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上三竿上官青芜才懒懒的睁开了眼睛。窗外,已经是阳光明媚了。

她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身旁的位置早已空了,被褥上仿佛还留有昨夜欢好的气息,上官青芜忍不住脸色发烫,还好屋内一个人也没有。

穿好衣服,上官青芜亲自动手叠好了被褥,才懒懒的开门走出了房间。

“太子妃,你醒了?”朝露见上官青芜披着一件单衣就出来了,于是开口说道。

“嗯,殿下呢?”上官青芜揉了揉太阳穴,似不经意一般问道。

“殿下进宫去了。”月霞如实说道。

“进宫?去了多久了?”上官青芜颇为诧异,这个时候估计不是为了早朝,毕竟皇上的身体……

“大概两个时辰了。”月霞依旧如实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上官青芜没再多问,一切等栖木回来便可见分晓了。

“太子妃,殿下临走之时说了,让太子妃今天不要……不要出门。”朝露说着的时候语气中多了一丝小心翼翼,毕竟跟了太子妃这么久了,她是知道太子妃素来喜欢自由的。

上官青芜听此果然皱眉,但让朝露惊讶的是,太子妃竟然这样说道:

“知道了。”

朝露很是惊讶,但同时又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毕竟如果太子妃真的要出去的话,只怕是她们想拦也拦不住。

“我饿了,有吃的吗?”上官青芜转身回屋,然后浅浅的说道。

“有,太子妃你等等,我这就去给你端来。”月霞赶紧说道。

朝露于是伺候着上官青芜梳洗,木梳在她一头青丝上来回上下之后,上官青芜突然漫不经心的问道:

“各国使臣都走了?”

“是的,天刚亮,各国使臣便出了城门,紫阳城有不少百姓都去了,九公主其实挺舍不得走的。”朝露将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全部说了。

上官青芜没有说话,看来,宫里果然是出事了,不然各国使臣何必走的如此匆忙。

她此时的太阳穴不知为何突然疼了一下,突然之间她好像是遗忘了什么东西,但一时之间却又怎么都想不起。

算了,不成形的事情,想来也都是多余。

“对了,这是惊寒大人交给我的,说是九公主给你的。”朝露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荷包。

上官青芜接过来打开了看,里面竟是一株虫草,看这装饰,应该是极为珍贵了。

那丫头,倒是有心了。

只是今日一别,只怕是他年才能再相见了,只愿下次再见的时候,她们不是敌人,而她的心愿,也可以得偿所愿。

“太子妃,粥来了。”这时月霞欢快的声音自门外响起,随之便是她一如既往欢脱的身影。

“太子妃,你可得多吃点,这可是殿下亲自动手熬的,绝对滋补。”

上官青芜被她的语气给逗乐了,这丫头就是一个活宝,“朝露,可难为你了。”

说着还故意朝朝露递了一个同情的眼神过去。

朝露完全是一脸茫然的,月霞也有种不明不白的感觉。

上官青芜自顾自的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待舀了一勺子放于口中之后,才继续说道:

“有个这么欢脱的妹妹,有时候肯定也很苦恼吧!”

朝露瞬间便明白过来了,有些闷笑着朝月霞看过去,果然看到那丫头表情丰富的可以。

“太子妃,你这是在嫌弃我吗?”良久,月霞才语带不满的抗议道。

上官青芜乐了,随之她故意惊讶的说道:

“有吗?我分明是在说你可爱啊。”

“是吗?”月霞依旧忍不住怀疑的问道。

“是的。”上官青芜神色无比认真的说道。

月霞有些迟疑的朝朝露看了一眼,但朝露却也是极为认真的朝她点了点头,一时间,她纵然有些怀疑,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我去将被套给洗了。”月霞有些惊悚这样的气氛,于是找了个理由逃了。

上官青芜看到新换上的被套,不知为何,突然就红了耳根,昨晚的那一幕竟然开始在她脑海中开始回放……

上官青芜摇了摇脑袋,随之低骂道,“见鬼!”

她突然变得这么奇怪,一定跟某妖孽脱不了干系,等他回来,今夜不让他睡书房她就不叫上官青芜!

她不知道的是,他口中的某妖孽此时正面临着一场巨大的阴谋……

吃了粥,上官青芜遣退了朝露,便独自在府中溜达,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了惊鸿的房间门口,索性来了,上官青芜便干脆敲了敲门。

然而,却没有任何回应。

上官青芜忍不住又敲了两下,但依旧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她尝试着推门,竟然推开了,迈步而入,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惊鸿的伤,虽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是这两天她分明能感受到惊鸿情绪的低落,也许跟那个落崖的女子脱不了干系。

但斯人已逝,再能想起的,不过是更多的伤感罢了。

也许只有时间才是最好的疗养剂……

上官青芜从惊鸿的房间出来之后,又去惊寒的房间看了看,发现依旧是一无所获,惊羽的房间亦是,聪明如她,很快便发现了一丝不同,今天的栖王府仿佛被笼罩在了一层乌云之下,与别日多了一倍的守卫不说,就连与栖木平日里最亲近的一些守卫,都不见了。

上官青芜此时心中不好的预感已经开始越发强烈,她忍不住向大门走去,也许此时她只有进宫才能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

大门前,上官青芜却被守卫拦住了去路,“让开!”

上官青芜因担忧而语气多了一丝冰冷,听得守卫面上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但想起太子的吩咐,依旧勇敢的说道:

“太子有令,今天府中无论上下都不能出府,包括……”

最后一句话却是怎么也没有勇气说出来了。

上官青芜却是语气平静的接了过去:

“包括太子妃,对吗?”

那守卫握着兵器的手甚至开始渗出了冷汗,但却不敢不接话:

“是。”

这样的太子妃,也太吓人了一些。

“可是如果本太子妃今日非得出去呢?”上官青芜语气更多了一丝冷然,她现在非常生气,不是为她被无故的关在府中,而是栖木的态度。

如果有危险就只是想着将她好好的保护起来,那他也真的是太小瞧了她,说好与他并肩而战,他怎么敢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