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但是云非烟问起来慕涟的话她就会知道,不走,她也会看到自己,究竟是哪种比较好?两个的差别不过是春光看得多还是少而已。

非礼勿视。他十分艰难的控制住自己身为男人的本能随后游移开视线。

“慕涟?”云非烟觉得慕涟太过磨蹭,不由轻唤。

她不想说话她还能理解,但是她这么磨磨蹭蹭的就有些不对劲了,明明她都听到她的脚步声已经走过来这边了,那还呆站在那里做什么。

云非烟觉得不对劲,方一睁开眼睛,就只看到某个呆若木鸡的人在咬着唇一脸准备一夜春宵的害羞小媳妇的样子站在她浴桶前一动不动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脸,看。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知道为什么看的人忽然发出了被什么人非礼的良家妇女的求救叫声。 被看的人十分冷静,一脸冷笑之后重重地挥舞巴掌打到某人的俊脸之上,一声清脆而明亮的响声从被打的人那里贯耳而过引起他短暂的耳鸣,云非烟发现自己的手都隐隐有些麻木了,足以见她刚才下

手的力道之重。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如果慕漪不那么哇哇大叫的话她也许不会被惊吓到就这么条件反射的给扇过去了。

慕涟也适时的赶回来,正好她也听到了那声叫声,当看到屏风之后慕漪那捂脸的狼狈模样,再看一看紧紧缩在浴桶之中看着自己的手掌沉思的毫无东西遮掩的云非烟,那一刻她想了很多很多…… 她眼瞳如针刺一样一缩,一双杏眸愤恨地瞪着他,气急败坏之下在慕漪另一边尚还完好的脸上重重扇下巴掌,没从云非烟的巴掌反应过来的慕漪再吃了第二个巴掌,除了脑子里响着嗡嗡的声音之外,

其他事情都毫无感觉。

慕涟扇他的手微微颤抖,扇完之后立刻将手背到身后,她的手感觉也有些许的麻木起来了。

她好像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一不小心用了太大的力道,那可是她的同胞亲弟啊……

嗯?为什么她要说两次也?慕涟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慕漪的俊脸两边立刻肿起来,然后两边都浮现出了清晰可见大小差不多的红色巴掌印。

他用两边手捂住自己红肿起来的脸颊,欲哭无泪的看着这两个不问缘由扇他巴掌的女人。 云非烟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虽然内心对他有些愧疚,但是不是现在这种她还毫无遮掩的泡在浴桶里的时候,“你还不走是想继续第一天来府里的事情吗?”她可还记得当时慕漪那抱着悲愤

的表情要来向她侍寝以求自己和姐姐的安身之所的壮举。 慕漪显然也对那一天自己所做的傻事还印象深刻,不过当时和现在的心境……他想转身回看一下云非烟,但是想到云非烟现在衣不蔽体的他强压下内心的期望,啊不,是愧疚与懊恼,然后双手捂着脸冲

出了云非烟的厢房,重重地将门合上。

云非烟与慕涟两相望,一时无言。

“慕涟,替我更衣吧。”云非烟到底还是熬不过逐渐变冷的水温,主动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而且她也不想再高热第二次,上一次的高热简直就是让她有种快死的难受感。

好像她都到了鬼门关,见到也听到了……

除了慕漪的背影之外,她——还有见到了谁吗?从那人那里听到了什么吗?完全没有印象,为什么又凭空想起了?幻想?

“哦嗯啊,我知道了。”慕涟呆呆地应了。 她拿起不知何时掉在软毯上的衣裙丢进了一个储存脏衣物的木盆里等着负责浣衣的丫鬟白日来收,重新给云非烟找过一套干净的衣裙换上,现在她倒是懂了怪不得慕漪会走过来屏风这里,这衣裙本来是在屏风上挂着的,不知是何时滑落下去了掉在软毯上也不会有什么声音,大抵是她出去处理碎片的那段时间云非烟又恰好没有注意到,在屏风上挂着衣物的话再傻其实也该有人知道屏风后面会是什么光

景的,除非是有心人不然的话怎么着也不该会有人特意走过来。

那一左一右的两巴掌会让慕漪的脸肿成菜市上猪肉贩子卖的猪头的吧。

慕涟的心止不住的如泉涌一样涌上了对于慕漪的愧疚,刚才她以为……以为慕漪是对云非烟存了什么心思想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才那么激动,但那可是她亲弟,她该是最清楚他的。

“小姐,你等一下去看看他吧……”慕涟低着头在云非烟的腰间缠着绑带。

慕涟说话有气无力,她现在出于愧疚不怎么想去见慕漪,让云非烟去最好不过了,他大概不会生云非烟的气的。

云非烟十分勉强的应了下来,说:“我……会去看的。”虽然她和慕涟两人都给了巴掌,但是这巴掌也分前后的,是她先扇下去的。 那一夜,府里不明所以的下人听得从斋心院传来的男子惨叫哀嚎声,都对那个残暴无情的郡主现在折磨着摧残着的‘男宠’慕漪抱有深深的同情,与此同时对于云非烟的误会更是加深到,让云非烟跳入黑

河都洗不清了。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云非烟在慕涟的帮助下擦拭了身子换好了衣裳,她披散着一头微微有些湿润的青丝,还未干透的肌肤盈润,如玉剔透,身上充斥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花香,脸色因为刚才的热气的微醺而微微泛红,

现在倒真像是个人间尤物。 她想着也不是要去哪里见的也不是外人,所以也就拒绝了慕涟为她簪发的提议,云非烟在梳妆台上匆匆拿来雪凝膏然后匆匆的出门去了,慕涟目送着云非烟,路程倒也不远,慕漪的厢房就在她的斋心

院之中的其中一间,最多走那么六七步,甚至连十步都没有超过。

云非烟看着里间一片漆黑,微微侧耳倾听又是什么都听不见。 “你在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要进来就进来,有话就说。”说时迟那时快,慕漪单手拉开了一边的门。