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宇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什么!?”
“神秘黑衣人是戴家派来的杀手,这一直是我们先入为主的想法。”我说:“但这仅仅是因为,黑衣人上次在白垩纪酒吧救过暴亨力一次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黑衣人实际上是暴亨力的人?”
“不,暴亨力他还不够资格。”我摸着下巴,说:“我觉得,如果我想得都没错的话,暴亨力身后应该还有其他的存在,而且他早就已经叛变戴家了。”
“居然是这样……”邢宇流着冷汗,又道:“那刚刚虎爷不敢动手,是因为他也意识到了?……”
“对。”我说:“虎爷也不是个笨蛋,能领导五百号帮众的虎头帮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点本事?我想他应该早就感觉出那天医院的事有点不太对劲了,今天突然跑来学校,也只是为了这个理由来跟我讨点钱而已,并没有真正要跟我打的意思。”
邢宇深呼一口气,感叹着:“想不到……暴亨力居然有如此心机……”
“隔岸观火捡便宜,暴亨力这家伙最喜欢的不就是这个么。”我悠悠的说:“上次就是这样,本来是他和钢管男打个不可开交,按理说应该是让我们捡个便宜的。结果他耍了个手段,反而让钢管男跟我们打得不可开交,他却捡了个便宜。这可是血淋淋的教训啊……同样的错误我可不会再犯第二次。”
邢宇笑了,说:“所以你才敢这么肆无忌惮,频频挑衅虎爷的极限?甚至当着他的面把他的堂主杀死?”
“是啊,不然要换平时,他早就跟我翻脸了。”我耸了耸肩说道。
“呵呵,不得不说,你最近的心思真是越来越缜密了。”邢宇夸赞道:“借着这次机会,又白白干掉一个堂主。而且如果像你所说的,虎爷这次肯定也不会敢来找我们开战,肯定是能忍则忍了,我们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
我却笑了笑,说道:“不。”
“他不来找我们开战,我们就偏偏要找他开战。”
邢宇顿时怔了一下。
“这是为什么啊?”邢宇皱着眉头:“你刚刚不是说了么,我们现在如果真的跟虎头帮的打起来,无论最后谁胜谁负,亦或者两败俱伤,都要被暴亨力捡便宜的啊?”
我抖了抖手上的烟头,悠悠的说:“反正迟早都要从虎头帮的身上踩过去的,既然早晚都要打,不如就趁着现在吧。”
邢宇皱了皱眉,满脸担心:“可是……”
我笑了笑,说:“你换个思路想一想,虎爷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跟我们开战。但他越是怕,行为就必定越是畏畏缩缩。他不敢跟我们打的时候,也是我们最容易干掉他的时候。”
邢宇想了一会,将燃尽的烟头丢在地上踩灭,说道:“好吧,反正有你这指挥首脑去想,我就不用去费那脑子了。”
我哈哈一笑。
“你心里有计划了么?”邢宇问。
“大概吧。”我说:“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弄清楚一件事——为什么虎爷今天会突然那么肯定我就是那天医院里的那个医生,而且还让张池那小子来替他探路。”
邢宇顿了一下,眯了眯眼睛:“这个简单,把他抓来问问不就知道了么。”
很快,我们就把张池提溜进了水房。
据说今天王舍管才刚刚给他安排了一间宿舍,他就又住进学校了,不过如果他早知道一住进宿舍就得被我俩抓来,肯定宁死也不来学校住。
“喂!……你们……你们干什么?!……”
邢宇是一路拖着张池进水房的,这小子一路上都不肯消停,路过柱子一定得抱上去,路过能拉的东西也一定得扯一扯,反正就是一路的挣扎。
“你们到底要干嘛?赶紧放开我!……我告诉你们,你们再不放开我,我可要喊人了啊……”说着,张池开口就准备要扯开嗓子准备叫唤。
我猛地转过头,脸色阴冷,举起一把钢刀“叮”的一声砍在他的脑袋边上。
张池一下子就傻了,脸色发白,整个人跟被按了静音似的,一口大气都不敢再出。
而他挪了挪眼睛,看了一眼自己脑袋边上的那把钢刀,上面还沾着已经干掉的血迹,是我刚才砍虎灌风时留下的。
张池一见到那黑红的血迹,浑身就猛打一个哆嗦,隐隐还能闻到他裆下传出的淡淡骚味。
我冷冷地说:“知道这是谁的血么?”
张池满眼的恐惧,猛地摇了两下头。
我淡淡的说:“虎灌风的,虎头帮的堂主,跟你堂哥是一个级别。”
“他死了。”
张池猛然瞪大了眼睛。
我眯了眯眼睛,继续吓唬着他:“这都得怪你,是你把他们引来的。”
张池的喉咙里断断续续地发出恐惧的声音:“不……不……”
“把嘴闭上。”我的声音无比冰冷的说道:“如果你不想跟他一样,最好乖乖听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听到没有?”
“……是……我知道了。”张池咽了口唾沫,艰难的点了点头。
我笑了,和旁边的邢宇对视一眼。
邢宇板着脸问:“我问你,为什么虎爷会突然带人来大学城,并且还让你给他探路?”
“这……”张池的眼神立马变得闪烁,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也不知道啊……人家是虎头帮的帮主……他怎么想的,怎么可能跟我这种小角色说呢……”
我撇了撇嘴,道:“撒谎,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说着,我将钢刀那冰冷的刀锋紧紧贴到了他的脖颈上,锋刃瞬间就破开他的皮肤,渗出鲜血。
张池一见血,立马就慌了,瞪着眼睛:“别!别!!……我说!我说!!……”
“哼。”我又把刀拿开,冷冷的说道:“快点说,把一切都给我坦白交代,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