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害了水墨,给他打电话,他更会把水墨给克死,爸,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靳家这些年死了多少男人,哪一个和他没关系?”
靳夫人哭的眼睛涨红,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刷刷的向下掉。
“可是你要知道,现在在A市,都卖靳言深面子,却没有人卖靳自成的面子。”
靳自成是靳老爷子的本名。
自从他不再执掌靳氏后,也就淡出了这个商场,在A市的影响力已经降了太多。
闻言,靳夫人没再说话,沉默着。
“我来打吧。”靳老爷子又说。
虽然,他看不惯,也厌恶靳言深,但又不得不否认,这个时候,靳言深绝对会比他有作用。
为了他最爱的小孙子,这个口也必须得张开!
但是,靳老爷子和景乔一样,打了十几通,也没打通,一直是关机中。
随后,又把电话打到公司,接听的是总裁助理。
说了几句后,他把电话挂断;“出差了,去的地方是僻远山区,没有网络通信的信号,助理电话也打不进去。”
“没说什么时候能回来?”
“估计会很久,说不定一周还是两周。”略微沉思了下,靳老爷子说;“去备机票,我过去。”
靳夫人把他拦住了;“爸,连信号都没有的山区,肯定车都没有办法开进去,你拄着拐杖,怎么上?我去。”
靳老爷子沉思着,没有说话,他不否认靳夫人的话。
年龄大了,腿先老,平常走路都要拐杖,更何况山路?
而靳夫人去,他也不放心,她更讨厌靳言深,两人一见面,估计说不了几句话。
静静地听了半晌的景乔撑着腿,从角落站起来;“我去吧。”
靳夫人扫她一眼,没说话。
“我现在就去机场,晚上连夜赶过去。”景乔又说道,祈求道;“让我去吧。”
“去给她准备机票。”靳老爷子没再考虑,对张管家道。
靳夫人不愿意;“万一她逃跑呢?”
“只要她敢!”
靳老爷子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景乔,仿佛从里面透着一股毒气,要把她缠绕到里面;“如果水墨不能好过,她也别想好过!”
“我不会逃,真的不会逃,我会最快赶过。”景乔目光直直对视着两人,很坚决。
没有多长时间,张管家就备好了机票,并且开车把景乔送到机场。
靳宅,他又转眼看看着靳夫人;“从现在起,你就做好两手准备!”
靳夫人不解。
“坐牢或者死刑。”
靳夫人一怔,然后哭的更厉害了,靳老爷子向来都是威武,从来不会说这种丧气话!
这就表示,这件事真的很棘手!
“乐家接触的全部都是官场和政界,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再有钱,也不能和官斗!”、
权势滔天,要一个人的命,并不是一件难事!
心中烦闷,靳老爷子将茶杯茶壶全部都摔在地上,成一片片的碎片。
靳夫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像是要断气似的;“爸,你得保水墨,你一定得保水墨,如果水墨死了,那整个靳家都成了靳言深的!”
靳老爷子没说话,拄着拐杖,脸色深沉。
“我明天再去一趟乐家,就是伸出这张老脸,都得见见乐广天。”
靳夫人也跟着站起来;“我也一起去,我给他下跪,只要他能放过水墨这条命,我现在想见见水墨,爸。”
直接拿出手机,靳老爷子把电话拨到警察局,说了打电话的意图。
“靳老爷子,不是不让你见,而是警察局有警察局的规定,我也没办法,上面下了死命令,靳家的人一律不允许进入!”
靳夫人还满脸期盼,等着。
可是听到警察的话后,她没了言语,脸色发白。
警察局以前见了老爷子弯腰鞠躬的,连个不字都没有说过,哪里像现在这么硬气过?
都是因为乐家对警察局下了命令!
她算是彻底明白了靳老爷子为什么说了丧气话!
晚上十二点的飞机,她随便买了点创可贴贴在膝盖上,听到登机声后,进了登机口。
飞机上,景乔一直没有闭眼,机舱内很热,她却没有感觉。
唯一的感觉就是冷,无边无际的冷。
她脑海中也一直在回放乐正宇死去的画面,还有靳水墨被警察带走的场景。
一遍又一遍地接着回放,把她整个人折磨的精神紧绷。
飞机落地后是三点半,天还没有亮,黑沉沉的。
她租了一辆出租车,从B市上高速坐到蒲县,又从蒲县坐车坐到小村落,天空才露出第一抹鱼肚白。
村民们说,乐清山还没有开发,所以根本就没有通车,也没有能走的大路,只有小道能过去。
景乔没认识路,找了一个村民带路,答应给五百的辛苦费。
路的确是不好走,坑坑洼洼,才下过雨,还满是泥泞。
穿过树林,又走过竹林,走了两个多小时后,村民回头说了一句,快了,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了。
才经过那么多的事,加上赶车一夜没睡,这会儿又徒步走了两个小时的路,她腿软的向前挪都挪不动。
可一想到监狱里的靳水墨,景乔咬牙,凭着那口气死撑。
走了四个小时,没喝一口水,也没吃一口饭,随后渐渐能看到不远处的帐篷。
景乔心急如焚,催着村民再走快一点。
搭建好的帐篷很多,她问了工作人员靳言深的帐篷在哪里。
工作人员很热情,当即就带路。
帐篷很大,里面传出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不是靳言深。
“要不然你稍微等一会儿,等靳总开完会,然后我再进去帮你说一声。”
听到有声音,工作人员顿住脚步。
靳总气场强大,脾气偶尔会很暴躁,最厌恶工作的时候被人打扰。
跋山涉水的来到这里,别说一会儿,景乔连一秒钟也等不下去。
向前走两步,她抬手直接掀开帐篷闯进去。
工作人员愣了愣,有点被吓傻。
帐篷中坐满员工,正在讨论方案和实施的可行度,靳言深坐在中间,一袭黑色大衣,矜贵优雅,骨节分明的长指端着水杯,听着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