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委和班长在门口守了一会,交头接耳说了些什么,我们见他们迟迟不肯离开,自己也不敢有任何移动,站在原地注视着外头的一举一动,大概过了十分钟的样子,几个班长才先行离开,政委露出一脸讪笑,转身离开了洞口。

所有人松了口气,李画白降低了警戒心,骂道那些人像苍蝇一样粘人,说着就要往洞口走,我连忙抓到他,问他要干什么?

“离开啊,难不成还想在这过夜啊!”李画白直白的告诉我们。

“你能不能想想?万一他们在门口守株待兔呢?于其冒险出去被他们逮个正着,还是寻找其他的出路,你自己选!”我无奈的回过头,凝望着洞穴深处的情况,可惜里面太黑,什么都看不见。

“妈的!”李画白有点生气,转身抓住老九的衣领骂道:“都是你这狗东西带我们来的这鬼地方,告诉我,你是不是要害死我们?是不是!!!”

老九沉默不语,脸上显得极为平静,他轻轻的推开李画白,语气中似乎并不感觉自己有任何过错。

“我不行,你倒是来开啊!”老九带着嘲讽的味道说:“你这个二愣子根本不懂开车人在想什么,田间路上有个大坑,倘若不是我急中生智及时打方向盘,轮胎陷进去翻了车,我们全得完蛋!”

“你妈的!”李画白怒骂道,气势汹汹的冲上前和老九厮打起来,老九懂得分寸,并没有出手打他,而是一位的防守阻挡,以慢慢消退李画白的怒火。

李画白打累了,见老九毫发无损,“扑通”一下坐在地上,双眼空洞无神,脸上的表情极度扭曲,失魂落魄的自言自语道:“怎么办……我的人生……该死怎么办?”

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自己如何去安慰他,不仅是李画白,老九同样也是为了我才落到此番地步,我为了一个人,却牺牲了更多的人,我有罪……

“起来,哭哭啼啼的像个女人一样!”老九将李画白从地上拉扯起来,语气中充满了父感:“给老子站好,想活命就听我的话去做!”

李画白站直了身子,用手指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看样子已经认命这次遭遇了,正如老九所说的那样,想要活命,还得跟着他往洞穴深处走去。

老旧收回了严厉的目光,从手中射出两道光,扔了一个给我,我没拿稳,晃荡一下摔在地上,连忙俯下身捡起来,原来是个手电筒,看光线的强度,应该还剩余很多电量。

“易兄,你和玉罕用一个,我和李画白用一个,咱们两队前进,千万注意四周动静,山下村名在外设置如此多祭祀用品,说明这里面,可不简单!”老九说着,将目光紧盯着洞穴深处。

玉罕一直拉着我的衣袖,脑袋靠在我的腰上,只露出两个眼睛紧紧的盯着前面,身子不停的颤抖着,我尽量走的很慢,让她能跟上步伐,走了大概十米的位置,地上突然出现很多木屑的残渣,从周围撕扯的布料上看,正是我们前两天跟踪的那个轿子,因为里面传来婴儿的哭声,我们吓得慌忙逃窜,临走前却听到了一声木头撕裂的声音,也正是那个轿子被撕成了碎片,当时因为跑得匆忙,全给忘在脑后了。这样的破坏力绝不可能是人类所能拥有,当时又没有听到任何爆炸的声音。我和老九面面相觑,同时把目光注意到了洞穴深处。

玉罕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身子像个波浪一样剧烈颤抖着,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呜咽声,我让老九停下脚步,转过身,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们还是走吧!”玉罕颤抖的说道。

“为什么啊?我们为了救你,才进入了这里,你现在要我们回去,我想不通!”

“这里……有鬼!我不希望你们为了我,献出自己的生命!”玉罕惊呼出来,眼角淌出了泪花。

我见她异反常态,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你是不是知道里面有危险?”我用手电筒照亮了他清秀的脸,眼睛与她对视。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们会来到这里……”玉罕捂着嘴,哭的更难受了。

李画白一听玉罕说的话,立刻吓的腿都软了,一直劝说着我离开这鬼地方,被人杀死,总比被鬼吓死要好吧,再说了,如果我们态度好些,说不定政委会原谅我们,坐个几年牢就重获新生了!

老九瞟了他一眼,告诉他怕就自己滚出去,李画白这才收住了嘴,低下脑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会做出如何反应。

就在我们所有人都沉默的时候,阿兰突然出现了,他在我心头说道:“大哥,里面不寻常啊,我能感受到里面伴随着一股强大的磁场,这种磁场伴随着一股更为强大的热量潜藏在中央,我感觉啊,要是长袍在手的话,我或许能帮你进去看看!”

“那要是不在呢?”我浇了他一盆冷水。

“不在就只能靠自己了嘛,反正我是挺想进去看看的,你不是会点拳击术嘛,看到守陵者也能对抗两下!”阿兰打趣的说道:“当然,不是因为这个我才放心让你去的哈,还是我上次说的一样,那个老九真的很不一般,他或许平安的能带你们进去!”

我瞟了一眼老九,他好奇的看看我,问我看他做什么。我笑了一声,说没什么,只是想最后留个念想罢了。

最后,我摸了摸玉罕那温热的脸颊,替她擦干了眼角的泪花,所做的一切都像哥哥在帮助妹妹一样无私,我对她没有任何感觉,请原谅我的直白和忠心。

老九咳嗽两声,提醒道:“走了?”

“走了!”

我跟老九并排往前移动,手电筒照射的距离不够,一直找不到洞穴的尽头,两边残留着很多的木头和花布,看样子都是轿子被拖行时留下来的痕迹。

突然,就在洞穴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漆黑的身影,我们心头一紧,还是减慢了速度,那黑影一直靠在岩石上,没有任何动静,老九率先冲上去,撕开了那人身上的外衣!

“哗!”一张凶残的脸暴露出来,五官不知被什么东西抓的血肉模糊,眼睛鼻子全挤在一起,就像被搅拌机给卷了一圈似得,李画白吓得没晕过去,一头埋进老九的后背,再也不敢看一眼。

那人穿着一身的傣族服饰,脚上还缠着一根红线,手臂上没有任何遮挡,尸斑已经遍布全身,肌肉也呈现萎缩状态,死者已经死了三四天了,初步断定应该是脸上的伤致死,因为在他破碎的眼球里发现了脑浆的成分,看样子大脑已经被捅穿了。

“哥哥!”玉罕突然惊呼,哭着抱住尸体,我连忙拉住她,不让她碰到那具尸体,只要轻轻用手一抱,以眼球的破碎程度来看,只要她轻轻一碰,那尸体脑子里的恶心物质全部会顺着眼眶流出来。

我们还是来晚了,虽然不知他哥哥怀揣着什么恶念,但至少照顾了玉罕很长的时间,虽然玉罕不喜欢她,但出于人的善念,她还是情不自禁的痛哭起来。

玉罕的哭声一直在洞**传播开来,就在洞穴的最深处,我和老九同时听见了一些细微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就像水苍蝇踩在水面那样的感觉,我们做好了戒备状态,脚步连连后退。

那脚步声越来越响,最后几乎响彻了整个洞穴!我们所有人屏住了呼吸,就在手电筒晃动之余,一个漆黑的东西跳入了光线中。

那是一张烧焦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