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火药往两边扑,麻溜点撤,快快快……”贵哥命令道。

我松开玉罕的唇,脸颊上的泪痕早已风干,微风漫过树梢,带着硝烟的气味扑面而来,邓师傅和玉罕合力拖着我的身体往后边移动,所有人的脚步都变的急促起来,突然,一双有力的大手盖在了我的肩上,直接将我整个身体背了起来,快速的在硝烟中的奔跑。

他身上充斥着很重的腥味,就像常年在屠宰场工作的屠夫一样,我的手搭在他的前胸,奔跑的撞击之中能隐约感受到他衣服上冰冷的血迹,但愿那不是他流出来的。

“易爷,清醒点,别睡着了……”

我一听这声音,明显是川子的音色,我嘴角一撇,装作玩笑似得拍了下他的胸口,这个动作可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虚弱的说:“我哪有这么容易死!”

鬣狗的犬吠开始从两边传来,在远处不停的嘶吼着,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挡着它们,那种硝火的味道在整个森林中传开,贵哥口中喊着黑火药,莫非,他们真用火线阻隔了那群鬣狗?

“贵哥,后边森林茂密,再往下拉森林估计要起大火了,到时候可就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阿涛大喊道。

“拉,接着往后拉,给老子用个精光,实在不行,掏出家伙把这些畜生都给宰了,我还就不信了,老子当年专砍越南猴子,几十只鬣狗算个屁……”

贵哥抱怨完,连忙收住了嘴,最后卡话卡的十分牵强,估计是害怕邓师傅听出什么,“火线断了!那群畜生冲上来了……”弹球突然提醒道,所有人加快了脚步,但只保持了几秒钟,这鬣狗常年居住在山脉,首先便占据地理优势,我们身上背着行李,还要兼顾着弱者的安全,自然是跑不快的,那犬吠声越来越近,最后贴近了我的耳膜边上,川子一个漂移,整个身体六十度的倾斜,一阵奇怪的气流划过了侧脸,直接冲了出来,川子好身手,躲开了那鬣狗的攻击,我刚准备庆幸,连忙叫住川子掉头,玉罕可能有危险!

玉罕没有任何的声音,我几番叫她,但是没有任何的答复,我开始慌张,骂着川子别再跑,川子只顾着我的安危,全然不在乎玉罕是什么处境,她一直不说话,指定是受到了什么威胁,否则绝不可能这么安静,她这样做只有一个原因。

她不想拖我的后腿!

“你妈的!”我骂道川子,擅自挣脱开他的背部,眼睛看不见路,身体又在空中移动,脚落地时速度太多,直接摔在地上打起滚来,脑袋和手臂一阵扭曲般的疼痛,我咬住呀,艰难的站起身,双腿吃不住劲,身体重新倒在了地上。因为刚才翻滚的缘故,我一时间抓不到了方向,只能往着贵哥的喊叫声爬过去,路途中一定能碰到玉罕。

突然,一个黑影在眼前窜了出来,我意识不好,但为时已晚,四肢都像灌了铅一样难以动弹,我能想象这鬣狗血喷大口,一口咬住我的脑袋,最后扯断我的脖子,肌肉和神经开始撕裂,身体和脑袋开始分离,没有任何人能帮助我……

光……一道光亮闪过,像道闪电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替我挡住了那个黑影,一阵柔弱的喊叫,就像小鹿在山间奔跑失了足摔倒。液体铺在我的脸上,伴随着一阵阵腥味,刺激了我所有的神经。

“小姐!”贵哥和川子异口同声,立刻朝我这边冲来。

“佳……佳仪”我失语了。

“本……本小姐没事!”张佳仪喘着粗气,声音不断的颤抖着,那是剧痛时产生的反应。

“为什么要救我?”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都定格住了。

“傻瓜,谁叫本小姐这么稀罕你啊……”张佳仪说完,笔直的倒在了我的怀里,我感受到她手臂多出了一条很长的口子,就像撕裂了我的心口一样。

那黑影蠢蠢欲动,准备朝我发动第二次攻击,川子在奔跑,贵哥在呐喊,一切都为时已晚,那黑影在我纯白的视野中跃起,甚至超过了我的头顶,我心底一腔热血,在顷刻间燃烧了起来,腹部开始升起一阵阵热火,借势窜到了我身体的各个部位,我不知哪来的力气,伸起手一把抓住了那黑影,锋利的犬牙贯穿了我的手掌,我顾不上疼痛,掰着那鬣狗的两片嘴,就像对待一张轻薄的纸,仰天歇斯底里的咆哮了出来。

鲜血横飞,就像下起了淅沥的雨点,玉罕冲上来抱住我,她的脸上也沾满了血液,身体上多出了很多的伤口,弹球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语气,对我说道:“易爷,我可救了你马子啊!”

“谢谢你……”我抱住玉罕,激动的说不出话。

那最后一点天赐的力量,从腹部爆发出来,魂珠的位置!那是什么?适应性的调节力吗?能随着我的身体状况而发生改变。

“小姐!”贵哥一把从我身边抢过张佳仪,他激动的语气,说出嘴时就像天塌了一样。

川子又一把背着我,开始疯狂的逃命起来,玉罕一直在旁边牵着我,跟着川子的步伐前进,邓师傅打着在前面探着路,突然激动的大叫:“快快快,多亏了那火药啊,鬼打墙消失了,大伙快往山坡上逃……”

那群鬣狗像发了狂一样,攻势越发的猛烈起来,明明几次进攻都没得手,同伴死伤巨大,竟然没有一点畏惧?

“别留着,把信号弹都打出去,沾屁股烫的慌,再愣着全得完蛋!”贵哥骂道。

阿涛估计也受了伤,说话时语气都在颤抖,弹球跟他半斤八两,两个胖瘦仙童,倘若这次没有他,我们或许早就命丧犬口了吧。

“坚持住同志们,就差一点,差一点我们就……啊!!!”邓师傅话未说完,直接惊恐的喊了出来,川子顾不上那么多,这都火烧屁股了,停下来铁定死路一条,也来不及看邓师傅的情况,直接朝着那个山头冲了出去。

耳边,好凉快。

这是什么?

“卧槽?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