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艳婷出了这么大的事,许尚松也肯定是要赶过来的。
但他得到了许艳婷没事的消息之后,也终于是稍稍松了口气。
来到医院看望我,许尚松叹息道:“唉,没想到朱洵居然做了叛徒。这件事怪我,是我对下人的把控太不严谨了,才会不断的出这档子的事,没想到还牵连到了你。”
我说:“许叔叔,这也不能全怪你,现在艳婷长时间不能在您的身边,您也不可能什么事都帮她把控。”
但许尚松摇了摇头,还是显得自责不已,他说他不回江海了,会暂时留在北口一段时间,并且说给我带来了一个很好的医生。
接着许尚松就招了招手,一个穿着灰色短褂衣的老医生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老医生姓黄,今年大概五十几岁了,头发已经花白,但看起来很慈祥。我的身体已经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动过手术了。黄老医生见到我浑身的绷带先是一怔,然后打开了随身携带了药箱子,拿出听诊器等工具,给我把脉,接着又去拆我身上的纱布。
我浑身上下有十几处刀伤,老医生见到我的伤口的时候不由的感叹,说我是个奇迹,一般人受这么重的伤早就流血过多而死了。
这些伤虽然都不致命,但每一道都非常深,最严重的还是我膝盖的那一处伤,我现在想要下床都必须要靠着拐杖支撑。
老医生告诉我,医院已经给我上了市面上最好的药物,他现在会再给我上一些辅助的家传药,是一贴中草药,需要口服加外敷,一日三次,会有些麻烦,因为这样就等于每天都得把纱布换掉三次,但这么做的话伤口愈合的效果至少会比正常要快三倍,不过想要痊愈,至少还得在床上老老实实安静躺上两三个星期才行,如果乱动一旦牵动了伤口则需要更久。
但现在这情况,别说要让我老老实实在床上躺两个星期了,就算是让我躺一天我都躺不住,先别说蓝震给我的时间限制只剩下不到一个半月了,尧悦到现在还下落不明,我又怎么可能静得下心来在医院里好好养伤?
我躺在病房里,每时每刻却都在担心尧悦的安危,她究竟去了哪里?到底有没有出事?如果没有的话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跟我们联系?
因为心系尧悦,我每天都头疼不已。
但结果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尧悦居然自己回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下午的时候,我照常躺在病床上,双臂枕着脑袋,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
小凝出去给我拿饭了,只留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我正想着心事,突然有人敲了敲房间的门。我还以为是要给我换药的护士,于是我随口就说了句:“进来。”
门被推开,尧悦轻轻地走进了房间里。
我看着进来的人,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呆呆地道:“尧……尧悦?!”
尧悦见到我的样子,皱了皱眉,立刻奔到我的床边:“你受伤了?”然后掀开被子去查看我的伤势。
她动我绷带的时候,难免要触碰到我的伤口。我一阵肉疼,但心情是兴奋的,很激动的咧着嘴笑着,抓住她的双肩:“尧悦,你回来了?你没事??”
尧悦沉默了一阵,淡淡的笑了一下,说:“嗯……”
“哈,太好了!”我激动的抱住了她,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任由身上的伤口被扯得再疼也不顾及。
“哎,行了行了。”尧悦推开我,白了我一眼:“你就不能忍耐忍耐?看你身上这么多纱布,一定伤得很重吧?你这么乱动,万一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我笑嘻嘻的说:“裂开了就裂开了呗,媳妇儿没事,我就放心了。”
尧悦又啐了我一口。
这时候,小凝也从外面回来了,看到尧悦,她也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惊讶地叫道:“尧悦!?”
尧悦回过头去,冲她笑了一下,道:“嗨,小凝。”
小凝也很激动的跑过来,小脸高兴的通红:“太好了,你没事!”然后两个女生笑嘻嘻的抱在一起。
我又用手机通知了邢宇他们,让他们不用找了,尧悦已经回来了。
邢宇他们都很意外,纷纷赶回了医院,当他们见到尧悦的时候,才终于相信了我说的是真的。
不过让众人都不解的是,尧悦并不肯告诉我们这几天她到底去了哪里。我们问他,他只说被一帮人抓走了,带到了一个地方,昨天她找到了一个机会,于是就从那些人手上逃出来了。
“绑架你的那些人是谁?”蓝艳穿着警服,坐在我的病房里,拿着笔和本子一边记着一边问道。
“不知道,我不认识。”尧悦摇了摇头。
“不是虎皮猪或者暴亨力的人吗?”蓝艳又问。
“我不知道。至少我没有认出来。”尧悦淡淡的说。
蓝艳想了想,又问:“嗯……那你当时被抓到的是一个什么地方,能带我们再去一次吗?”
尧悦用手指笔画了一下,说:“是一座大山里,我逃出来的时候太匆忙,没有想太多,并没有去记地理位置,下山之后就找了个的士坐回来了。”
“的士司机的车牌号码你还记得吗?”
“……没去注意记。”
对于尧悦这样一问三不知的回答,蓝艳显得很是头疼的用笔尖敲了敲额头,这根本就没有可参考的价值。
蓝艳将口供本子合上了,呼了口气,说:“好吧,那今天就先到这儿,你才刚刚逃回来,也许情绪还不太稳定,如果你有想起什么的话,记得随时跟我们联络。”
尧悦淡淡的笑了笑:“好的。”
我却心想不对,大大的不对,尧悦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情绪不稳定的样子,相反是她实在是太稳定了,与许艳婷被抓走之后逃出来的反应完全不同。
就算尧悦曾经是个女混子,心理承受力方面会比许艳婷、小凝她们这些女生要强上一些,但终究也是个“人”而已,正常的成年男人遇到这种事都不可能保持得这么淡定,况且她还是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