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如意如同春风的笑容化解了尴尬,“晓安,我刚才想起来,还是我来拿给你吧,我的手才洗过,比较干净。”
“哦……哦!”原来是嫌弃他的手脏啊,也对,他自己吃不会有事,但如果他碰到了糕点的话,会弄得一碟子的糕点都没法吃的。
怎么都好过像他之前的那个想法,不是他会错意就好,不然的话那该得多尴尬。
“还是如意姑姑想得比较周到。”
如意特定从下面拿出了一块糕点递给了晓安,晓安笑着接过,随后道谢。
然而他的心中却不由为如意这样的举动而有些疑惑,特地抽出下面的糕点来递给他,糕点的摆盘可都散掉了,一点儿也不美观,这为什么要这么特意的拿下面的糕点给他,上面的糕点不能动?
如意又与晓安关怀的说了几句话之后,晓安边咬着清甜可口的糕点一边前进。
可惜糕点再甜,也无法融化他心里的种种疑惑。 其实今天,是他来云府的最后一天了,如果慕漪还是没有出现的话,那么虽然很对不起云非烟对他的信任,但是慕漪不在云非烟交代他的事情他确实是无法完成的,而且在医术那边他也因为照顾慕漪
而落下了很多,后来的人也都追上了他。
不能再将时间放在一个不知踪影的人的身上了,他该放弃了。
晓安拍落手上沾到的糕点碎屑,在水井不远处的水桶中汲水洗手后,他进到斋心院之中,不抱希望的推开慕漪房间的门,然后左右看了一下,还是一个几乎没有感觉到人气的地方。
这斋心院,云非烟和慕涟离开去了江安,现在慕漪也下落不明,院子里暂时没了人居住,这偌大的院子居然显得那么荒凉,就像是个废院一样。
晓安在门口站了一瞬,也看了一瞬,虽然心中在告诉自己该转身离开的。
然而他还是有些觉得不甘心,他还是不能放弃,还是无法接受一个重伤的大活人究竟是怎么失踪的。
晓安走进了厢房,反正失望的感情也不是第一次涌上来了,再失望一次他也经得起打击。
他在心中做好了种种的心理准备,往床边看去。
嗯,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
不,不对,有人!
床上的慕漪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左右转着,在看着他。
无法动弹,说不了话,他昏迷时被人点了穴道,本来可以冲破这个点穴的,但是需要在他身体正常的情况下,现在需要过一个时辰身上的穴道才会被解开。
云非烟……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问他也不答。
但是她绝对不能死,绝对不能出事,他们约定过的!
晓安瞪大双眼再看,揉揉眼睛再看,消失已久的慕漪都还是好好的躺在了床上。
他、他、他凭空消失,却又忽然出现,简直就像大变活人的那种歪门邪道的法术一样!
晓安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你……你是人是鬼啊?”
慕漪本来见着晓安是有些愧疚,毕竟他不声不响的就消失了,肯定会吓他一跳,害他多想,但是现在听到晓安这一句问话,所有的愧疚烟消云散,他对着他翻了个不耐的白眼。
晓安没有注意到他的白眼,见慕漪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甚至于一动不动的,心里也是真的七上八下的打鼓,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后,他小心翼翼的伸手往慕漪的下颚碰了一下就立刻收回了手。
“摸得到下颚啊……”他拍拍胸脯,明显的放心下来了。 “你忽然消失,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都担心得不知道怎么办,害怕郡主会觉得交代我这件小事我都做不好让她失望!话说你忽然消失又忽然回来,害得我那么担心,天天过得提心吊胆的,就算不说
道歉的话你也该说说你离开的原因啊,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哑巴了吗你?”
“……”如果可以的话,他是想说话的。
当然,都说了大前提是他可以的话。
他本来就是重伤在身的躯体,如果不是公羊海的帮助的话,就连长途跋涉到江安,他也撑不住。
现在公羊海给他的药效已经过去了,药效的作用已经反噬在身上了。
慕漪一句话没有说,忽然感受到五脏六腑像是被灼烧起来了一样,暗红的血迹在唇边流下,看来触目惊心,也染红了身上的被褥。
血就像是止不住一样的流——
他觉得眼前的晓安变得模糊不已,之后…… 晓安还想再对着他抱怨一下,顺便贪好玩的以大人的姿态来说教他,乍一见他居然开始吐血,而且冷峻的面容也变得十分的痛苦,青筋暴出,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不由慌了神,双瞳放大,“诶,你你你
!你先别吐血啊!干嘛一回来就变成这样了,忍着,忍着,我去给你找大夫来!” 晓安有些六神无主,磕磕绊绊的跑了出去,如果云春秋在的话他就应该去找云春秋,可惜的是云春秋现在在云府酒楼,虽然云柒和云擎苍在府中,但是云春秋约定过关乎他的事情,不能和他们二人说
。
所以晓安要自己用尽全力奔跑去医馆找大夫过去给慕漪看病,然后再跑到酒楼去找云春秋才行。
闹市中晓安顾不得其他的,撞到了人也来不及说一句抱歉,一路横冲直撞的跑到了医馆,说明了情况之后带着叶志远一起去云府给慕漪看病去了。
*
在江安和大家商量着去找云非烟的慕涟的心感到奇妙的痛感。
在不知何处避世村庄休养的云非烟的心头,也忽然感觉到阵阵异常的刺痛,压不下去。
云非烟白日里一直在床上休息着,顺便想着事情,直到了夜幕降临。
萍嫂的丈夫打猎归来了,萍嫂拉着她家的男人到了云非烟的跟前,笑呵呵的充满了自豪像云非烟介绍着自己的丈夫,“这是我男人,你叫他豪叔就行了。” 萍嫂的男人身材十分的魁梧,强壮的身材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鬓边有着白发,他的头发上和脸上还粘上了一些枯草,估计是打猎埋伏起来的时候忘记收拾一下自己了,他解下了蓑衣和草帽给挂在墙上,见到云非烟好像为什么事情打量他的时候,咧着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