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下来,心想着:那张远今天来新加坡到底是和谁一块吃饭来的?
顿时陷入思考。
胖海盗见我不说话这么久,而我的刀还抵在他的脖子上呢,渗出的血越来越多。
“那……那个……”胖海盗忍不住说道,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刀锋:“小哥,你要是问完了,能不能先把这玩意给放下来……”
我没有言语,把刀轻轻放下了,然后也不再管他们,转身直接离开,留下身后两个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的胖瘦海盗。
回到保时捷车上,又在路边耐心的等了一会。过不久,餐厅就有人出来了。
果然是汤姆,他依然是那副老样子,一张脸温和可亲的姿态,满脸的笑容舒展出脸上的皱纹,一双眼睛里却暗藏着浓厚而凌厉的杀机。
范老板就在他的身旁,我仔细观察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张远的身影。
他们出来以后并没有做太多的交流,只是互相握了个手就带着自己的保镖上了各自的车子,范老板的车先行离开,随即汤姆的车也掉了个头,朝反方向开去。
汤姆的车子是一辆深棕色的老爷车,这种车路上极少能看见,也极好辨认。
我立马也发动车子,缓缓跟在汤姆车子后面,我没有受过跟踪的专业训练,不敢跟得太近,只能远远的跟着。
一直跟着他来到一家高级酒店的楼下,汤姆钻下车,在一帮保镖的簇拥之下走了进去。
我抬起头来一看,酒店的上面写着一行金灿灿的英文大字,翻译过来就是:格雷福斯大酒店。
我见到这个酒店先是愣了一下,因为这个酒店我知道,是米杰他们家开的。
我立马打了个电话给米杰,问问他能不能想办法帮我查到汤姆住在酒店的哪一间房,离店时间又是什么时候。
米杰用着幽怨的语气说:“季南啊,这种事情,我们是要为客户保密的好吧,否则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啊?”
“哎哟,反正你不说我不说,查了也没人知道,就破一次例呗?就当帮兄弟我这个忙,这很重要,改天我请你吃饭……”我打着哈哈跟他说,反正就是一通胡搅蛮缠。
米杰奇怪的问我:“你调查这个人要做什么啊?”
我说:“这个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反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就对了。”
米杰说:“那好吧,你等等。”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坐在车上又想了一会,决定也给张远打个电话。
第一次打过去时没有人接,我又打了第二次,响到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才终于被人接了起来。
“喂,老板?”电话那头传来张远的声音。
除此之外好像还有一些杂声,但是我听不清楚是什么。
我说:“张远,你在哪儿呢?”
张远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嗯……我在新加坡。”
我挑了挑眉毛,问:“你不好好的在场子里呆着,跑来新加坡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嗯……这个……”张远支吾了一会,我的眉毛拧成一团,虽然刚才我并没有看见张远,但他现在说话的样子总让我觉得他心里有鬼。
这时候,我又听到了他旁边好像传来了一个很细微的声音。
“是谁呀?”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被我给察觉到了。
随即张远好像很慌张的对身后的那女人“嘘”了一声,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那女人连忙不说话了。
我说:“张远,你到底在哪?”
张远知道这下子再瞒是瞒不下去了,于是说:“我在……宾馆……”
我挑了挑眉毛,眼中露出了笑意:“开房?”
张远:“嗯……”
“呵呵,开房有什么见不得人,都是男人。”我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说:“好了,那我不妨碍你做‘正事’了,先挂了。”张远说了一句:“嗯,好,谢谢老板。”
我挂了电话,脸色却变得严肃。
原因很简单,我觉得这家伙没说实话。
要知道岛上是什么地方?要找女人在那里还不方便?还非得跑到新加坡来?
而且我敢说,在岛上任意一个小姐,哪怕是一个服务员,在这里随随便便一家场子都能是绝对的红牌!
总不能是他爱上了新加坡的哪个场子里的小姐,特意大老远的跑过来光顾吧?谁特么信啊!
而且他半辈子几乎都活在岛上了,哪里有机会和新加坡内的小姐接触?
我心里这么想着,于是便下结论直接定义为他在撒谎,回头还是得找人好好查查这小子。
过了一会,米杰电话回过来了:“季南,查清楚了,他住的806号房,前天才入住,离店日期是下个礼拜二。”
“下个礼拜一?”我愣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现在已经周五了。
“好,我知道了,谢啦。”
挂断了电话,我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盯着前方沉思着。
从离店的日期,或许可以推断出他们交易的大致时间范围。
礼拜二离店。那他有可能是在礼拜二那天退房之后和范老板他们到海上做交易,然后做完交易以后直接坐船离开?又或者是提前一天,也就是礼拜一的时候就把交易搞定,然后回酒店收拾行李再在新加坡坐飞机离开?
我细细的思量着。
我心里很清楚,这次,如果能在他们做交易的时候抓他们个现行,他范老板就是再神通广大也是必死无疑了。
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结果,这样想下去无论怎么样都是我的猜测。
于是我便先回到了家里,本来我是想回家之后直接洗个澡上床休息的,但小三子又在这时候突然又给我打来了电话。我问他什么事,他说电话里说不清楚,非要亲自跑来一趟。
我无奈,只好开着电视等他。过了一会小三子来了,他脸上带着有些坏坏的笑容,兜里鼓鼓的,好像装着什么东西。
“到底有什么事?”我撇了他一眼问。
他嘿嘿的笑了两声,然后搓着手说:“南哥,我都查清楚了。”
我说:“什么啊?”
他说:“就是张远的事啊,您忘啦?”
我顿时一怔,然后说:“你都调查出什么了?”
小三子又是咧开嘴笑了两声,笑得有些暧昧:“您自己看吧。”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堆照片,推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