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南宫栖木却是斩钉截铁的说道。

上官青芜也不惊讶,栖木会反对本来就在她的意料之内,但无底涯,她必须去一趟!

“他会没命的。”虽然这个认知很残酷,但上官青芜依旧还是认真的说了出来。

是的,如果连她这个主子都放弃了他,那他真的会没命的。

惊寒听此有些难过的看了她一眼,他此时内心很复杂,他既希望太子妃不要去,因为她有孕在身,而且身体还未完全康复,若是太子妃因此有了什么闪失,殿下一定会很难过的;可是他又希望她可以去,因为无论惊鸿是否还活着,他一定都很想见到她。

惊寒也说不清楚他是从什么时候看出惊鸿对太子妃那不一般的心思,也许是从爱上惊羽的那一刻起,他对情爱便有了更多的体会吧。但他却不忍指责惊鸿错了,因为正如惊鲵所说的那样,惊鸿他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他从未逾越半分,他只是把更多的伤害都留给了自己。

但,惊鸿的感情,却注定是得不到回应的……

那个笨蛋!平时总一副聪明至极的样子,怎么到了他自己身上,就变得这么糊涂呢!

“太子妃,你还是留在栖王府吧,毕竟你有孕在身,行动不便,无底涯这一趟,有属下和惊鲵就够了。”虽然犹豫,但惊寒还是这样说道。

上官青芜听此却是什么都没说,而是将淡然的目光投至南宫栖木身上,四目相对间,南宫栖木还是最先妥协了,他叹息道:

“我陪你一起。”

上官青芜听此终于勾起了一抹淡笑,道:

“好。”

这时惊羽终于赶了回来,惊寒见到那清瘦的身影不由得身体一怔,从昨晚到现在,他的心无时不刻都是提着的,好在他终于平安归来了。

惊羽先是对南宫栖木和上官青芜微微一拜,然后再靠近南宫栖木耳畔低语了一番。

“知道了,继续去查!”听完了惊羽的复述,南宫栖木神色不变的说道。

“是。”惊羽说着回头朝惊寒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在惊寒莹莹的目光又消失不见。

“走吧。”南宫栖木淡淡的说道。

“好,属下先去备马车。”考虑到上官青芜有孕在身,惊寒体贴的说道。

但惊寒的动作很快便被上官青芜给制止了下来,“马车太过招遥,备几匹马就行。”

惊寒欲言又止的朝南宫栖木看了一眼,在得到自家殿下的默许后,只得说道:

“是。”

知道她一旦决定的事就很难更改,况惊鸿他们四人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是人总会有感情的,她担心惊鸿,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青芜的身体。

“身体若有什么不适,要及时告诉我。”

“嗯。”朝南宫栖木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上官青芜乖巧的点头应道。

无底涯吗?她倒想亲身一试,看看是不是真如传言所说真的无底。

*

此时蕊熙殿。

柔贵妃懒懒的侧躺在贵妃椅上,她的身材凹凸有致,动作慵懒华贵,说不出来的魅惑妖冶,但跪在下面的黑衣人却是一动未动。

“栖王府可有什么动静?”久久,柔贵妃终于幽幽的开口问道。

“刚刚有人来报,说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等人乔装正往无底涯赶去。”黑衣人语气恭敬的说道。

“哦?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竟然也会在乎区区的一条狗,呵,他倒是懂得收买人心,这样精于算计的人,竟然说他没有野心,可真是可笑。”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柔贵妃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然后继续说道:

“既然皇上那般重视这个太子,那本宫也不好拂了皇上的意不是?如今邦交日在前,本宫也懒得再与他周旋下去,但他这太子之位,注定坐不长久。”

“那主子的意思是?”黑衣人有些疑惑的问道。

“先不动他,敌人,要慢慢折磨才有意思。”

“主子英明。”

“冷袖可回来了?”

“没有,落下无底涯的人,基本没有人可以活着回来。”黑衣人如实说道。

柔贵妃听此眼神晦暗不明,就在黑衣人犹豫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的时候,终于听见柔贵妃淡淡的说道:

“你下去吧。”

“是。”

柔贵妃淡淡的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然后懒懒的收回了目光,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事情变得可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

南宫栖木,你莫要让本宫失望才是啊!只有等到本宫亲自手刃你的那天,这个故事才算可以作个了结。

你母妃欠于本宫的,她死了,就由你来替她还了吧!

思此,柔贵妃银牙紧咬,目光深幽又骇人,如同午夜的白骨,暗自发着幽冷的寒光。

*

瑞王府,后花园。

一派歌舞升平,但确实是应了最近宫里的传言,瑞王殿下不理朝政,日夜停留于烟花之地,大有不再参与皇权的争斗之中的意思。

南宫瑞祥怀抱着一绝丽女子,笑得恣意又风流。若是有眼力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女子便是前几日花漾楼新推选出来花魁――楼倾城。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的面容竟与当朝太子妃上官青芜像极了六七分。

或许这大概就是南宫瑞祥看中了她的原因吧!

“烟如姐姐的曲子弹的真心不错!”楼倾城看着不远处素的像一副水墨画的柳如烟,发出的声音像屋顶的铃铛一般悦耳动人。

南宫瑞祥听此轻笑出声,他长臂一揽,楼倾城便被他牢牢的禁锢在了怀里,看着与那女子相似的眉眼,南宫瑞祥眼中闪过一丝迷离,但转瞬即逝,他故意凑近楼倾城的红唇,然后坏坏的低语道:

“楼儿可是吃醋了?”

“楼儿不敢,王爷心系烟如姐姐,那可是整个紫阳城都知道的事,楼儿不过一烟花女子,怎可与王爷心仪的女子相比?”楼倾城软弱无骨的躺在南宫瑞祥的怀里,说出来的话优雅又不失理智,她的一双秋波极为动人,饶是南宫瑞祥看惯了这世间绝色,一时间也不由得被她所惊艳。

不过他却知道,这楼倾城可不是一般的烟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