说不定,几千年前蛮夷之地,按照习俗,死者都将埋在图腾底下,首先是方便与亲人团聚,其次是让死者在圣物下安息,好平平安安的转世投胎。过了这么多年,这些图腾能保留到现在,完全是个奇迹,上次来的时候走的是下坡路,所以没见着,这会有幸一见,确实是大饱眼福!”

我有点不大相信邓师傅的话,这些东西能保存上千年,瞎扯吧,几年前的时光不锈钢也早就被腐蚀干净了。我小心的触碰上边的纹路,丝滑丝滑,指甲轻轻划过上边能明显感觉扣掉了一层松软的木屑,我吓得连忙缩回手,自己这一幕,应该属于损坏文物吧,放在我那个年代这样可是要坐牢的,听说有人掏个鸟蛋判了七八年,这图腾都上千年的古物了,崩我个五六枪估计也底不清吧。

贵哥在旁边东摸西摸,又是用鼻子嗅一嗅,又是用手电筒照射,看动作真的弄得跟个考古学家似得,我开玩笑让他也别去三棠海了,干脆叫伙计弄几个图腾回去卖,千年的古物,比那鱼尾双笙哨都要值钱。

贵哥白了我一眼,接着研究图腾上的图案。邓师傅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似乎都在骂我是个呆瓜,“这图腾已经离不开这里的环境了,你带下山,温度一高,木头会腐蚀的,到时候全成一堆废木,还没你采摘的那些雪莲要值钱!”

邓师傅解释完,我对这些图腾反而没了原来那种崇敬之感,反而觉得像封建迷信的古物的,对人的精神是一种间接性的控制,但看着山头那些图腾的格局,渐渐又觉得十分奇妙,似乎在哪些地方总感觉不对劲,对又很难表达出来。

“小易,要不咱们赶快走吧,这地方,我觉得有些奇怪!”玉罕突然胆颤起来,抓住我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着,我让她别急,贵哥那边研究完应该就可以上路了。

我这边还在说贵哥,眼睛却发现他都绕道山道中央去了,再往上边走坡度越来越倾斜,很难摸得清楚,脚下一摸黑,在山上滚起来可就不得了了,到我们这边估计都成了滚成了雪球,谁敢碰谁倒霉,连人一并带下山崖,全部死于葬身之地。

就在这时,弹球突然怔的一下在最高处站起身,对着我们高呼:“喂!看看这是什么?”

管他是什么,贵哥卡着嗓子大骂:“你他娘的小点声,雪崩了还不得吃了你,猪脑子!”

弹球的脸色暗淡下来,失落的往贵哥那边走过去,我见他们都开始下来,便朝着前边接着赶路,却发现邓师傅站在原地不动了。

他双眼十分的呆滞,额头流下了一丝冷汗。

“怎么了邓师傅?”

邓师傅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完全顾不上任何形象的,对着弹球嘶吼道:“快放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