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执子之手,将子拖走(1/1)

忽然,舞七脚下踩空,一阵凉风窜上来,居然到了悬崖边?这是什么狗运气!

扭头一看,高个子已经追上来。

“杀了老仲,你还想跑?”筑基圆满的威压让舞七喘不过起来,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

她支撑着身体站在悬崖边,握紧双拳,刚才能够杀了那个男人全凭借对方放松警惕,而眼前这位,明显是带着杀死自己的目的而来。

舞七看着眼前的男人,已经杀了一个,绝不放过第二个!

猛地,在隗庆生还未动手之前,她冲向了隗庆生,杀我爹娘怎能不留下性命?

哪怕同归于尽!

隗庆生周身的灵气罩罡瞬间笼罩周身,舞七尚未冲到隗庆生跟前,就被那灵气罩罡撞飞。

“啊!”

一道凌厉的惨叫响遍整座森林,惊起一片鸟儿,最后消失在万丈深渊……

自此她便离开了五凤谷,坠落崖底,也没有了那个高个子的消息。

后来,她查到了隗庆生,又查到了罗刹、独孤松,最后查到了高妙之。

死!死!死!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没有人可以可以躲得过她想要做得一切。

高妙之下的单,她便杀之,皇甫景榆囚禁了娘亲,她也要将其杀了。

谁敢拦她全部杀了!

当下,舞七便感觉到不远处,有娘亲让自己跑的场景……

可是,猛地她又在上空看到了两个词“怯懦”、“胆小”。

她黛眉微蹙,爹会死是因为自己没有及时跑出去,她当时若是再勇敢一些,便能跑出去将爹爹救下。

那么,爹便也不会死了。

起码她现在对爹爹也还有期盼,都是她的错,都怪她当时太懦弱,都怪她当时不够勇敢,不然爹也不会被那两个人杀死……

舞七猛地跪在地上,她的内心自责极了,泪水将整个眼睛全部封住,什么也看不清了。

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为什么当初自己不可以从衣橱里面出去?

为什么?

而自己这五年来又干了些什么?

娘亲到现在都没有救出来,都是自己太弱了,太弱了!

在强者的世界里,没有足够的实力,她只能被欺凌,以至于几次被皇甫景榆压制,却不能直接将其斩杀,舞七心中怒不可及。

舞七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深深地陷进自责当中,渐渐地,就连呼吸也快变得困难了。

“嘭!”

整个人倒在地上,她侧头看向眼前空洞的地面,还有浮在空中的记忆碎片。

忽然,看到了当年玄牧死去的场景。

“霞禁破!”玄牧两次使用这个招式。

第一次为了阻止高妙之的攻击,顿时变成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

脸色苍白得比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苍白的手指还要惨白。

唯独那明灿的星眸此时还闪烁着,他伸出手,紧紧握住舞七柔若无骨的纤手。

那双璀璨夺目的眸子抬起对上舞七时,竟有些不舍与委屈泛上来,还有这无边无际的、铺天盖地的爱恋。

这次舞七没有忽略他眼中的情绪,努力地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朝他强颜欢笑,用自认为最美的表情看着他。

“别哭……”玄牧微弱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

可是被他这么一说,再也绷不住脸上的表情,眼泪想被拧开阀门的水龙头,一直留个不停,一串串落在玄牧的脸颊上。

“别哭……活下去,只要你能逃脱,我死而无憾。”说罢,玄牧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当他再次念出:霞禁破时候,一道霞光在这片枯黄的竹林间迸发,霞光冲天而起,刺痛了人的双眼。

再看向怀里的人时,发现他早已没有了气息,他死了,她逃脱了。

他是因自己而死,这一直是舞七心头的一记伤痛。

想到自己,舞七便感觉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一般,马上就要窒息。

她回忆着过去的五年似乎真的糟糕透了,若是就这样死去,也不为一种解脱。

外面的人在查看舞七的小屏幕上,只见舞七倒在地上,脸色苍白,额间直冒细汗。

而正与她一个关卡的陶学文也比她好不了哪里去,大家都在猜想,或许陶学文与文梦安都要在这一关出来了。

骆副院长紧张得不行,看样子文梦安是不行了。

第二十九关是一个大关,唯有过了这一关,后面的奖励才会变得更加振奋,若是文梦安就此停下,怕是还未得到多少好东西。

可是,第二十九关考验的是心魔,谁的内心深处没有几样避讳的事情与人呢?

当年,他便也是在这一关被传送出来的,就算文梦安现在被传送出来,也不丢人。

就在舞七放弃了求生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了一双眼睛。

那双黑如玛瑙般深邃的眼睛里面流光闪耀,漆黑的瞳孔映照出她的影子,那眼神深处是无尽的温柔和痴情。

就是这双眼睛,一直一直在注视着她,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给她温暖,未来没有离开过。

他是她那一夜的解药,是这五年来没有离开过她的人,陪着他一起成长的人。

他从不勉强自己,他一向信任自己,他宛如她的一座灯塔,给她光芒,给她方向。

顿时,舞七整个人都冷静了许多,她说过要与他一起慢慢变老,执子之手,将子拖走,永远也别想离开她的身边。

她不过才二十岁,还有七千多年寿元,怎么能就此放弃?

若是她死了,那睿岂不是要孤独终老,她舍不得,也不愿意一些花蝴蝶在他的周围……

这么一想,舞七整个人都有了精神,随即,身为合体中期的强者一个威压便将周围的记忆碎片全部给镇压。

当她跳跃而起的时候,立即将空中漂浮的字一个个踢碎!

她心中是有仇,但是,绝不会随意杀人。

只要不威胁到她与她周围的亲人与朋友,她绝不会出手。

她曾经是害怕到身体无法动弹,但是,那是曾经,她已经改变了,鲜少有人能从她的手里讨到便宜。

她是亏欠了玄牧,可是玄牧亦是心甘情愿地愿意守护她。

她虽然不能救活他,可是却保住了火邢坊,将他记在了心里,一个十分重要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