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拒绝,裴少廷脸上的神色反而很愉悦,点头,应声;“好。”
没有理会靳言深,将他完全当成空气,景乔抬脚,越过他,直接向楼上走去。
而裴少廷紧随其后。
此时,靳言深薄唇勾起冷笑,气息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愤怒,几个箭步上前,攥住景乔手腕,将她向下扯。
被吓了一跳,景乔面容失色,等到反应过来后,伸手去推靳言深;“放开我!”
见状,裴少廷迅速挡在他面前,握住景乔的右手,形成对峙。
“放手!”靳言深嗓音低沉,气息冷冽,五官分明的脸庞上布满阴霾,写满风雨欲来,显然昭示着他此时的心情。
并未松手,裴少廷反而还特意加重了力道;“靳总,景乔特意是我从美国请回来的设计师,我必须要保证她的安全,这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两人的力道都不轻,在中间被拉扯着,景乔只觉得胳膊都快要被扯断。
薄唇紧抿成一道直线,靳言深没有回应他,冷嗤一声,嘲讽而不屑。
裴少廷也不以为然;“如果,靳总有话非说不可,可以当着我的面说。”
“你配吗?”男人的声音傲慢,还夹杂着深沉的愤怒。
“我配不配,景乔说了算。”
景乔终于没了耐性,大吼一声;“都给我放开!”
不理,靳言深沉冷着五官;“当着你的面说也行,不过,我也必须上楼,去房间!”
“凭什么!”景乔咬牙,忍着疼;“你爱说不说!”
冷笑一声,靳言深盯着她,一字一句道;“那好,就这样僵持着,都别去房间!”
“靳总,我们还有工作上的事要谈,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耍无赖,不太好?”
薄唇微勾,靳言深没有恼怒,反而勾起轻笑,峰眉一挑;“无赖,无赖是什么意思?解释来听听。”
裴少廷瞬间觉得,真不是他对手!
但,也没有想到,外界一向盛传靳氏的总裁手段阴狠,冷血又无情,可现在完全让他大跌眼镜,除了无赖,而且还不讲理!
“好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十分的闲,完全可以奉陪靳总。”耸着肩膀,裴少廷态度也强硬。
没办法,靳言深软硬不吃,也软硬不怕,拿他没办法。
那就耗吧。
看谁能耗过谁!
“可以。”靳言深回应。
“艹!”景乔没了耐性,没忍住,爆了粗口;“我没有时间陪你们耗!都给我松开!”
完全没人理她!
台阶下,暴雨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有越来越大的趋势,砸落在地上,溅起水花。
台阶上,景乔还是站在正中间,被两个男人一人扯着一个手臂,像是要五马分尸似的。
没有人妥协,场面一度僵持不下!
终于,一阵铃声打破了这片沉寂,是靳言深的手机。
他大手从西装裤的口袋中拿出手机,打开,是靳老爷子的电话。
没接,挂断。
然,手机再次响起,大有你不接,它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五次之后,靳言深终于接了,放在耳旁,寡淡的应声。
“今天是你妈的生日,你怎么回事?所有人都已经到齐,全部在等你,你什么时候到,让所有人都等着你?”靳老爷子中气很足,听起来身体就异常健朗,只不过语气不怎么好,态度更是不能提。
“恩。”他应了一个字,直接挂断。
目光,深深地掠过景乔,随后再暗沉,略带警告危险意味的扫过裴少廷,靳言深放手。
转身,他笔直修长的腿跨下台阶,也不撑伞,男人光亮的皮鞋踩在雨水上,溅起动静,动静很大,一如他不怎么好,且极度烦躁的心情。
黑色车子转头,离开公寓,犹如离弦的箭,速度异常惊人!
隔着车窗玻璃,他还盯了一眼景乔。
景乔有看到,下一秒,直接移开视线。
车子消失在雨雾中。
“靳总车技不错,完全可以去开赛车,速度飙升,应该已经达到车子的极限。”
甩甩左手,景乔没好气地看着裴少廷;“你还不松手?”
耸动着肩膀,裴少廷松开,心中十分好奇,她竟然是靳言深的前妻,结过婚,真是不可思议!
“你还不走吗?”景乔又道。
“我记性很好,你刚才说过,要让我去你的房间。”裴少廷将车钥匙塞进口袋。
景乔伸手扶着额头,这人怎么这么不客气!
不过,看到他湿掉的大衣,只穿着很薄的毛衫,丢下一句跟上,转身就上楼,裴少廷紧随其后。
在踏上第三格台阶的时候,景乔无意中看到楼道的尽头有烟头,扔了一堆,足足有十几个。
而刚才,靳言深就是从那个方向走过来的。
很显然,烟肯定是他抽的,烟头也是他扔的。
并且,等了很长时间。
等那么久,他想干什么?
有话说?
有什么话要说?
眼眸微动,她目光出神,思绪游走,直到身边的裴少廷开口,才反应过来,继续向前走。
安安和白染都没有睡,看到裴少廷,白染眨着眼睛,一脸八卦,安安小大人似的,翘着二郎腿,抱着薯片,咬的咔嚓咔嚓作响,像是只小老鼠。
景乔让裴少廷坐在沙发上,她拿起大衣,去熨烫。
白染跟进来,撞着她肩膀;“什么情况?”
“上司。”没抬头,景乔言简意赅。
“不简单!”白染啧啧开口;“但凡上司送下属回家,都是对下属有意思,上司很忙的,你桃花运开的很旺盛,简直是桃花朵朵开。”
“算了吧,和安安吃饭没?还有,一会记得不要露陷,说安安是你的女儿。”
“没吃,其实我觉得你这样很不人道,你的女儿总叫我妈妈,我的追求者都被吓走了。”
景乔摆摆手;“别怕,我给你介绍男人,现在先出去管住安安那张小嘴,最好别让她开口说话!”
点头,白染走出房间。
忙完之后,景乔又去厨房,准备晚餐,很简单的炒菜,还有熬粥。
没办法,白染得了一种病,生活完全不能自理,没有她,就吃不上饭,只能去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